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巡抚衙门的书房里,李卫盯着桌上的盐税账本,手指在“三十万两”这个数字上敲了敲。
“每年盐税才三十万两?”李卫转头问幕僚徐乾学,“江苏的盐产量跟浙江差不多,盐税却有一百万两,这里面的‘差额’去哪了?”
徐乾学推了推眼镜:“大人,浙江的问题比云南还复杂。盐商分‘场商’和‘运商’,场商从灶户手里收盐,运商负责运到各地卖,中间层层加价,还有人偷偷卖私盐。官府收的税,只按‘官定价格’算,根本管不住‘中间利润’。”
李卫拿起算盘,噼啪打了起来:“我算过了,浙江每年产盐三千万斤,官盐定价每斤五文,私盐卖四文。要是能把私盐都变成官盐,再把中间的‘加价空间’收归官府,盐税至少能翻五倍。”
“可怎么收?”徐乾学疑惑道,“场商和运商都是几十年的老关系,动他们就像动浙江的根基。”
“用‘资本垄断’。”李卫放下算盘,起身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盐法考》,“我想了个‘帑盐制’——官府拿出银子,直接从灶户手里收购余盐,然后让运商按官府的价格分销。这样一来,官府就成了‘最大的场商’,垄断了‘货源’。”
徐乾学眼睛一亮:“这招高!可官府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啊。”
“银子?”李卫笑了,“咱有‘罚没款’。上个月查抄了李维钧的家产,有三十万两,正好用来当‘本金’。这就像咱开盐铺时,用赚来的钱扩大规模,本金越多,利润越高。”
第二天,李卫召集浙江的盐商开会。最大的运商王启年站起来反对:“李大人,您这帑盐制,是断我们的活路啊!我们运盐的成本比官府高,怎么跟您竞争?”
李卫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扳指:“王老板,你别急着反对,先算笔账。你现在从场商手里收盐,每斤三文,运到苏州卖六文,除去运费和‘规礼银’,每斤赚一文。要是按我的帑盐制,官府给你每斤盐两文,你运到苏州卖七文,每斤赚四文——利润翻了四倍,你还觉得亏?”
王启年愣住了,其他盐商也窃窃私语起来。
李卫接着说:“而且,官府会派武弁帮你们护送盐队,打击私盐——这就像给你们的‘货物’买了保险。你们只要按官府的价格卖,赚的钱比以前还多,何乐而不为?”
盐商们一听,都动心了。可散会后,王启年却偷偷找到李卫,塞给他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李大人,您这帑盐制好是好,可我想多要两个分销点。您放心,以后每个月,我都给您‘分红’。”
李卫把银票推了回去,脸上带着笑:“王老板,你这就不懂了。我推行帑盐制,不是为了这点‘小钱’,是为了‘长期收益’。你把分销点做好,盐税上去了,我这个巡抚的位置坐得稳,以后你想扩大生意,我还能帮你打招呼——这比你每月给我五千两,划算多了。”
王启年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李大人英明!”
接下来的半年,李卫忙着推行帑盐制。他让人在每个盐场设“收盐局”,直接给灶户发银票,避免场商克扣;又让武弁沿着运盐的河道巡逻,抓了十几个卖私盐的团伙。
到了年底,徐乾学拿着新账本跑进书房,声音都在发抖:“大人!盐税……盐税到两百万两了!”
李卫接过账本,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却在盘算另一笔账——这两百万两里,有五十万两要上交国库,三十万两用于修筑海塘,剩下的一百二十万两,一部分给盐商发了奖金,一部分补充了官员的养廉银,还有十万两,被他以“买米平粜”的名义,存在了自己亲信的粮铺里。
“徐先生,你说这养廉银,是不是很有意思?”李卫突然问道,“我这巡抚每年的正俸才一百五十五两,可养廉银有一万两——这就像咱做盐生意时的‘溢价收入’,官做得越大,‘溢价’越高。”
徐乾学点点头:“可大人,这十万两存粮铺,要是被人查出来……”
“查出来?”李卫笑了,“我这是为了‘稳定物价’。明年要是闹饥荒,我把米拿出来卖,既赚了钱,还落个‘爱民如子’的名声——这叫‘公益与盈利结合’,比单纯的贪腐高明多了。”
窗外,钱塘江的潮水声隐约传来。李卫望着远处的盐场,知道自己的“帑盐制”已经成功——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浙江还有更多“搞钱”的机会,比如那片没人敢开发的玉环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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