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过青石渡口,轮子碾上江南地界的泥道,颠得我手一抖,乾坤袋口松了条缝。炎嘴扇的扇骨蹭着指尖,烫得像块刚出炉的锅贴。
我赶紧把袋子按紧,嘴里嘀咕:“别这时候闹脾气,待会打架再让你出场。”
顾清言坐对面,眼皮都没抬:“你再摸它三下,我怀疑它能自己弹出来。”
“那叫灵性。”我缩回手,瞥了眼窗外,“这地方树比人多,路比肠子还绕,暗影盟真要埋伏,选这儿倒挺会挑。”
王嬷嬷从角落里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半张没贴完的符:“公主,你别说‘埋伏’这两个字,容易应验。”
话音刚落,车底“咔”地一声闷响,像是踩断了根枯骨。
马突然嘶鸣,前蹄扬起,整辆车往前一冲,又猛地刹住。
我反应快,一把掀开车帘跳下去,脚刚沾地,就看见路面裂开一道口子,黑雾从缝里往上冒,像是谁掀开了地窖的盖子。
“退退退!”我抽出炎嘴扇,横在身前。
金光一闪,凡尔赛护盾刚撑开,三道黑气“砰”地撞在上面,震得我手臂发麻。
顾清言也跳了下来,剑已出鞘,挡在我侧后。王嬷嬷动作不慢,几张贴着朱砂的符纸甩出去,贴在车轮周围,火光一闪,黑雾退了半尺。
“多少人?”我问。
“不止一波。”顾清言盯着地面裂缝,“第一批刚出,第二批还在往上爬。”
话没说完,十几个黑衣人从地里钻出来,动作僵得像提线木偶,手里弯刀刻着血纹,刀尖滴着紫黑色的液体。
他们不说话,也不喊杀,只是一步步往前逼。
“家人们谁懂啊,”我咬牙,“赶个路跟闯副本似的,连个开场动画都没有?”
“叮——梗力值+15,灵力波动上升。”
我手腕一抖,炎嘴扇唰地展开,火光在扇面流动,像烧红的铁水。
“行了,热场子结束,该清场了。”
我抬手就是一扇。
“轰!”
火龙从扇面喷出,直扑最前面几个黑衣人。他们连躲都没躲,被火龙卷中,瞬间烧成焦炭,连骨头都化了灰。
黑雾惨叫一声,像是被烫伤的野猫,往后缩了两丈。
“有效!”我咧嘴。
顾清言却没放松:“他们不怕死,也不怕疼,别指望吓退。”
果然,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走,哪怕地上烧着火,也直接踩进去,脚底冒烟都不停。
王嬷嬷急了:“这哪是人?是尸傀!老奴当年在冷宫见过一次,是拿活人炼的,魂魄被抽了,只剩个壳子听令。”
“那正好。”我冷笑,“省得我一个个问口供。”
我跳上马车顶,居高临下,把炎嘴扇往地上一指:“尊嘟假嘟?你们是僵尸还带团建?”
“叮——检测到高阶嘲讽,敌方行动迟滞2秒。”
机会来了。
我连挥两扇,火浪呈扇形扫出,烧断他们脚下的黑雾连接,又点燃了四周枯藤。
火圈瞬间成形,把敌人围在中间。他们被困在火里,动作开始抽搐,像是信号断了线。
“烧了他们的操控源!”顾清言提醒。
我盯着地面那道裂缝,火光映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符文,扭曲得像一团打结的肠子。
“好家伙,这阵法比我家楼下广场舞队形还复杂。”
我深吸一口气,把梗力全压进扇子:“火力全开!”
“叮——高能输出指令确认,法宝核心过载预警。”
扇面火光暴涨,一道粗壮火柱轰然砸下,正中裂缝中心。
“轰——!”
地面炸开,黑雾尖叫着溃散,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剩下的黑衣人像断了线的傀儡,扑通扑通倒了一地。
火圈慢慢熄了,林子里只剩焦味和残甲。
我跳下马车,腿有点软,手心全是汗。炎嘴扇还在发烫,扇骨微微震,像是刚跑完马拉松。
“第一次实战,评分多少?”我问顾清言。
他收剑入鞘,面无表情:“火是够大,但最后那下差点把自己炸飞。你知不知道‘过载预警’是系统在救你命?”
“我知道啊。”我甩了甩扇子,“但它不听我,我只能更大声。”
王嬷嬷蹲在一具尸体旁,翻了翻眼皮:“没瞳孔,经脉里全是黑丝,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啃空了。”她伸手摸了摸那人耳后,“果然,暗影盟的烙印。”
我走过去,用扇尖挑起一具尸体的手。那人手里攥着块玉牌,表面有裂纹,但材质我认得。
“这不是宫里的东西吗?”我皱眉,“旧商道那边的密道门锁,用的就是这种玉。”
顾清言接过玉牌看了看:“不是仿的,是真品。而且……”他翻过来,指着背面一道浅痕,“这是二皇子府的私印标记。”
“好家伙。”我冷笑,“他们不仅勾结,还把宫里的东西往外搬?这哪是谋反,这是搞资产转移。”
王嬷嬷站起身,拍了拍手:“老奴建议,先把这玉收好。回去得找人比对,看还有多少流在外面。”
我点点头,把玉牌塞进乾坤袋,顺手摸了把清凉膏抹在手上。扇子太烫,掌心有点发红。
“接下来咋办?”我问。
顾清言望向前方:“伏击点再往前半里,有座废弃驿站。地图上标的是旧商道枢纽,平时没人去。但现在看来,可能是个中转站。”
“中转站?”我眯眼,“运人?运货?还是运脑子?”
“不管运啥,”顾清言说,“能调动尸傀,能搞到宫中玉牌,背后的人绝不止一个小头目。”
我活动了下手腕,炎嘴扇在掌心转了个圈。
“行啊,那咱们就顺藤摸瓜。”我咧嘴一笑,“正好试试这扇子第二阶段怎么升级。”
王嬷嬷忽然从尸体堆里抽出一张残符,纸已经烧了半边,但上面的纹路她认得。
“公主,这符灰……”她嗅了嗅,“掺了龙涎香。”
“龙涎香?”我一愣,“那不是宫里才有的贡品?”
“对。”王嬷嬷脸色变了,“而且是三年前,先皇后用的那种。”
我心头一紧。
先皇后……那是我娘。
“所以这邪术,”我低声,“跟宫里有关?”
顾清言没说话,只是把玉牌和符灰收进袖中。
天色渐暗,林边风大了起来。
我收起炎嘴扇,扇骨还在微微发烫,像是憋着下一波火。
“走。”我说,“先到驿站边上看看。”
我们重新上路,马车换人牵着,走得很慢。
我走在最后,手一直按在乾坤袋上。
炎嘴扇安静地躺着,但我知道,它刚才烧掉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远处山影模糊,驿站的破屋檐在暮色里露出一角。
我盯着那地方,忽然觉得,这趟江南之行,怕是连奶茶都喝不安生了。
风吹过来,带着焦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我抬起手,闻了闻指尖的清凉膏。
薄荷味里,混着一点说不清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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