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彻底乱了套!
亲戚们惊慌失措,有的想上前搀扶,有的吓得连连后退。
林淑兰也慌了神,看着妹妹和妹夫瞬间崩溃的样子,再看看电视里还在播放的、充满希望的规划画面,巨大的反差让她也感到一阵眩晕。
电视的声音依旧清晰:
“西城高新区的设立,标志着我市发展进入新篇章…核心地块价值腾飞在即…”
这充满希望的声音,此刻在张家客厅听来,却如同最恶毒的丧钟!
林淑芬看着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丈夫,
再想想自己刚刚还在亲戚面前对张河的嘲讽…
一股巨大的、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感和灭顶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她终于明白了。
张河买下那块地,不是蠢,是洞悉一切的、最精准的猎杀!
他不仅要拿走张氏的钱,更要彻底碾碎张氏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
更要让他们在极致的、亲手造成的悔恨中,看着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葬送了价值百亿的未来!
“啊…啊…”
林淑芬发出一声如同受伤母兽般的、绝望而压抑的悲鸣,整个人也瘫软在地,
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无声的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这一次,张家,是真的看不到一丝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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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云医院,
张洲坐在病床上,
身上散发出一股阴鸷和毁灭的气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他就要出院了。
与之前的暴躁狂怒不同,此刻的他,异常“平静”。
但这种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蕴含着更令人心悸的疯狂。
他拒绝了回家,甚至没有告知母亲林淑芬。
他用一个匿名身份,在江城一个老旧、鱼龙混杂的城中村深处,
租下了一套顶楼、带铁门的出租屋。
这里远离市中心的繁华,楼道昏暗,墙壁斑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廉价油烟的味道。
对曾经挥金如土的张氏太子爷而言,这里是地狱般的落差,但此刻,他却觉得无比“安全”和“隐蔽”。
他取出了自己名下最后一点没有被冻结的、通过各种隐秘渠道藏匿的现金——整整五百万。
厚厚的一摞摞崭新百元大钞,散发着油墨的味道,
被他随意地堆放在出租屋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
橘黄色的灯光下,这些钞票散发出诱人而罪恶的光芒。
张洲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钞票边缘,眼神空洞,
却又燃烧着一种病态的火焰。
父亲张天成那日在病房里绝望的咆哮,如同淬毒的尖刀,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孽障!”
“张氏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拜你所赐!”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将他最后一点作为“人”的自尊和理智,彻底焚烧殆尽!
“爸…你抛弃我…你恨我…”
张洲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好…好得很…”
他的目光缓缓移开钞票,落在出租屋冰冷的墙壁上,
仿佛能穿透水泥,看到那个让他、让他家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张河!
“张河…”
这个名字从他齿缝间挤出,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杀意,
“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让我爸不认我!
是你把张家逼上绝路!是你让我张洲…成了丧家之犬!”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失败、所有的不甘,最终都化作了对张河深入骨髓的仇恨!
这仇恨如同毒藤,缠绕着他的心脏,汲取着他最后的生命力,疯狂滋长!
“我要你死!”
张洲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红光,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只有你死了!这一切才能结束!只有你死了!
我才能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只有你死了…我爸…我妈…才会知道谁才是对的!”
买凶杀人!
这个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在他混乱而绝望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并且迅速成为了他唯一能抓住的、复仇的“救命稻草”!
他不再犹豫。
他拿出一个全新的、无法追踪的廉价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拨通了一个他费尽心思、通过过去狐朋狗友的隐秘渠道搞到的号码。
那个号码的主人,在江城地下世界有着“孟山老鬼”的凶名。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一个低沉、沙哑,如同砂砾摩擦般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不耐烦:“谁?”
“刘…刘哥?”
张洲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但那份压抑不住的仇恨和急切还是泄露出来,“是我,小张…之前托‘老狗’联系过您…有笔大买卖,想当面跟您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然后冷冷道:“地址。”
张洲立刻报出了出租屋的详细地址。
“等着。”孟山老鬼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张洲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焦躁地踱步,时而神经质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铁门,时而抓起一把钞票又狠狠丢回床上。
他脑中反复演练着见面时要说的话,幻想着张河惨死的各种场景,
脸上时而露出狰狞的笑容,时而又被巨大的恐惧攫住。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带着一种特定的节奏。
张洲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狂跳的心脏,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中等、穿着普通夹克的男人,脸上有一道从眉骨斜划到嘴角的狰狞刀疤,
眼神如同秃鹫般阴冷锐利。
正是孟山老鬼本人!他身后似乎还隐约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
张洲颤抖着手,打开了门锁。
孟山老鬼闪身进来,反手关上门,
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扫遍整个简陋的出租屋,
最后定格在床上那堆显眼的钞票上。他身后果然跟着两个面无表情、气息彪悍的汉子,
一左一右如同门神般堵在门口,隔绝了内外。
“钱?”孟山老鬼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目光移向张洲,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眼前这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中带着疯狂的偏执,一看就是被逼到绝路的亡命徒。
这种货色,他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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