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起身背手,来回踱了几步,随后坐回龙椅,提笔在一道圣旨上书写起来。
“传朕旨意,召燕王与何秋进京!”
说罢,他将写好的圣旨交给纪游。
“遵旨!”
纪游接过圣旨,立即转身离去。
……
另一边,何秋与金忠已乘马车抵达蓝府农庄。
作为边将蓝玉的私产,农庄外还有几名披甲士兵巡逻。
金忠在车中目睹此景,不由愤愤说道:“蓝玉分明是公器私用,竟调边军为他看守庄子!”
何秋淡然道:“他连刺杀燕王都敢做,调几个兵看庄子又算什么?你若看不惯,不妨下去训斥一番?”
金忠连忙摇头:“那倒不必,何先生今日前来必有要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何秋看了金忠一眼,心中颇有感慨。
此人与史书所载差距甚大。史称金忠才学卓越、器识恢弘、宽厚仁善,是永乐帝不可或缺的心腹重臣,亦为朝中楷模。
然而现实中的金忠,却显得有些怯懦。
不过何秋也能理解,人总归有七情六欲,史书所载难免片面。
他未再多言,径直下了马车,走向农庄门前。
巡逻卫士立刻围拢过来,长枪直指何秋。
“站住!来者何人?”一名长脸卫士厉声喝问。
何秋展开手中折扇,平静说道:“我乃燕王府何秋,叫你们管事出来说话。”
这些卫士层级较低,自然不识何秋,但燕王府的名号他们是知道的。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名卫士转身跑进农庄。
不久,一名身着蓝绸衫的中年胖子走了出来,站在卫士身后,冷脸望向何秋:“你就是何秋?”
何秋挑眉:“不像吗?整个顺天府,如我这般俊朗的能有几人?”
那中年胖子显然不解何秋的幽默,只是冷笑:“你杀了蓝掌柜,竟还敢来我们蓝府的庄子,是活腻了不成?”
何秋轻叹一声:“你既知我杀了蓝庆,还敢如此与我说话,莫非是脑子坏了?”
“……”
中年胖子顿时语塞。
他刚才确实一时糊涂,下意识就按平常的习惯放了狠话。
现在总算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护卫下,依然杀掉了蓝庆的狠角色。
要是对方再狠一次,连他也一起解决了,那真是哭都来不及。
想到这里,胖子立刻战战兢兢地说:“你……你别乱来!这、这里可有很多镇守的士兵!”
何秋撇嘴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我是来要**的。”
“**?”
中年胖子愣愣地问:“那是我们花钱买的,你凭什么来要?”
何秋耸耸肩:“我前几天也买了一些**,昨晚不小心跑进你们庄子了,我得拿回来。”
“你胡说!”
中年胖子立刻反驳:“昨天到现在,根本没有**跑进我们农庄!”
何秋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悠悠地说:“我说有,就是有。跑进你们庄子的**一共一万只,半个时辰之内,我要见到这一万只**送到我面前。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何秋从储物空间取出一颗 ** ,直接扔向农庄外墙。
系统出品的 ** 是强化过的。
只一颗,就把农庄外墙炸出了一个大洞。
** 的声响,把离得近的一名士兵的耳膜都震破了,血从耳朵里流了出来。
中年胖子和其他士兵都被吓傻了,愣在原地。
何秋淡淡说道:“这是我自制的轰天雷,半个时辰后,如果一万只**没送到我面前,我就再扔十颗。”
中年胖子瞬间冷汗直冒。
这农庄是他经营的心血,他的家业和一家老小都在这儿。
一颗轰天雷威力已经这么大,十颗一起,岂不是要把整个农庄炸平?
到那时,他的家业和一家老小就全完了……
“何先生,您不能这样啊!”
胖子终于服软了。
他哭丧着脸说:“这些**是蓝掌柜花钱买的,我……我没权力交给您啊,您这是在为难我!”
何秋挑眉:“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来抢劫似的。我说了,我只拿我丢的那些**,不要蓝庆买的那些。”
胖子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拿着轰天雷来讨**,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何先生……不,何大爷,求您放我一马吧,那些**我真的做不了主!农庄里还有些水果,要不我给您送来?或者您那些**值多少钱,我折现给您也行!”
胖子低声下气地恳求。
但何秋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你做不了主,就去找能做主的来。我只等半个时辰,只要我的那些**。”
“这……”
胖子一时语塞。
对方软硬不吃,求饶也没用了。
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想来想去,胖子一跺脚,快步冲进农庄。
没过多久,他骑马冲出农庄,直奔蓝府而去。
虽然他体态丰腴,骑术却颇为精湛。
何秋看在眼里,不禁心生羡慕。
他来到大明已有不少时日,却始终没怎么骑过马。
还是得寻个机会学一学。
既然来到这古代,若不能纵马驰骋一番,终究是桩憾事。
……
不多时,胖子已骑马来到蓝府正门前。
他在蓝家虽有些身份,却仍无资格策马直入府内,只得翻身下马,快步奔向书房。
此时蓝玉正在书房研读兵书。
他虽已是当世名将,却仍不忘勤学精进,拓展韬略。
强者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正因怀着一颗永不止息的进取之心。
蓝玉研读兵书时,向来少有人敢打扰。
可这回,他正读到精妙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陡然响起。
蓝玉搁下兵书,面露不悦地望向房门:“何人?”
门外传来中年胖子的声音:“将军,是我!”
“蓝季同?进来吧。”
蓝玉按下心中不快,唤他入内。
蓝季同一进门便跪地行礼:“将军,请恕属下冒昧!”
他深知蓝玉性情,不论所报之事轻重,先为打扰致歉,方能免于迁怒。
果然,蓝玉神色稍霁。
他放下手中兵书,问道:“起来说话。是农庄那边出了什么事?”
蓝季同仍跪着回话:“燕王府的何秋到了农庄外,说他有一万只 ** 跑进了我们农庄,要我们交出来,否则就要用轰天雷将农庄夷为平地。属下亲眼见过那轰天雷的威力,确实惊人,唯恐农庄受损,特来请示将军,此事该如何应对?”
“嘭!”
蓝玉一掌拍在案上,怒喝道:“何秋这狗贼,杀我蓝庆不说,竟敢到我农庄撒野,简直不知死活!我这就去取他性命!”
说罢起身欲走。
蓝季同急忙劝阻:“将军,那何秋行事诡异,您若独自前往……只怕凶多吉少!”
他言辞委婉,实则断定蓝玉若孤身前去,必遭不测。
蓝玉方才盛怒冲昏了头。
经此提醒,方才醒悟。
何秋此人确实邪门。
先前派蓝四勇行刺,结果人间蒸发;后来蓝庆带人闹事,竟被何秋一人全歼。
蓝玉虽自恃勇武,面对这等妖孽,心中也不免发怵。
“言之有理,待本将军调齐兵马,再与那何秋算账!”
蓝玉语气虽狂,话里却露了怯。
蓝季同不敢点破,只得干笑:“将军,何秋只给了半个时辰限期。”
半个时辰显然不够调兵。
蓝玉咬紧牙关:“欺人太甚!本将军就不信,他敢当着我的面炸平农庄!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蓝季同稍作迟疑,最终还是颔首应允。
没过多久,蓝玉与蓝季同便策马来到农庄门前。
只见何秋正安然坐在一张红木椅上,手捧茶杯,神态悠然自得。
蓝季同一眼认出,那桌椅茶具皆是农庄之物,顿时气血上涌。
此人实在嚣张至极——不仅堵门,竟还敢占用庄内物品品茶。
那些守庄士兵原本想要阻拦,奈何何秋把玩着手liu弹进出农庄,众人唯恐 ** 坠地,只得任其妄为。
蓝季同强压怒气,指向何秋对蓝玉禀报:“将军,此人便是何秋。”
蓝玉踱步上前,面若寒霜:“听闻你要将本将军的农庄夷为平地?”
何秋仍懒散地靠在椅中,漫不经心道:“将军言重了,我......”
“放肆!”蓝玉骤然厉喝,“区区庶民,安敢坐着回话?”
何秋纹丝不动,嘴角噙笑:“惭愧,在下腿脚不便,实在难以起身。将军若嫌俯首劳累,不妨择座相谈。”
蓝玉指节捏得发白,这般厚颜无耻的托辞令他几欲发作。
他强压怒火冷声道:“不论你因何而来,此地既属本将军管辖,便容不得你猖狂。若识相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将军无情!”
何秋扬眉轻笑:“将军好大气魄,竟欲将我那一万只**尽数吞没?”
蓝玉负手而立,傲然道:“既入本将军地界,自然尽归本将军所有!”
何秋轻叹:“原以为将军是明理之人,看来是在下想错了。既然如此,只好换种方式与将军商议。”
说罢缓缓起身。
蓝玉下意识后退半步,警醒地盯着何秋。想起蓝四勇与蓝庆遭遇,他心头微紧,当即警告:“数里外便是本将军驻军,若敢轻举妄动,定叫你死无全尸!”
何秋耸肩笑道:“将军多虑了。在下并无动手之意,只想与将军密谈数语——不知将军可敢聆听?”
蓝玉闻言一怔,面上浮现出犹疑之色。
蓝玉担心靠何秋太近会被对方趁机 ** ,那可就太冤枉了。但如果不靠近,又显得自己怕了何秋。他心里暗骂,觉得何秋是故意刁难自己。
过了片刻,蓝玉才开口:“本将军一向光明磊落,不爱听什么悄悄话,何先生有话直说!”
最终蓝玉还是选择保命为上,不愿接近何秋。
何秋撇嘴道:“蓝将军,我说悄悄话是为你好,难道你不想知道蓝庆之死的真相?”
蓝玉再次怔住。他完全不知道蓝庆的死背后还有什么隐情。何秋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也让他陷入犹豫。
这时何秋又开口:“蓝将军统领数十万边军,是当世豪杰,难道连听我耳语的胆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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