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面色冷峻,眼神如同淬火的寒铁,他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
“证据确凿,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必须立即立案,从严从速查处!
绝不能让这样的害群之马继续玷污司法队伍,更不能给他任何串供、毁灭证据或潜逃的机会!”
他顿了顿,看向沈注,指令清晰而果断:“沈注同志!”
“在!”沈注立刻挺直腰板。
“我代表考察团纪检工作组,现在正式要求你,立刻返回单位,依据程序,在不惊动周凛的前提下,
秘密完成对此案的立案程序!成立专案组,人选必须绝对可靠!
同时,立即对周凛及其密切关系人实施暗中监控,冻结其及其家属名下所有可疑资产!等待上级进一步指示,随时准备收网!”
“是!保证完成任务!”
沈注敬礼,声音斩钉截铁。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上级领导就在眼前督战,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他收起所有材料,向各位领导再次敬礼后,带着助手,步履匆匆却异常沉稳地离开了会客室,立刻去部署执行。
会客室内,气氛依旧沉重。曾连盛叹了口气,对几位同僚道:
“看来,我们这次来江城,不仅要看经济发展的亮点,也要帮地方刮骨疗毒,清除这些阻碍发展的毒瘤啊!”
几位领导纷纷点头,神色严肃。这场突如其来的汇报,为他们此次的考察增添了一份沉甸甸的、肃杀的责任。
张河和楚国伟适时地出面,缓和了一下气氛,引导各位领导重新回到宴会厅。
后续的宴请虽然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和谐与热情,但几位核心领导的心思显然已经部分被周凛案所牵动。
晚宴结束后,张河和楚国伟亲自将曾老一行送至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休息,然后才一同离开。
坐进返回楚家老宅的车里,车窗外的江城夜景流光溢彩,车内的气氛却有些沉默。
良久,楚国伟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想到,江城的水这么深。周凛这件事,恐怕只是个开始吧?”
他侧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身旁这位未来女婿。他隐隐感觉到,今晚沈注的“恰好”汇报,与张河恐怕脱不了干系。
张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
“蛀虫总是要清理的,早清理比晚清理好。曾老和各位领导来了,正好顺势而为。”
楚国伟点了点头,不再深究。他转而提到了另一个话题,语气变得温和而期待:
“小张啊,公事是忙不完的。你和思琪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我看那丫头,可是天天盼着呢。”
提到楚思琪,张河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些许。
他想起墓园中那个默默陪在他身边、给他力量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沉吟片刻,目光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灯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缓缓开口道:
“爸,我和思琪的婚礼,我一直记在心里。但我希望在一个最合适、最圆满的时候迎娶她。”
他转过头,看着楚国伟,眼神清晰而坚定:
“等我彻底了结与张家的恩怨,让张氏集团这个名字彻底成为历史的那一天。
那天,我会用张氏的彻底覆灭,作为迎接新生的祭奠,然后,风风光光地娶思琪过门。”
他的话语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某种仪式感。
对他而言,彻底摧毁张氏,不仅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告别过去所有的阴霾和不堪。
只有那样,他才能以一个彻底清净、毫无挂碍的状态,去开启和楚思琪的全新人生。
楚国伟看着张河眼中那复杂而深沉的情感,理解了了他的执念。
他拍了拍张河的肩膀,不再催促,只是郑重道:
“好!那就依你。楚家,随时准备好嫁女儿。我们也等着那一天。”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车内的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车外,是繁华依旧的江城,一场官方的反腐风暴因张河的推动而悄然启动;
车内,是一个男人对过往的最终告别和对未来幸福的郑重承诺。
所有的线索,都在向着月底那个最终的时刻——张氏集团的“视察日”——汇聚而去。那一日,必将石破天惊。
……………………
另一边,张家别墅,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无形的、日益紧缩的焦虑阴云之下。
时间的流逝,对这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因为两个致命的倒计时正在同步逼近:
张洲案的开庭日,以及蓝海金城神秘董事长莅临张氏集团视察的日子。
林淑芬的疯魔:
林淑芬几乎已经陷入了某种偏执的疯魔状态。
她全部的精力、所有的希望,都死死地钉在了儿子张洲的案子上。
周凛,就是她眼中唯一能救命的神仙。
她几乎每天都要给周凛打去电话,语气从最初小心翼翼的讨好,逐渐变得急不可耐甚至有些神经质。
“周检!怎么样了?那边口供改好了吗?证据链‘瑕疵’找到了吗?
下次开庭能不能直接申请无罪释放?”
“周检!还需要打点什么?钱不是问题!我再去想办法!只要我儿子能出来!”
“周检!你倒是给句准话啊!时间不多了!开庭万一…”
电话那头的周凛,早已被这个喋喋不休、催命一样的女人弄得烦躁不堪。
最初收钱时的那点“成就感”早已被厌烦取代。
他既要应付林淑芬,又要小心翼翼地完善那个漏洞百出的“无罪剧本”,还得提防着不被同事发现异常,压力巨大。
但他的把柄和退路已经被林淑芬拴住,只能硬着头皮敷衍:
“林太太!我在操作!正在操作!这种事急不得!
要符合程序!你总催我,万一出了纰漏,你儿子就真完了!”
“等着!有消息自然会通知你!别再天天打电话了!容易引人注意!”
然而,这种敷衍和拖延,反而更加剧了林淑芬的恐慌和疑神疑鬼。
她挂掉电话,就在客厅里像困兽一样来回踱步,
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周凛拿钱不办事,咒骂着张河不得好死,
然后又陷入对儿子即将开庭的巨大恐惧中,时而哭泣,时而发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被赶出家门,我反手收购家族企业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