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惊变!
第三批战马在中山-燕边境办理移交时,被燕王特使当场缉拿。即时扣押了200匹走私战马,锁拿了燕与中山民间商贩十余人,同时,在他们身上搜出沿途关隘免检通行凭证。
随后,燕境地方官员,边防军驻营参将,一并被燕王特使缉拿,押往燕都蓟城,与此同时,诏命燕境缉私衙门巡检,即刻进京述职。此案顿时引发了燕国官场的轩然大波,官方宣布暂停与中山国的商贸来往,进入边境封锁状态。
姬约在得知此消息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愣了一刻钟,没说出一个字来,脸色阴郁的吓人。随后,市司阴行与燕国茂源汇商号驻中山代表——隋震,匆匆入宫......
对于此事,他们给姬约的解释是:这绝不是一般人检举揭发的!
如果是燕国边境居民,或者地方其他官吏举报,须按举报流程,逐级上报,地方官府,朝堂六部,他们应该是先知情的。然而对此事,他们却一无所知,缉私行动是由燕王直下命令,委派特使,以突袭的方式展开的这场缉私风暴。
他们分析,能把消息绕开地方官吏,朝堂六部,直达燕王天听的,只有两条渠道。内线:燕王身边的近臣或王室贵胄;外线:那得是咖位相当的外国国君。
燕王当时并没说明他的消息来源,却是雷霆一怒,谴派特使下去调查。所以此事详情,只能等他们打探后,再向姬约报告。
朝会之上,司马熹肃然出列,一脸的忧心忡忡:
这事燕王知道了,那赵王估计也快了!本来燕国对禁运的事,就没有赵国上心,你看现在,燕王都气成这样了,还不知赵王知道会咋样呢.....
我们得赶紧行动起来,趁赵王没发作之前,赶紧前往中牟献贡,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没准,这一趟上贡把赵王哄得高兴了,也就不再提这茬了.......
终于,这一次亲燕派集体噤声,再也没人跳出来反对了。
姬约疲惫闭目良久,最后沉重开口:“司马爱卿,本次赴赵使团由你主使,三日后出发。”
相比姬约,其实司马熹赴赵的心更为迫切,因为他已得到消息:庄周去中牟了!
我去,庄周——赵蝶的“前”男友。
至于这个“前”字的引号,要不要去掉,那就得看自己表现了。
做好了,引号去掉,庄周就是前;做不好嘛......,那......,恐怕引号和前字都得去掉了。
他细细想了下,庄周这个对手,唯一的优势,就是他和赵蝶那段刻骨的旧情。
这些可能会对赵蝶,情感和心理上的归属感,还有个人倾向性,有着一定程度的影响,
可归入到现实呢?他有什么?
就这样一个社会闲散的三无人员,他拿到赵王面前的筹码,能跟自己的比嘛?
切!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想到这里,他又稍稍心安。
接下三日,司马熹一头扎进荟芳司。
他要在全国遴选出来的几百佳丽中,精挑细选,敲定“踮屐舞团”的最后18人名单。
姬约特准其免朝,他便终天沉浸在脂香鼓乐中,睁眼审视数百佳丽的舞姿,闭眼推敲阵型节奏,物我两忘。
.........
到了最终敲定名单日,荟芳司内流光溢彩,富丽堂皇。
十八名舞姬披冰绡登台,披帛如云,银铃铮鸣。司马熹端坐主案之前,凝神静观,手边茶盏已冷,犹未沾唇。
骤时鼓点如急雨,十八舞伎倏然踮足跃起,臂间三丈披帛同时挥出,如雪原鹰群展翅击空。
首排九人疾旋成阵,仿狄族狩猎时的围猎之势,足下银铃随节奏铮鸣,步步都踏在心跳节拍上。
弦乐忽转悠扬,后排九人如流水般漫入阵中,腰肢柔似新柳,演绎狄女汲水织锦的田园画卷。
其中,一名唤作“雪晶”的舞伎跃至阵前,一个倒踢紫金冠,足尖堪堪掠过眉心,随即衔起案上玉杯,酒液竟未洒分毫。
曲声再变,众女袖中突现寒光,十八人阵型陡变,如雁阵疾掠,交织成网,最终定格于“万刃朝宗”之式。
此时乐曲戛然而止,十八人齐声顿喝,目光如炬刺破满堂华彩。
死寂中,司马熹缓缓起身。
他踱步至台前,指尖轻触雪姬裙裾上,良久,唇角终现一丝浅笑:“狄族之魂,赵国从未得见。”
他转身对乐官与司仪道:“明日赴赵,乐减两成,鼓添三响——要藏七分媚,显三分杀。”
“诺!”
......
“司马大人,对这些舞伎可还满意?”身侧忽然传来一声幽幽质问。
“很好,满意......”他下意识应着,瞬时惊觉有异,猛然扭头.....
江婉!
她正悄悄立在光影交界处,唇角隐笑,眸底凝冰。
他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淡淡说道:“你们都退下吧,非召勿入。”
侍从舞伎们躬身退去,偌大的殿堂转眼间只剩他们二人。
方才殿内萦绕的乐声余韵尽皆消散,此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江婉眸中的笑意冷却,却换成了两簇暗火:“难怪两次传讯你皆不应,原是被这些狐狸精迷住了心窍……”
司马熹赶忙解释:“我这两天都泡在这里,没上朝,没回府,所以,没看到信号......”
“可不是么?终日与如云佳丽相伴,你怎舍得移动半步?”江婉语带讥诮。
看着她眼中的愤怒与醋意,司马熹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
她竟和自己吃起醋来了!
难道她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私情,永远见不得光,更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倘若连这等公务她都要斤斤计较,日后他若迎娶赵蝶公主,她又当如何自处?
念及她自身亦在君前承欢,他可曾有过半句微词?
这女人的心思,为何总是这般纠缠于无谓的情绪里?
可眼下岂是和她讲理的时候?
他只得解释:“此乃国事所需,不得已而为之。”
“国事?”江婉嗤笑一声,语锋凌厉,“何种国事需你亲手丈量裙裾,凝视足尖?司马熹,你休拿这等冠冕之词搪塞于我!”
江婉言罢,轻轻侧身,泪珠滚落......
司马熹长叹了一口气,在她面前来回踱步:“你可知,我如此精挑细选的目的?”
江婉拭泪,不解以望。
司马熹在她面前站住,凝视了片刻,忽而趋近,声音压得极低:“仅仅只是为了取悦赵王嘛?”
“那还有呢?”江婉挑眉,依旧不信。
“我要先让赵王为她们痴迷沉醉,”他几乎贴在她耳畔,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字字清晰,“再告诉他——这些女子与阴姬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江婉眼中的怒火、醋意、委屈,瞬间凝固,傻愣在那里,像是在消化这句话背后的巨大信息量。
随后,她突然爆笑,不可遏制,握起粉拳捶在他的胸前:“好你个司马熹……,心思竟毒辣至此!你呀,真坏,坏到骨子里了!”
笑意渐收,她仰头望他,眼里已尽数化为了对这个男人深沉心机的惊叹与折服。同时,又在心底升起一种幸福!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江婉目光如水,深深望进司马熹眼底,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就算君上不立我为后,我也能接受,胡姬也好,杜姬也罢......,只要不是阴简!”
司马已然明白,江婉因为自己,曾和阴简几次争斗,她们的私怨矛盾,已深如鸿沟。立其他人为后,江婉尚有活路,若是阴简.......那只有绝路了!
司马熹轻轻握住她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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