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喧哗声渐渐远去,灵探司的人走后,客栈安静得像是被抽了气。我靠在门框上,手指还捏着那张歪歪扭扭的符纸,心里有点发毛。
顾清言站在窗边没动,罗盘在他手里转了半圈,又停住。
“咱们不能在这儿耗太久。”他声音压得很低,“官府已经开始盯异常灵力源了。”
“那你还带我去什么修仙界聚会?”我翻白眼,“这不是往枪口上撞?”
他抬眼看我,眼神清得像山泉:“正因为他们在查,才更要露面。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行吧,你说去就去。不过丑话说前头,我要是被人围攻,嘴炮炸了场子你可别怪我。”
他嘴角一扯:“我就是靠你炸场子的。”
我差点呛住。
这人平时冷着脸,怎么关键时刻比我还敢说?
***
聚会地点在江南城西的一处园林,说是顾家安排的,其实更像是修仙圈的茶话会。门口挂着灯笼,写着“清谈雅集”四个字,底下站俩守门的,灵力波动都不弱。
我跟着顾清言往里走,一路被人打量。有穿锦袍的少爷,也有披纱裙的小姐,灵光闪闪,跟走红毯似的。
“哟,这不是顾家那位‘逍遥少主’吗?”刚进园子,一个穿着金边紫袍的高个子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一群跟班。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顾家大少,顾明远。
他上下扫我一眼,鼻孔朝天:“三年不见,你从哪捡了个破落户回来?这丫头灵气都没几缕,站这儿都嫌占地儿。”
我还没开口,顾清言先笑了下:“大哥眼力还是这么差。这位不是破落户,是我师父。”
全场安静了两秒。
接着哄笑炸开。
“哈哈哈!你认个师父?就她?”顾明远笑得前仰后合,“你装疯卖傻三年,现在连身份都不要了?”
我叉腰站出来:“家人们谁懂啊,这修仙界比选秀还卷——你哥嫌我修为低?那我可是正经天命之师,专治各种不服。”
“叮!”
【梗力值+6,灵力恢复至93%】
暖流顺着经脉走了一圈,我感觉丹田里那块温炭又烧旺了几分。
顾清言侧头看我,眼神里有点东西一闪而过。
我没理他,继续盯着顾明远:“你弟这三年装纨绔,你以为是真废物?我看是你太蠢,看不出来他在藏锋。”
顾明远脸色一沉:“你懂什么?他灵根受损,修为停滞,连家族试炼都通不过,还有什么好装的?”
“是吗?”我冷笑,“那你知不知道,他左耳那颗红痣,一激动就会发烫?刚才你一出现,它就红了。”
顾明远一愣。
我也没多解释,凑近顾清言耳边,故意压低声音:“尊嘟假嘟?我徒弟都这么帅,是不是装了三年就为等我这个天命师父?”
“叮!”
【梗力值+7,灵力恢复至100%。检测到高纯度灵根共鸣,宿主与顾清言灵脉频率匹配度87%】
我心头一震。
不是灵根受损。
是他自己把灵力压住了。
纯净的灵根,被一层低阶灵力外壳裹着,像披了件破衣裳,谁看了都觉得是个废人。可刚才那一下共鸣,我清楚感觉到,他的灵力质地比我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顾明远脸色变了:“你……你对她用了什么秘法?”
顾清言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大哥,师父今日亲临,你不该行个礼?”
全场鸦雀无声。
顾明远咬牙,拳头攥得咯咯响,最后甩袖转身:“疯子,你们两个都是疯子!”
他带人走后,园子里的气氛变了。有人偷偷打量顾清言,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我拉他走到角落的凉亭,四周没人。
“说吧。”我盯着他,“你不是顾家少主,对吧?”
他没否认,只是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烧焦的纸片,边缘卷曲,像是从火里抢出来的。
纸上列着一串名字,最上面写着“火灵宗弟子名录”。
他的名字在中间,却被一道朱笔狠狠划掉。
“三年前,火灵宗被灭门。”他声音很轻,“顾家收养我,是为了掩盖我的血脉。我若不装疯卖傻,早在灵鉴台上就被验出真身,当场处决。”
我盯着那道红杠,喉咙有点发紧。
“那你师父……”
“他本是火灵宗长老。”他低头看着罗盘,“当年逃出来时,只剩半条命。他教我藏灵之法,让我装废,只为有一天,能有人帮我打破封印,重回宗门。”
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我去东南山。
不是为了机缘。
是为了回家。
“所以你接近我,也是因为系统?”我问。
他摇头:“我一开始不信什么系统。但你用‘凡尔赛护盾’那次,灵力波动和火灵宗的古老咒术很像。后来你每说一句奇怪的话,灵力都会震荡一次,频率……和宗门遗阵的启动音律一致。”
我愣住。
合着我不是靠嘴炮变强,是拿现代热梗在念上古咒语?
“那你现在信了?”我笑。
他看着我,终于露出点真心的笑意:“信了。毕竟,谁能想到,救我的人,是个满嘴‘尊嘟假嘟’的疯丫头。”
我正要回嘴,忽然察觉他左耳那颗红痣又开始泛红,像是有股力量在体内冲撞。
“你压不住了?”我低声问。
他闭了闭眼:“三年伪装,灵力一直被锁在低阶状态。刚才共鸣一起,封印松动了。”
“那还等什么?”我一把拽他袖子,“你现在就该把那些破封全撕了,谁爱看脸看脸去,你本来就不该是那个被人嘲笑的废物!”
他摇头:“不行。一旦灵力爆发,灵探司立刻就能锁定我们。明天还有拍卖会,线索可能就在那儿。”
我皱眉:“那你打算继续装?”
“装到拿到东西为止。”他眼神冷下来,“等我拿到能打开遗迹的信物,再没人能拦我。”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捏住他耳朵:“行,我陪你演。但你要记住——”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
“你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的棋子。你是火灵宗最后的种,而我——”
“是你正儿八经的师父。”
他愣住。
我松开手,转身就走:“走吧,别在这儿发呆了,待会儿人多了更不好脱身。”
他跟上来,脚步比之前稳了许多。
园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映得水面晃晃悠悠。
我摸出手机壳,贴纸朝里塞进衣兜,顺手把那张烧焦的名录残页也放了进去。
刚走几步,顾清言忽然停下。
“怎么了?”我回头。
他盯着远处一座假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明日拍卖,别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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