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陈建国刚把爷爷的护林刀和笔记本放好,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赵二柱的声音:“建国,你在吗?李老郎中让俺给你送点草药!” 他赶紧出去,见赵二柱扛着个布袋子,额头上全是汗,布袋子里装着艾草、薄荷,还有些陈建国叫不上名字的草药。
“老郎中说这些草药能安神,你这几天肯定睡不好,熬点水喝。” 赵二柱把布袋子递过来,眼睛往屋里瞟了瞟,“俺听小丫说,你们去后山找着你爷爷的东西了?是啥宝贝呀?” 陈建国笑着把他让进屋,拿出护林刀和笔记本给赵二柱看。
赵二柱捧着护林刀,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念叨着:“这刀真沉,你爷爷当年肯定是个能干的人。” 他又翻开笔记本,虽然识字不多,却指着上面的画说:“这枫树画得真像,比俺画的好多了。” 小丫凑过来,指着照片说:“二柱叔叔,这是爷爷和奶奶,还有小时候的叔叔!” 赵二柱一看,立刻笑了:“怪不得你跟你爷爷长得像,眉眼一模一样!”
正说着,李老郎中也来了,手里拿着个陶壶。“听说你们找到铁盒子了?” 老郎中坐下,给大家倒了杯枫花茶,“那把护林刀,是你爷爷当年从家里带来的,他说‘刀在,护林的心就在’;那本笔记,是他在枫溪写的,后来回去后,也一直带着,临终前还说要还给枫溪。”
陈建国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爷爷回去后,过得好吗?”
“好,也不好。” 老郎中喝了口茶,“回去后,他用在枫溪学的堆肥方法改良林场,虫害治住了,林场的树长得越来越好。但他总惦记枫溪,每年枫红的时候,都会对着老照片发呆,还说‘枫溪的暖,够我一辈子用’。” 他看了看陈建国,“你现在的心情,跟他当年回去前一样吧?既想回家,又舍不得枫溪。”
陈建国点点头,刚要说话,怀里的怀表忽然发烫。他赶紧拿出来,只见表盘上泛起红光,映出了一段画面 —— 画面里的爷爷已经老了,坐在枫林场的老井边,手里拿着同款怀表,旁边站着个年轻人,是年轻时的自己。“建国,” 爷爷的声音从怀表里传来,“以后要是遇到难事,就想想枫溪的老枫树,断枝都能生新芽,你也能挺过去。” 画面里的自己点点头,接过爷爷递来的护林笔记,眼眶红红的。
怀表的红光渐渐暗了,陈建国却还愣在原地,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他想起爷爷临终前,自己因为工作忙,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现在通过怀表看到这一幕,心里又酸又暖。“爷爷……”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
赵二柱赶紧递过帕子,挠了挠头:“建国,你别难过,你爷爷肯定知道你现在过得好,还知道你在枫溪帮了俺们很多忙。” 小丫也拉着陈建国的手,把枫叶玩偶塞给他:“叔叔,别哭,玩偶陪你,像爷爷陪你一样。”
老郎中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爷爷当年离开枫溪前,也在老枫树下哭了,不是软弱,是舍不得。但他知道,他得回去,因为家里有人等他。你也一样,林慧和乐乐还在等你。”
陈建国擦干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回去的,也会把在枫溪学到的东西带回去,把家里的日子过好,把枫林场管好。” 他看着怀表,忽然明白爷爷当年说的 “归乡钥” 不仅是回去的钥匙,更是面对现实的勇气。
这时赵二柱忽然站起来,挠了挠头:“俺刚才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和老郎中在‘修仙’呢,特意带了草药来‘助攻’,没想到是看你爷爷的东西。”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屋里的气氛又暖和了。老郎中笑着说:“二柱,你这脑子,净想些稀奇古怪的事。” 赵二柱也笑了:“俺不是担心建国嘛,怕他想不开。”
夕阳西下,李老郎中和赵二柱走后,陈建国把怀表放在爷爷的笔记本上,看着上面的字迹,心里充满了力量。小丫坐在旁边,继续缝怀表套,这次她学聪明了,先拿尺子量了怀表的大小,再慢慢缝,虽然针脚还是歪歪扭扭,却比上次好多了。“叔叔,明天就能缝好了,怀表就能穿上新衣服了!” 小丫举着半成品,高兴地说。陈建国笑着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好,叔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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