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高晋，除了对接鞋厂服装厂，进度缓慢得让关余考虑是否该直接去鹏城建厂......
铜锣湾的议员宣传工作由高晋一手操办，街坊们积极响应，进展相当顺利。
而那位简议员就惨了，每次露面都被街坊们骂得狗血淋头，关余只能在心里为他点蜡。
关余正盘算着繁杂的事务清单，忍不住叹气：\"人手还是不够啊！\"
\"余哥！\"乌蝇的嗓门隔着拳馆大门就炸了进来，\"我又给您挖到个好苗子！\"
关余膝盖一软差点栽倒。
人才？
该不会......又是条子派来的二五仔吧？
等等——
关余突然灵光一闪，扯着嗓子应道：\"赶紧带进来！让我开开眼！\"
他强忍住赤脚冲出去的冲动，那也太丢份儿了。
乌蝇风风火火闯进来，身后跟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高岗默默殿后。关余定睛一看，好家伙！这脸蛋说是郭天城胞弟都有人信！要不是卧底，他关余当场把整本电话簿嚼了吞下去！
\"第四个了！\"关余太阳穴突突直跳，\"乌蝇你小子该不会是警方派来的卧底猎头吧？\"
张建行（比利）快速扫描着眼前的老大——年纪轻轻却自带气场，金丝眼镜后面藏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眼，难怪能当话事人。
乌犁一巴掌拍在比利后背：\"发什么愣？叫人啊！\"
比利赶紧欠身：\"余哥好！\"
\"这小子可神了！\"乌犁唾沫横飞地比划，\"早上我和高岗啃菠萝包时正愁招不到人，他主动过来毛遂自荐......\"
说着把比利包装过的履历吹得天花乱坠，重点强调：\"港岛大学的高材生！货真价实！\"
关余配合地睁大眼睛：\"大学生？\"突然脸色一变：\"等等，学霸跑来混社团？\"
比利照着背熟的剧本娓娓道来，什么家道中落啦，海外镀金啦，听得人唏嘘不已。\"要是在普通公司，估计只能端茶递水。但跟着余哥干，肯定能闯出名堂。\"
这些身份资料都是刑事情报科精心炮制的，就算关余去查也能滴水不漏。
关余摩挲着下巴点头：\"听着倒是靠谱，应该不是警方的眼线......\"
乌蝇急得直跳脚：\"余哥您要信我啊！上回那事儿......\"说到半截猛地闭嘴。
比利闻言眉头一挑——这话里有话啊？莫非之前真有卧底混进来过？
关余揽住乌蝇肩膀打圆场：\"跟你开个玩笑！这样，看你招人有两把刷子，现在正式任命你当人事总监！\"
\"往后专门给社团网罗各路精英！\"
\"咱们事业越做越大，缺的就是你这种伯乐！\"
乌蝇顿时热泪盈眶。
知音啊！
这就叫慧眼识英雄！
\"包在我身上！\"乌蝇拍着胸脯砰砰响，\"绝对给您搜罗一箩筐人才回来！\"
关余笑眯眯拍手：\"要的就是这股劲！好好干！\"
\"保证完成任务！\"乌蝇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抓壮丁。
关余朗声大笑：“我东厂……啊不，我关余正缺你这样的能人！”
他转向比利，眯眼笑道：“乌蝇对你赞不绝口，又是海归高材生，从基层做起太浪费了。”
比利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莫非直接委以重任？
运气爆棚！竟能一步踏入关羽的核心圈！
他强压住内心狂喜，故作振奋道：“余哥尽管安排！”
“爽快！”关余用力按住他的肩，“高秋那边缺人手，你去搭把手。”
高秋？
比利迅速在脑中调出高秋的档案。
“明白，余哥！”
关余忽然露出关切神色：“对了，跟了我的人，福利不能少。明天找乌蝇填表，给你缴强积金。”
强积金？！
比利瞳孔骤缩。
警队早已替他缴纳过，若在洪兴再缴一份——
卧底身份立刻穿帮！
古惑仔还搞员工社保？
他后背倏地沁出冷汗。
“必须让曾sir紧急停缴！”
瞥见比利僵住的表情，关余嘴角噙着冷笑：慌了吧，小子！
……
匆匆辞别关余后，比利借口赶赴高秋处报到。
刚转过街角，他立刻拨通曾向荣电话：“曾sir，已成功潜入关余麾下！今日借乌蝇引荐见到关余，被分配至高秋团队。”
曾向荣声音透着迟疑：“进展这么快？是否有诈？”
比利胸有成竹：“我研究过，苏建秋、陈永仁都是短期受重用，关余用人向来不拘一格。”
“有道理，”曾向荣沉吟道，“好好把握机会。”
“但眼下有个麻烦——”比利压低声音，“关余要给我办强积金。”
电话那头陡然沉默。
挂断后，比利抬头望见五星物业公司的招牌。
与此同时——
高秋正攥着手机在办公室里转圈。
乌蝇五分钟前来电，说有个海归精英要派给他。
“老天开眼啊！”
他激动得差点摔了茶杯。
这些天被焦头烂额的工作逼到极限，手下那群蠢货连表格都能填错行。
正想掀桌辞职时，救星居然来了！
楼下响起刹车声。
高秋箭步冲至窗前，看见出租车里钻出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
他飞奔下楼，一把攥住对方双手热泪盈眶：
“战友……呃你是比利对吧？”
“正是。”
“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副手！”高秋拽着他就往电梯冲，“月底报表全交给你了！”
比利踉跄着被拖进大楼，满脑子问号——
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比利想象中的卧底生活本该危机四伏，充斥着尔虞我诈，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防备暗算……然而现实却截然不同。
眼前一片和谐，气氛融洽，众人团结一心。
比利不免惊讶，但这样的局面反倒有利。他可以借此更快取得高秋信任，接近关余的核心圈子。
拳馆内，关余吩咐完比利后，叫来了乌蝇。
关余：“今晚和大傻约在君度酒店吃饭，其他人都不在，你带上阿boy一起。”
乌蝇点头：“知道了，余哥。”
关余略作思索，又道：“联系阿仁，让他通知高虎和鬼眼，晚上也过来。”
是时候让他们见见世面了。
天才，必须尽早培养！
他转头看向高岗：“你也一起去。”
高岗一愣：“我？”
他才刚来，就要参与这种场合？
关余淡淡道：“多见见场面，没坏处。”
他打算将高岗培养成保镖，日后有能力再提拔管理岗位，再不济也能做个教练。
意识到关余的栽培之意，高岗连忙感激道：“谢谢余哥！我一定努力！”
关余想了想，又补了句：“把小富也叫上。”
乌蝇应声：“明白！”
就在这时——
“轰轰轰！”
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洪兴余哥！”
“和合图辉少前来拜访！”
话音未落，一群人已踏入拳馆。
高岗脸色骤变。
对方是冲他来的！
辉少一身刺眼亮蓝西装，顶着张扬的发型，宛如漫画角色般夸张。身后七名壮汉气息凌厉，气势逼人。
辉少抱拳笑道：“久闻余哥大名，今日总算见面了！”
关余微笑颔首：“幸会。”
两人虽然表面客气，但彼此心知肚明。此前巴闭一事，让洪兴与和合图结下梁子。
不过，和合图实力一般，辉少的地盘主要在西贡一带，势力有限。
关余语气随意：“辉少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辉少咧嘴一笑：“余哥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
“我今天来，是为了高岗。”
“我做赌船生意，最近和马豪强合作，想请他的徒弟登台打比赛。”
关余依旧笑意温和：“原来如此……”
他朝高岗招了招手。
高岗走上前，神情略显不安。
关余揽住他的肩膀，淡淡问道：“你自己告诉辉少——想不想打拳？”
高岗毫不犹豫：“不想。”
关余转头看向辉少，耸了耸肩：“他说了，不想打。”
辉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说不打就不打？比赛都安排好了，现在想跑？我投的钱岂不是白砸？”
他靠着高岗的名头招揽赌客，赚了不少，可如今竞争对手陈新也放话要找他的麻烦。
无论如何，辉少都不可能轻易放走高岗。
关余摊开手，语气淡漠：“你亏钱，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拿你钱了？”
辉少一时无言以对。
他与马豪强分账，高岗只是临时拳手，一场一结，确实没直接给过高岗报酬。
关余又问高岗：“你收过他钱没？”
高岗老实回答：“余哥，我没拿过他的钱。三场比赛都是赛后才结账，一共六万。”
关余瞥向辉少，似笑非笑：“听见了吗？他一没签合同，二没收你钱，要走要留，不是他的自由？”
辉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确只把高岗当工具人，钱款都是马豪强经手。
可即便如此——
妈的，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他强行压下怒火，咬牙道：“余哥，今晚我那边有场重要局子，必须带他走。你给我个面子，日后也好说话。”
“面子？”关余嗤笑一声，“高岗是我的人，你想让他去卖命，我给你面子？不如你卖我个人情，以后别再缠着他，咱们还能和气相处。”
“操！”
辉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关余，我叫你一声余哥是给你脸，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高岗是我先找来的，你凭什么插手？”
关余不慌不忙，反而笑着拍了拍高岗的肩膀：“简单，让他自己选。”
“高岗，你是跟我，还是跟他？”
高岗几乎没犹豫：“我只跟余哥。”
跟着关余，他能感受到真切的照顾，乌蝇哥对他好，还有个按摩姑娘让他心里甜丝丝的……至于田莉？
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是谁。
关余眉梢一扬，得意地看向辉少：“怎么样？这可是他自己的选择。”
辉少死死盯着他们，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好！很好！”
“关余，这事儿我记下了！”
“这笔账，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狠狠甩手，带人离开。
在这儿动手？他没蠢到跟关余硬碰硬，可这不代表他会咽下这口恶气。
“瞧见没？”关余拍拍高岗，“江湖恩怨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扛了。”
他得让高岗明白自己对他的照拂，这份人情必须记清楚。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老大！”
“洪兴的弟兄就是你兄弟，铜锣湾就是你家，懂吗？”
先把名分定下，人心才更稳。
高岗重重点头：“记住了，余哥！你永远是我老大！”
关余朗声大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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