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栀子花香随着窗帘的晃动轻轻漫过来,落在白毛萝莉的发梢上。
她捏着被角的手指慢慢松开,看着幽兰戴尔起身时,金色长发在晨光里划出的柔和弧线,心里那团乱麻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了一下。
“我去做早餐,你再躺会儿?”幽兰戴尔转身时顺手掖了掖她的被角,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或者起来看看?这是我们的家哦。”
“我们的家?”白毛萝莉重复着这句话,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房间。
靠墙的书架上摆着几排书,书脊大多是磨损的旧书,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相框,玻璃擦得锃亮——里面是三个穿着弑神装甲的身影,金发女孩搂着银发少年的肩膀,灰棕色的女孩捂着嘴笑,三人都笑得露出虎牙,背景是旋转木马的彩色灯光。
她盯着照片里的银发少年看了很久,对方歪头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确实和镜子里的自己有几分像。
“发什么呆呢?”幽兰戴尔端着水杯回来,见她盯着相框出神,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那是我们难得的天命放假去游乐场拍的,你那天非要抢我的,结果被旋转木马甩了一脸糖渣。”
白毛萝莉接过水杯的手指顿了顿,温热的玻璃杯在掌心发烫。
她想问“我真的会抢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幽兰戴尔说起这些事时,眼神里的怀念太真切了,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柔软得让她不敢质疑。
厨房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时,白毛少年正坐在沙发上研究那枚被啃缺角的碗。
他怀里的侵蚀之键突然剧烈震颤,黑色触手像受惊的蛇一样竖起,缠上他的手腕——这动静比上次牛奶杯碎裂时还要吓人。
“幽兰戴尔?”他跳下沙发,小短腿“噔噔噔”冲向厨房,刚推开门就被一股焦糊味呛得皱眉。
只见幽兰戴尔灰头土脸地从浓烟里钻出来,金色长发上沾着几片黑乎乎的不明碎屑,蓝色眼眸里还蒙着层烟灰,看见他进来就慌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是煎吐司的时候火候没掌握好……”
话音未落,灶台上的平底锅突然“啪”地炸开,一块焦成炭的吐司碎片溅到她鼻尖上。
白毛少年仰头看着眼前这团“金色烟囱”,又瞥了眼冒着黑烟的微波炉(门都歪了),还有灶台上那锅糊成黑炭的不明物体,银白色的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来吧。”他踮起脚尖,伸手拍掉幽兰戴尔头发上的碎屑,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还是我来做吧。”
幽兰戴尔还想争辩,看见他转身去搬小板凳的背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见白毛少年踩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板凳,小小的身子在灶台前晃悠,伸手够橱柜里的面粉时,整个身子都挂在柜门上,活像只努力够坚果的小松鼠。
“要帮忙吗?”幽兰戴尔蹲在旁边,看着他踮脚倒牛奶,奶液顺着杯沿淌下来,在台面上积成小小的奶渍。
“不用。”白毛少年头也不回,小手抓着锅铲往锅里倒蛋液,动作算不上熟练,却比刚才炸厨房的某人稳妥多了。
蛋液在锅里慢慢凝固,泛起金黄的边,带着淡淡的香气漫出来。
幽兰戴尔托着下巴蹲在旁边看,鼻尖还沾着那片黑碎屑,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看着魏无悔踮脚够调料瓶时,银白色的长发垂到锅里差点被火苗燎到,连忙伸手替他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温热的耳垂时,对方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缩了缩脖子。
“小心点。”她的声音放得很轻。
“知道啦。”白毛少年把煎好的蛋盛进盘子,又转身去煮牛奶。
小小的身影在灶台间转来转去,板凳被踩得“吱呀”响,却莫名透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等两碗温牛奶端上桌时,幽兰戴尔已经把厨房的狼藉收拾得七七八八(虽然微波炉门还是歪的)。
她看着盘子里边缘微焦的煎蛋,还有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突然伸手捂住了眼睛。
“怎么了?”白毛少年叼着勺子抬头看她。
“没什么。”幽兰戴尔放下手时,眼眶有点红,她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声音带着点鼻音,“以前都是你抢我的蛋吃。”
白毛少年咬着勺子想了想,把自己盘子里那半块没焦的推过去:“给你。”
幽兰戴尔盯着那半块煎蛋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把他连人带板凳抱进怀里。
这次的力道很轻,像抱着易碎的云朵。
“魏……”她把脸埋在对方颈窝,声音闷闷的,“以后还是你做饭吧。”
白毛少年被她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怀里的侵蚀之键轻轻动了动,黑色触手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幽兰戴尔的手臂——像是在难得地表示赞同。
厨房的窗户没关严,风灌进来吹散最后一点焦糊味。
晨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煎蛋的香气混着牛奶的甜,比任何精心编织的故事都要真切。
白毛少年咬着煎蛋,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大概是刚才炸锅时碎的碗)的金发女人,突然觉得后颈那点刺痛好像淡了些。
或许……偶尔留在厨房收拾残局,也不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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