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陈建国就醒了,怀里的怀表似乎比往常更暖。他轻轻起身,怕吵醒旁边睡熟的小丫 —— 昨天小丫说要跟他一起等枫火夜,就赖在他住处不肯走,最后在旁边的小床上睡着了。
走到院门口,晨雾还没散,老枫树的影子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团燃烧的火。陈建国沿着青石板路往后山走,想去老枫树下再待一会儿。路上遇到早起的村民,王婶正提着篮子去河边洗衣服,看见他就喊:“陈先生,起这么早?要不要来家里吃早饭?” 陈建国笑着摇头:“不了,王婶,我去后山看看。”
老枫树下,晨露沾在枫叶上,晶莹剔透。陈建国坐在树下,拿出爷爷的笔记本,慢慢翻着,里面的字迹虽然有些褪色,却依旧能感受到爷爷当年的心境。翻到最后一页,是爷爷离开枫溪时写的:“枫溪之暖,记之于心,归乡之后,当以暖待人。” 陈建国看着这句话,忽然明白,爷爷当年回去后,之所以能把日子过好,是因为他把枫溪的暖带回了家,用这份暖对待家人,对待林场的树。
正出神,身后传来小丫的声音:“叔叔,你怎么不等我就来了?” 陈建国回头,见小丫穿着小外套,手里拿着个画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我想早点来看看老枫树。” 他笑着说,“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小丫举起画板:“我要画老枫树,把它带回家,给婶婶和乐乐弟弟看!”
小丫坐在陈建国旁边,开始画老枫树。她画得很认真,先用铅笔勾勒出树干的轮廓,再用红色的彩笔涂枫叶,虽然画得不算专业,却充满了童趣。“叔叔,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小丫举着画板给陈建国看,陈建国点点头:“好,比叔叔画得好!” 小丫高兴地笑了,又低下头,继续画,还在树下画了两个小人,一个是陈建国,一个是自己。
太阳慢慢升起,晨雾散去,老枫树的红在阳光下更加鲜艳。陈建国摸了摸怀里的怀表,忽然发现怀表背面多了一道淡淡的枫叶纹路 —— 是李老郎中说的 “归乡印”!他赶紧拿出来,给小丫看:“丫头,你看,怀表上有枫叶纹路了!” 小丫凑过来看,高兴地说:“太好了!叔叔可以回去了!”
两人下山时,遇到了很多村民,他们都笑着跟陈建国打招呼,有的还塞给他一些小东西,有枫果干,有自己做的布偶,还有的给乐乐准备了小礼物。陈建国一一收下,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这些东西虽然不贵重,却承载着村民们最真挚的情感。
回到住处,陈建国把村民们送的东西整理好,又把爷爷的护林刀、笔记本,李老郎中给的草药书,还有小丫画的老枫树放在一起。这些都是他在枫溪的收获,也是他回去后最珍贵的回忆。小丫坐在旁边,帮他整理东西,还把自己的枫叶玩偶放在里面:“叔叔,把玩偶带上,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傍晚,张村长来告诉陈建国,枫火夜就在明天晚上,让他做好准备。“陈先生,明天晚上,俺们会送你到老井边,你放心,俺们会帮你看着,不让别人来打扰。” 张村长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回去后,好好过日子,别让俺们担心。”
陈建国点点头,眼眶有点红:“村长,谢谢你们,谢谢枫溪的所有人。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面对现实的勇气。”
张村长笑了:“不用谢,你在枫溪也帮了俺们很多,俺们都把你当亲人。以后要是想回来了,就回来看看,枫溪永远欢迎你。”
夜色渐深,陈建国躺在床上,怀里抱着怀表,心里既期待又不舍。期待着明天能见到林慧和乐乐,不舍着枫溪的人和事。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去,因为家人在等他,枫林场也在等他。他会把枫溪的暖带回现实,用这份暖对待家人,对待生活,就像爷爷当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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