距离 “枫红最盛” 还有最后三天,枫溪镇的氛围既热闹又带着点不舍。村民们都知道陈建国要走了,有的送他草药,有的送他枫果干,有的送他自己做的布衣服,说 “回去给家人穿,暖和”。
小丫更是天天黏着陈建国,一会儿给他看收拾好的礼物,一会儿跟他说要跟乐乐玩的游戏,一会儿又担心 “到了城里,会不会看不到枫树了”。陈建国总是耐心地跟她解释:“城里也有枫树,就是没枫溪的多,等春天来了,我们还可以回枫溪,看新长出来的枫树苗。”
这天上午,陈建国牵着小丫,去老井边看老枫树。老枫树的叶子已经红了九成,只剩下树顶的几片还是黄色,风一吹,红枫像火一样飘下来,落在井水里,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
“叔叔,你看,老枫树的叶子快全红了!” 小丫指着树顶,高兴地说,“等全红了,我们就能去接婶婶和乐乐弟弟了!”
陈建国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怀表:“是,等全红了,我们就去接他们。” 他忽然想起李老郎中说的 “回去的时候,要想着最牵挂的人”,心里琢磨着,要是能再见到爷爷的影子,听听爷爷的话,就好了。
正想着,怀表突然发烫,陈建国赶紧拿出来,打开一看,表盘上泛起红光,映出了爷爷的模糊影子 —— 爷爷站在老枫树下,手里拿着怀表,跟画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爷爷!” 陈建国激动地喊,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爷爷的影子笑了笑,开口说话了,声音虽然模糊,却很清晰:“建国,爷爷知道你要回去了,高兴吗?”
陈建国点点头,哽咽着说:“高兴,爷爷,我终于能回去了,能见到林慧和乐乐了。”
“好孩子,爷爷为你高兴。” 爷爷的影子说,“你在枫溪学会了‘定心’,学会了‘面对’,爷爷都看到了。回去以后,要好好照顾家人,别像爷爷当年那样,总想着躲,要知道,家人是你的根,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想着家人,就能定下心来。”
“我知道,爷爷。” 陈建国说,“我会的,我会把在枫溪学会的道理,带回现实,把家里的日子过好。”
“还有,枫溪的村民都是好人,你要常回来看看他们,看看你种的枫树苗。” 爷爷的影子说,“这怀表是爷爷留给你的‘归乡钥’,也是‘定心锁’,不管在哪个时空,只要你想着‘枫火映心’,就能定下心来,找到回家的路。”
“我记住了,爷爷。” 陈建国说,“我会常回枫溪的,会来看村民,看枫树苗,看这棵老枫树。”
爷爷的影子笑了笑,慢慢变得模糊:“好孩子,爷爷走了,你要好好的。” 说完,影子就消失了,怀表的红光也暗了下去。
陈建国抱着怀表,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小丫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小声说:“叔叔,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啊?是不是爷爷?”
陈建国点点头,擦干眼泪,笑着说:“是,是爷爷,爷爷跟我说,让我回去以后好好照顾家人,常回枫溪看看。”
小丫高兴地说:“太好了!爷爷也希望我们常回来,对不对?等春天来了,我们就回来,看枫树苗长多高了!”
陈建国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对,我们春天就回来。”
中午,张村长组织村民们在晒秋场摆了 “践行宴”,说是践行,其实更像一场热闹的聚会。李大婶炖了最好喝的红薯汤,王婶做了最香的枫果饼,赵二柱杀了两只鸡,炖了鸡汤,还有村民们自己种的蔬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陈先生,你这一走,俺们还真舍不得。” 李大婶说,“不过俺们也为你高兴,能回去跟家人团聚,是好事。”
“对,陈先生,你要是想枫溪了,就回来看看,俺们还给你留着房间,留着你爱吃的肉包子。” 王婶说。
赵二柱端起碗,跟陈建国碰了碰:“建国,俺没啥文化,不会说好听的话,就祝你回去以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家人平平安安。要是遇到啥难事,就回来找俺,俺帮你想办法。”
陈建国接过碗,感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喝了一口酒。酒是村民自己酿的枫果酒,甜香里带着点涩,像枫溪的日子,有甜有苦,却让人难忘。
吃过午饭,陈建国跟着赵二柱去收拾行李 —— 村民们送的草药、枫果干、布衣服,还有小丫的礼物,装了满满一个布包。小丫则拿着奥特曼卡片,跟村里的小朋友们告别:“我要跟叔叔去城里接乐乐弟弟了,等我回来,再跟你们一起放风筝,一起捡枫叶!”
傍晚的时候,陈建国牵着小丫,赵二柱跟在后面,去老井边看老枫树。树顶的最后几片黄叶也红了,整棵老枫树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夕阳里格外耀眼。井水泛着红光,映着老枫树的影子,像画里的样子。
“叔叔,老枫树全红了!” 小丫高兴地喊,“我们明天就能回去接婶婶和乐乐弟弟了!”
陈建国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怀表,又摸了摸怀里的画,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明天就是 “枫红最盛” 的日子,就是他回去的日子,就是他跟家人团聚的日子。
“二柱,谢谢你这半年来的照顾。” 陈建国看着赵二柱,认真地说,“要是没有你,我在枫溪肯定过不下去。等我接了家人来,一定带他们来枫溪,跟你好好喝一杯。”
赵二柱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俺等你。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别让俺们担心。”
夕阳慢慢落下,老枫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陈建国牵着小丫的手,赵二柱跟在后面,慢慢往回走。路上的灯笼已经亮了,红枫在灯笼的光下,像一团团火。陈建国知道,这是他在枫溪的最后一个晚上,虽然不舍,却充满了期待 —— 因为他知道,明天,他就能回到家人身边,就能把枫溪的温暖,把爷爷的故事,都带回家,就能开启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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