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难懒得再跟他多说,直接让廖叔动手,眼不见心不烦。
审讯结束后,杨克难当天就抓了年轻人供出的李老板,还抓了不少同伙,几乎全部落网,准备三天后一起处决。
然而第二天中午,普城出现了一个新面孔——年轻人提到的郭旅长。
“克难老弟,好久不见,老哥我想你了。”
一进屋,郭旅长就热情地打招呼,让杨克难感到很不舒服。两人并不熟悉,甚至之前从未见过面。
“原来是郭旅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小的普城?不在驻地防备粤省的敌人吗?”
杨克难清楚郭旅长的来意,但不想放人,便假装不知,只和他周旋。
“克难老弟,我们很久没见了,我真的很惦记你,特意准备了些小礼物来看你。”
“副官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快把我的礼物递上去!”
郭旅长装作生气,对旁边的副官说道。
“是,旅长!”
副官立刻递上礼盒。
“克难老弟别见怪,我的副官只是个乡下出身的团长,没见过世面,哪比得上你。”
郭旅长这话带着讽刺,明显是在暗示杨克难也只是个团长。
果然,杨克难一听,脸色更沉了。
这几天屡受羞辱和威胁,他现在也强硬起来,决定不再忍让,直接把话挑明。
“郭旅长,如果你是为让你外甥活命而来,那请回吧。我绝不会放过他。”
“秦大帅有令,贩毒者死。你外甥带了一棺材的货,他必须死。”
杨克难语气冰冷。
郭旅长却不急不恼,反而语重心长地说:
“克难老弟,现在情况不同了。当年曹瑛他们能做的事,我们为什么不能做?”
“这样,你放了我外甥,把那批货还给我。至于那个李老板,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杀掉也没关系。以后有人问起货的下落,你就说已经烧毁。”
“这生意你也可以分一份,咱们合作发财,不是更好吗?”
“你看我,自从做了这行,连配枪都换成金子打的。”
说着,他拿出枪匣里的金光闪闪的配枪,比曹少璘的还要奢桦。
面对郭旅长的拉拢与威胁,杨克难毫不犹豫地拒绝。
“郭旅长,您是前辈,应该比我更明白——按镇南军的规矩,这是死罪。”
郭旅长听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不肯放人了。”
“没错,人我不会放,货也不会交。”
郭旅长听到这话,恨不得立刻拔枪结果杨克难,但他还是强行压下怒火。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真要动手,出了人命,有人向秦淳告状就麻烦了。
“好,算你有胆量。不过你给我记住,这事没完。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等到你说要枪毙我外甥那天,我再来。希望到时候你能想清楚。”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会带着老弟兄们去秦大帅面前告你,说你才是贩卖**的人,想诬陷我那品性纯良的外甥。到时候,就看大帅是信你这个外人,还是信我们这些老人。”
郭旅长怒气冲冲地带着副官离开,那份礼物也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留下杨克难站在原地,神情沉重。
郭旅长的话不无道理。人总是有亲疏远近,对秦淳来说,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当年凭威望当上团长,如今桂省归入镇南军,秦淳成了督军,自己这个团长还有多少分量?他说的话,秦淳还会相信吗?
时间回到现在。
“克难,今天是最后期限,这件事怎么处理?”
“人到底放不放?货交不交?”
廖叔再次问道。郭旅长那天的威胁还萦绕耳边,他实在担心杨克难的安危。
以前对付曹少璘,还有秦淳帮忙。可这次要对上的是镇南军的郭旅长,秦淳会不会站在他们这边,谁也说不准。
“人不放,货不交,郭旅长的要求一个都不答应!”
“我已经把这边的情况写成公文送到省城了,等大帅那边的消息。”
杨克难语气坚定。其实郭旅长来那天,他就决定请秦淳介入。他相信,秦淳绝不会包庇郭旅长。
“克难,你已经把所有事都报告给秦大帅了?”
“你就不怕……”
廖叔一脸惊讶。
“事情的全部经过,我已经如实禀报大帅,由大帅定夺!”
杨克难清楚廖叔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好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始终和你一条心!”
廖叔拍着杨克难的肩膀说道。
“对!我们永远支持团长!”
众人齐声附和。
正当杨克难望着众人,心中涌起一丝温暖时,门口又传来那个让他厌烦的声音——
郭旅长又来了。
“真是场团结一致的好戏。”
郭旅长缓步走进来。和上次一样,他仍带着副官;不同的是,这次他还带了一队亲兵。
镇南军有明确规定,不得随意调动手下士兵,亲兵除外。凡高级**均可配备亲兵,人数随军阶升高而增加——除秦淳外,其他**的亲兵数量均有限制。
“克难兄弟,我上次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郭旅长笑着问道,像极了一只笑面虎。
“郭旅长,我已经想清楚了——您那件事,我不能答应。”
听到杨克难拒绝,郭旅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郭旅长语气中带着威胁。
“如果您说的‘敬酒’是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对不起,我拒绝。”
相比郭旅长的激动,杨克难神色依旧平静。
这话一出,郭旅长怒火中烧。自他升任旅长以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即便是他的上级,也因他是镇南军的老将而稍加礼让;就连秦淳对这些老部下也一直态度温和。
可如今,杨克难不过是个团长,却屡次拒绝他的要求。
怒从心起,他猛地拔出腰间枪,直指杨克难。
他身后的副官和亲兵也纷纷举枪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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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城保卫团的战士看到团长被枪指着,立刻举起武器对准郭旅长一行人。
双方对峙,气氛紧张,仿佛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姓杨的,最后问你一次——放不放人?”
“不放。而且我已经上报大帅,是非对错,由他来定。”
即使面对枪口,杨克难依然毫不退让。
“好,既然你找大帅评理,那就去找吧!我倒要看看,大帅是信我这个镇南军老将,还是信你这个小团长。”
郭旅长心中一紧,没想到杨克难竟把这事捅到了秦淳那里。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转念一想,秦淳对他们这些老部下一向客气,他又稍稍安心。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郭旅长,好大的架子。不过是个小团长,再让你当两年旅长,怕是连秦淳都不放在眼里了吧?”
郭旅长一听,顿时一惊——这话不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了吗?要是传到秦淳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回头,正要开口,却瞬间变了脸色。
原来说话的人正是秦淳,而秦虎已带着大批士兵在门外待命。
“大帅,您怎么亲自来了?”郭旅长立刻换上恭敬的表情。
“没什么,杨团长发了公文,说有人倒卖军械,让我来查。”秦淳淡淡地耸耸肩,“我刚好赶上你们这场戏,不用管我,继续。”
众人见秦淳到场,不敢轻举妄动,纷纷收起武器。
看着秦淳平静的表情,郭旅长心里有些发虚,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想到以往秦淳对他们的态度,他还是壮着胆子开口:
“大帅,事情是这样的:我收到外甥的消息,说杨克难私卖**,他仓库里现在还有一整箱**。”
面对秦淳,郭旅长毫不犹豫地颠倒了事实。
杨克难被指控贩卖**,而原本应由他收缴、准备销毁的物品,竟成了郭旅长用来指控他的证据。
看着郭旅长义正辞严的样子,秦淳感到无言以对。
他一直相信杨克难的为人,而且来之前早已让秦虎查清了情况。心中已有结论的秦淳,只是微笑着看着两人。
见秦淳露出笑容,郭旅长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杨克难则心中一紧,以为秦淳已经相信了郭旅长的话,急忙解释:“大帅,您千万别信他乱说,我这里有证人。”
“既然有证人,那就带上来看看。”秦淳语气平静。
杨克难点头,立刻让廖叔去把那个年轻人叫来。
不久后,年轻人被带了上来,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他一看到舅舅郭旅长和门外的士兵,以为是来救自己的。至于站在门口的秦淳,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没见过,也没穿将**,站在门口的能是什么人物?
“姓杨的,我舅舅来了,还不快放了我?不然让我舅舅带兵把你这里拆了!”刚站定,年轻人就大声喊道。
秦淳皱起眉头。
郭旅长急忙使眼色,希望外甥能明白过来,反过来咬杨克难一口。但年轻人完全误解了,以为舅舅是让他别太过分。既然局势已定,何必给对方面子?不过舅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他压低声音,语气却依然傲慢:“姓杨的,我舅舅亲自来了,刚才还示意我别太为难你。这话我得听。”
“我现在命令你,马上还我货物,并给我泡茶赔罪,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郭旅长急忙向年轻人打手势,让他住嘴,不要再说了。
他的本意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以及秦淳对镇南军旧部的信任,逼杨克难私下解决这件事。
实际上,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这类事一旦传出去,局面就难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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