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引爆自身所有力量形成的、极致压缩的“秩序”之光,与那从空间裂隙中挤出的、代表着“混乱”与“虚无”的混沌阴影,发生了最直接、最根本的碰撞!
没有声音。
没有冲击波。
甚至没有常规意义上的爆炸。
在那碰撞的核心点,出现了一个绝对的“奇点”。它既不光明,也不黑暗,它吞噬了所有色彩、所有声音、所有能量、所有物质,甚至……吞噬了“存在”与“不存在”的概念本身。
以这个奇点为中心,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湮灭”现象,如同平静水面上投入石子泛起的涟漪,无声无息地向外急速扩散!
涟漪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抹除”!
扭曲的金属平台?抹除!
肆虐的能量乱流?抹除!
守卫的尸体和残骸?抹除!
破碎的仪器和导管?抹除!
甚至连构成这个球形空间的暗银色金属墙壁和穹顶,也在涟漪扫过的瞬间,如同被橡皮擦掉的铅笔画,无声无息地消失,露出后面冰冷的、未经雕琢的岩石山体!
黑袍人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极致恐惧和不甘的尖啸,他试图化作阴影遁走,但那湮灭的涟漪仿佛无视了任何形式的防御和逃遁,轻轻扫过他的身体。他那由阴影和异界能量构成的身体,如同阳光下的泡沫,瞬间崩解、消散,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首当其冲的,是那个不断扩大的空间裂隙和正在挤过来的“源初之神”的一部分意志。
那庞大的、贪婪的混沌阴影,在与“秩序”之光碰撞的瞬间,就如同遇到了天敌克星!构成它存在的、来自异维度的法则和能量,被这纯粹的本世界“秩序”根基强行冲击、瓦解、中和!
“呜——!!!”
一声超越了听觉范畴、直接作用于所有感知层面的、充满了痛苦、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哀嚎,从裂隙另一端传来!那挤过来的部分阴影,在湮灭涟漪扩散开来之前,就被急剧消耗、崩溃,最终如同被点燃的油污,发出最后的扭曲挣扎后,彻底消散!
而那个不稳定的空间裂隙本身,在这内外交攻的恐怖力量作用下,先是猛地收缩,仿佛要被强行闭合,但内部淤积的异维度能量和本世界被撕扯的规则产生了剧烈的冲突,随即……发生了更加猛烈的内爆!
“轰!!!!!!!!”
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震耳欲聋的物理爆炸!毕竟两个维度规则碰撞产生的能量太过庞大,超出了“湮灭”瞬间能处理的上限!
狂暴的能量从内爆的裂隙中心喷发出来,混合着被撕裂的空间碎片,形成了毁灭性的风暴,席卷着已经被“湮灭”涟漪扫荡过一次的、变得空旷而残破的山体内部空间!
巨大的岩石从穹顶和四周崩落,地动山摇,仿佛整座昆仑山脉都在为之震颤!
这场爆炸和坍塌,持续了足足数分钟才渐渐平息。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原本那个庞大、高科技、隐藏着惊天秘密的球形观测站,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巨大、更加深邃、仿佛被凭空挖走一块的 irregular 山洞。洞壁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玻璃般光滑熔融后又迅速冷却的质感,那是极致能量瞬间作用留下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埃和臭氧的味道,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什么东西被彻底“清洗”过后的空洞感。
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只有从坍塌洞口透进来的、昆仑山冰冷的天光,勉强照亮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维度级别灾难的废墟。
死了吗?
一切都结束了吗?
在那片最深处的、曾经是空间裂隙和内爆核心的区域,此刻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凹坑。
凹坑的中心,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影。
正是小满。
她浑身衣衫褴褛,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和尘土,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止。
她成功了。
她以自身为祭品,引爆了秩序之光,强行湮灭了那个降临中的异维度存在,摧毁了空间裂隙,并将整个“研究会”的核心基地连同里面的所有人,都送进了地狱。
代价是……她自己也几乎燃尽了一切。
逆鳞之力彻底沉寂,感受不到丝毫波动。原本温养着“玻璃胎”的小腹,此刻也一片冰凉空洞,仿佛那里从未有过任何异常。她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荒地,干涸而刺痛。精神力更是枯竭到了极点,意识沉沦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与虚无之中,仅凭着一丝微弱的生命本能维持着最后的生机。
她像一片破碎的羽毛,躺在冰冷的废墟里,与周围的碎石和尘埃并无区别。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死寂与毁灭之后,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变化,正在她体内发生。
在那仿佛彻底死去的丹田深处,在那“玻璃胎”曾经存在过的地方,一点比尘埃还要细微的、晶莹剔透的微光,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第二下。
第三下。
它吸收着周围空气中残留的、稀薄到极点的能量粒子——既有昆仑山地脉被强行抽取后散逸的纯净灵气,也有那异维度存在崩溃后留下的、已被“秩序”爆炸净化过的本源碎片,甚至还有……小满自身散逸的生命精气。
这个过程缓慢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一点微光,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并且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坚定不移的速度,开始自行旋转,如同一个微缩的星璇。
它,似乎在尝试……重生?
或者说,那场极致的毁灭,剥去了它所有的外在形态和积累,反而让它回归到了最本源、最纯净的初始状态?如同凤凰涅盘,等待着浴火重生的那一刻?
只是,这个过程需要多久?一天?一年?一个世纪?而小满这具油尽灯枯的身体,又能支撑到那一刻吗?
冰冷的昆仑山风,从坍塌的洞口灌入,吹拂着少女冰冷的面颊和破碎的衣角,带着呜咽之声,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胜利,奏响一曲无声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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