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玉的金光如同薄纱般笼罩着小队,将每个人的气息彻底掩盖。左泽率先猫着腰钻进城门旁的废墟,碎石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却被远处传来的诡异嘶吼彻底掩盖。他抬手示意众人放慢脚步,金色的灵识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仔细探查着周围的每一处角落——空气中的邪力比城门处更加浓郁,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刺骨的阴冷,仿佛有无数无形的触手在侵蚀着身体。
城内的街道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原本平整的青石板路被邪力侵蚀得坑坑洼洼,裂缝中钻出的黑红色藤蔓如同毒蛇般蠕动着,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两侧的房屋倒塌了大半,木质的房梁被烧成焦炭,砖瓦散落一地,偶尔有风吹过,卷起漫天灰尘和纸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如同冤魂的哭泣。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具早已冰冷的尸体躺在路边,身上覆盖着薄薄的灰尘,黑红色的藤蔓从他们的身体中钻出,朝着天空延伸,如同在炫耀着血腥的战果。
“呜呜……救……救命……”一阵微弱的哀嚎突然从前方的废墟中传来,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绝望。众人心中一紧,左泽立刻做出噤声的手势,带着小队悄悄绕到废墟旁。透过残破的窗棂,他们看到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蜷缩在墙角,右腿被倒塌的横梁压住,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她的身旁,一名只有四五岁的孩童紧紧抱着她的腿,哭得撕心裂肺,黑红色的藤蔓已缠上了孩童的脚踝,正缓慢地朝着他的小腿蔓延。
“畜生!”萧旦攥紧了拳头,刚阳之力在体内蠢蠢欲动,就要冲出去救人,却被左泽再次拦住。左泽指了指废墟不远处的巷口,那里的阴影中,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妇人母子,嘴角淌下涎水,发出低沉的嘶吼——那是一只原本温顺的家犬,此刻却被邪力感染,体型暴涨了一倍,毛发倒竖,牙齿变得尖锐锋利,显然已变成了只知杀戮的邪物。
陈花的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她不忍再看孩童被藤蔓缠绕的画面,指尖微动,数十片粉色花瓣悄然飞出,如同蝴蝶般绕过邪物,精准地落在藤蔓上。花瓣爆发出精纯的灵气,将藤蔓瞬间斩断,同时,花瓣凝聚成一柄小巧的剑,朝着邪物的眼睛刺去。邪物察觉到危险,怒吼着转身扑向花瓣剑,却不知自己已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动手!”左泽的声音刚落,萧旦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刚阳之力凝聚在铁拳上,一拳砸向邪物的头颅。“嘭”的一声闷响,邪物的脑袋如同西瓜般炸开,黑红色的血液溅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左泽则快步冲到废墟前,金色灵气包裹住横梁,轻轻一抬,就将压在妇人腿上的横梁移开。廖锡安立刻上前,从背包里掏出金疮药和绷带,快速为妇人处理伤口。
“英雄……救救我们……”妇人抓住左泽的衣袖,声音颤抖着,“霍家的人……他们疯了……他们在广场上搞什么阵法……好多人都被他们抓去了……吸光了精气……变成了干尸……”孩童则躲在母亲身后,怯生生地看着众人,小小的身体还在不停发抖。左泽拍了拍妇人的肩膀,沉声道:“我们会救尚阳城的,你现在带着孩子,沿着这条路往城外跑,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通行令牌,递给妇人,“拿着这个,城外的傀儡不会伤害你们。”
妇人千恩万谢地接过令牌,抱着孩子一瘸一拐地朝着城外跑去。看着他们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身影,陈花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必须尽快阻止霍家四兄弟,否则还会有更多人遭殃。”左泽点头,刚想说话,胡闵突然低呼一声:“老大,机关虫传回中心广场的画面了!”
众人立刻围拢到胡闵身边,他手腕上的玉屏此刻正清晰地显示着中心广场的景象——广场中央搭建起了一座数米高的高台,霍家四兄弟并肩站在高台上,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长袍,袍子上绣着诡异的血色纹路,黑红色的邪力如同实质般在他们周身缠绕,让他们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高台周围的地面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阵法纹路,这些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阵法,黑红色的邪力从阵法中心涌出,如同喷泉般直冲天际,与上空的阴云相连,将阴云越聚越厚,颜色也越来越深。
阵法的边缘,围着数十名被铁链锁住的百姓和修行者,他们个个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显然已被抽走了大半精源。霍东猛手持巨斧,站在百姓身旁,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将一名百姓推到阵法中心。百姓刚一接触到邪力喷泉,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变成一具干尸,被邪力藤蔓缠绕着拖到一旁,成为阵法的一部分。
“他们在用人的精源喂养阵法!”廖锡安的声音带着颤抖,《浅草药册》中关于这种邪术的记载让他不寒而栗,“这种方式能让阵法的力量快速提升,可代价是无数人的生命!”胡闵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玉屏上的画面让他怒火中烧:“霍东承还在吸收阵法的力量!你们看他的气息,比之前强了至少三倍!”
众人顺着胡闵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霍东承闭着双眼,双手结印,阵法涌出的邪力有一部分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体内,他的身体不断膨胀,肌肉虬结,周身的邪力也越来越浓郁。霍东关则站在阵法边缘,不断调整着阵法纹路,每当他触摸到纹路,纹路就会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邪力的输出也随之增强。霍东兆和霍东猛则负责看守被抓的百姓,防止他们逃跑,手中的武器上沾满了鲜血,显然已杀了不少人。
郎宪文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镇魂指法的白光在他指尖微弱地闪烁着。“怎么了?”左泽急忙问道,他能感觉到郎宪文的灵气波动变得极不稳定。郎宪文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我……我能感受到无数冤魂的气息……就在阵法里面……他们是被阵法吸食精源而死的百姓……他们的意识还没消散,还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说着,郎宪文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他强行催动体内的灵气,镇魂指法的白光变得明亮了几分,朝着广场的方向延伸而去。“我要安抚他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痛苦地消散……”白光如同温柔的水流,悄无声息地融入空气中,朝着阵法的方向飘去。虽然距离遥远,但左泽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些躁动的邪力气息,有了一丝微弱的平复。
“别勉强自己。”左泽拍了拍郎宪文的肩膀,心中的怒火已达到了顶点。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玉屏上的阵法,养玉在怀中剧烈震动,金色的光芒将他的双眼映照得无比明亮。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那是他在古籍中看到的记载,一种失传已久的禁忌阵法,以人精源为燃料,能快速提升施阵者的实力,却会带来无尽的灾难。
“是阴虚大阵!”左泽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这种阵法早已被列为禁术,因为它不仅会吸食人精源,还会污染周围的土地,让这里变成寸草不生的绝地!霍家四兄弟为了提升实力,竟然不惜毁掉整个尚阳城,不惜牺牲这么多百姓的性命!”
“难怪他们要杀我们灭口!”萧旦恍然大悟,他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他们怕我们发现这个阴谋,怕我们破坏这个大阵!所以才在野草大道设下埋伏,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现在终于明白了。”冷惑的双节棍在手中转了一圈,寒魄灯的蓝光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他们送我们通行令牌,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派潜杀者偷袭,是为了扫清障碍;在城内布置这个大阵,是为了彻底掌控尚阳城,甚至凭借大阵的力量,称霸整个区域!”
陈花的花瓣在她周身疯狂旋转,粉色的灵气中带着刺骨的杀意,她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冰:“他们根本不在乎尚阳城百姓的死活,在他们眼里,这些百姓只是提升实力的工具!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林爽的雷电护腕已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电弧在他周身跳跃,发出“滋滋”的巨响,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老大,我们现在就冲进去,把那四个混蛋碎尸万段,毁了这个狗屁大阵!”
左泽抬手示意众人冷静,他的目光扫过广场的方向,心中快速盘算着对策。阴虚大阵的威力极强,此刻又吸收了这么多百姓的精源,力量更是达到了顶峰,硬冲上去只会吃亏。“胡闵,让机关虫探查一下大阵的弱点,阴虚大阵虽然霸道,但必然有能量输入的节点,找到节点,我们就能事半功倍。”
“明白!”胡闵立刻操控机关虫朝着广场飞去,玉屏上的画面不断切换,开始细致地探查阵法的每一处纹路。廖锡安则从背包里掏出所有的疗伤丹和强化丹,分发给众人:“这些丹药能暂时提升我们的灵气和防御力,虽然维持时间不长,但应该能帮上忙。”
左泽接过丹药服下,金色的灵气在他体内快速运转,将丹药的力量转化为自身的战力。他看着身边的队员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未消的怒火,眼神却无比坚定。“霍家四兄弟的阴谋,我们必须粉碎;尚阳城的百姓,我们必须拯救。”左泽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现在,准备发起攻击!”
“是!老大!”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彻云霄。萧旦的刚阳之力暴涨,玄铁拳套红得如同烙铁;冷惑的双节棍缠绕着寒魄灯的蓝光,寒气弥漫开来;林爽的雷电锁链在手中凝聚,蓝色电弧滋滋作响;陈花的花瓣剑蓄势待发,粉色的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动;胡闵的机关兽已在一旁待命,机关炮对准了广场的方向;郎宪文的镇魂指法白光闪烁,随时准备干扰阵法;左泽则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养玉的金光与三色灵气交织,在他周身形成一道耀眼的光罩。
远处的中心广场上,霍东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开双眼,朝着左泽小队藏身的方向望来,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一场关乎尚阳城存亡的决战,即将打响。
左泽认出广场上的阵法是失传的阴虚大阵,以人精源为燃料,能快速提升施阵者的实力,他终于明白霍家四兄弟为何要杀他们灭口,是怕他们破坏这丧尽天良的阴谋,小队成员个个怒不可遏,准备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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