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月语气稀松平常，那男人心底狐疑了一瞬，但也没再多想，道：“那你记一下这个人的气息，如果遇到了需要警惕，刚刚那波动有些异于常人。”
他倒是十分顺口的开始使唤起安清月来。
虽然舒玲在这之前对他多次耳提命面，说眼前这位姓名不详的“血月”实力极强，但她性子看上去实在是太好了。
温温柔柔的女人，完全想象不到她动怒的样子。
再加上本身厉鬼的身份，和自己身上那些时刻佩戴着的、针对厉鬼的物品，男人对安清月本能的降低了警惕心。
安清月笑了。
她说：“好啊。”
见她如此好说话，男人心底最后一抹怀疑也随之而去。
他继续说起了之前的话题：“我听说，你是从地府来的？”
“算是吧。”
安清月语气模棱两可：“但我确实对那边比较了解。”
——何止是了解，她压根就是地府的二把手。
“那……其实我之前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不是组织上要我问的，而是我个人的好奇。”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确实诚恳。
“那就是……现在的地府，到底有没有阎王啊？”
他眼中的女鬼动作停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来。
“当然有啊，”她语气温和，“否则玄学界和鬼物界只会更乱。”
男人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急切开口：
“按照我们的消息来看，早在百年前，地府已经没有了统领者，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我一直以为现在也没有……”
“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阎王，但新的阎王早已经在十年前就诞生，并且十分强大。”
其实他们这些新鬼都不太清楚原本的阎王是什么样的。
而老鬼们也早在地府那一场足以称得上是的“灭顶之灾”的混乱中，全部在混沌魂飞魄散。
楚辞灵或许和历届阎王都不一样。
但她本身也不需要和它们一样。
“强大……”
男人从安清月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熟稔，他忍不住微微站起身。
目光灼灼地盯着安清月，似乎想要从那遮挡容貌的雾气中看出点什么来。
“那……你认识阎王吗？我们有机会和他合作吗？若是我们能争取到他的帮助，那这阳间一切都尽在掌握！什么特殊部门，什么天师协会，什么楚辞灵……他们都不够看的好吗！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吗！”
”我们想要的，顷刻之间就都能拥有！“
他甚至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哪怕已经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他也被这消息冲击的缓不过来。
更没想到安清月居然如此轻易的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了自己。
阎王，那是绝对实力的象征。
是他们这些人类天师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安清月：“？”
阎王本鬼都没有说阳间尽在她掌握中，这人为什么如此自信？
她看着眼前男人眸底已经被欲望与贪婪浸染，却没有戳破他的幻想，更没有告诉他——
还想着合作呢？他们都已经和阎王为敌啦。
甚至还刚刚点了她的名呢。
她笑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蛊惑：“当然有机会和阎王合作，她脾气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你愿意奉献上她需要的东西，那么一切会更容易。”
如果舒玲此时在场的话。
一定能看出来，安清月此时用的手段有多么的眼熟。
——那是她修炼许久的“蛊惑之音”，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安清月偷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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