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光影在山道尽头一闪,我立马拽着柳青阳的袖子往暗处一缩。那人影走得不紧不慢,腰间挂着的罗盘正滴溜溜转着,指针直直对着我们藏身的方向。
“顾清言?”我眯眼,“他怎么这么快就摸到断龙崖来了?”
柳青阳没吭声,只把手里的铜铃轻轻塞进我掌心:“这东西你拿着,后山小道我只能带你到这里。再往前,就是云隐门的眼皮底下。”
我低头看着那枚锈得发黑的铃铛,它还在微微发热,像是刚被人握过很久。刚才逃命的时候没空细想,现在才发觉——这玩意儿在我手里响,在别人手里却像块废铁。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我问。
“我若露面,他们立刻就知道密室失守。”他顿了顿,“而且……我不是信任所有人。”
我懂他的意思。顾清言是顾家少主,背景复杂,谁也不知道他背后有没有别的线牵着。可眼下也没别的路,我捏紧铃铛,冲他点了点头:“行,后会有期,阵法长老。”
他转身消失在林子里,像一滴水融进夜色。我深吸一口气,踩着雪往山下绕。左臂的黑纹已经不再往上爬了,但整条胳膊还是麻的,动一下就跟有蚂蚁在骨头缝里爬似的。
顾清言的罗盘越转越快,我知道他快追上来了。干脆蹲在一块石头后面,掏出奶茶粉往地上撒了一小撮。粉末刚落地,就被风吹得歪歪斜斜飘向右边——这是我和他定的暗号,**若有埋伏,粉走偏路**。
果然,不到半盏茶工夫,一道人影从左侧林中穿出,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等他走近,我才看清真是顾清言,脸上还沾着点雪沫子,左耳上的朱砂痣红得有点扎眼。
“你总算活着出来了。”他一开口就是那种欠揍的语气,“我还以为你又要给我留个‘做鬼都骂你是内卷失败品’的遗言。”
“那也比某些人强。”我站起来拍了拍衣角的雪,“至少我没被读心术控制去捅自己队友。”
他干笑两声,眼神扫过我手里的铜铃:“这玩意儿哪来的?看着比我娘留下的传家宝还邪门。”
“别碰!”我手一挡,“这可是能开门的钥匙,不是你拿来画糖画的灵笔。”
他耸肩:“行吧,那你打算怎么回京?云隐门肯定派人盯着官道,咱们要是大摇大摆进城,等于举着牌子喊‘快来抓我’。”
“谁说要走官道了?”我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小盒膏体,灰扑扑的,闻着有点像王嬷嬷熬的八宝粥,“易容膏,嬷嬷给的,抹上能变太监。”
顾清言嘴角抽了抽:“……能不能换个身份?”
“不能。”我把盒子递给他,“你扮随从,我扮采办,车队明天一早进贡冬笋,正好混进去。”
他盯着那盒膏体看了三秒,终于认命地接过去:“你说你一个摄政王,怎么每次行动都像在演民间小戏?”
“那是因为反派总爱装高深,搞得我们也得跟着演。”我边往脸上抹一边嘀咕,“家人们谁懂啊,修仙还得兼职群演。”
***
京城皇宫,密室。
新皇坐在案前,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桌上摊着一张灵脉图,七处节点被红笔圈了出来,正和我用奶茶粉显影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说国师要联手云隐门启动‘星阵’?”他盯着我,“可宇文拓是三朝元老,母后临终前都称他为‘国之柱石’。”
“柱石个鬼。”我冷哼,“他嘴上念往生咒,心里算的是怎么把你们李家血脉全掐灭。您当那‘龙骨祭’真是为了祈福?那是要斩龙脉、换天命!”
顾清言在一旁补充:“江湖上已经有三个隐修家族连夜搬离祖地,连祠堂牌位都没来得及带走。我让人查了,他们祖坟下的地脉,正好对应图上两个被干扰的节点。”
新皇手指敲了敲桌面:“可这些……都是推测。没有实证,贸然动手,只会让朝局大乱。”
我懒得废话,直接把铜铃往桌上一放,指尖一抹,催动残存的共鸣。铃身震动,一段断断续续的摩斯码从里面传出来——正是我在密室里用指甲敲下的血符频率。
“这段信号,对应古籍《星阵残篇》第十七卷里的‘启位引魂曲’。”我说,“不信你可以翻书。”
新皇脸色变了。他亲自去书架翻出那本泛黄的手抄本,对照着听完一遍,手都抖了一下。
“这……确实是失传的祭祀乐律。”
“还不止。”我掏出手机壳背面贴着的一张纸条,“这是我从玉简影像里记下的黑袍人站位,七个人,围着祭坛,手势和‘七星缚龙索’一模一样——那天追我的阵法,就是他们练手用的。”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
良久,新皇抬头:“你想要什么?”
“第一,封锁宫城内外所有通往云隐门的密道;第二,调集精通古阵法的老修士,组成秘术解析组,我要在三天内破开‘星阵’的反制之法;第三……”我看向顾清言,“你负责联络江湖线人,盯住云隐外围动静,但不准擅自潜入。”
顾清言眉毛一挑:“我不进去,那情报怎么来?”
“你现在冲进去就是送人头剧本。”我话音刚落,系统“叮”了一声,凡尔赛护盾自动浮了一层在体表,又瞬间散去,“你以为谁都像我,靠吐槽就能活到最后?”
他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主角了。”
“本来就是。”我站起身,“这事儿我主导,你们配合。毕竟——”我晃了晃手里的铜铃,“只有我能唤醒它。”
新皇点头:“准了。从今日起,宫中秘阁归你专用,所需人手任你调配。”
我转身往外走,顾清言跟上来:“喂,你就这么信那个柳青阳?万一他是另一个局呢?”
“我不信他。”我停下脚步,“但我信这铃铛。它只对我有反应,说明前朝血脉的事是真的。至于他是敌是友……等我把‘心锁’解开再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符递给我:“甜茶记号,紧急时候捏碎,我能感应到。”
我接过,顺手塞进乾坤袋:“谢了,下次请我喝珍珠奶茶。”
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宫墙外一片寂静,秘阁的窗纸透出昏黄的光。我推门进去,桌上堆满了古卷,最上面那本封皮写着《龙脉封印考》。
指尖划过铜铃表面,我低声嘀咕:“家人们谁懂啊,这届反派连剧本都写得这么费脑子。”
叮——
梗力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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