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被撞开的瞬间,我眼皮都没眨一下。
那道黑影来得快,但没快过我的预判。我在树冠上早就蹲得腿麻,就等着这群人全踩进坑里。轻弩收回乾坤袋,指尖一勾,藏在袖口的引灵符已经捏在手里。
风向变了,正好。
我看着那三个掉队的黑袍人终于踏进祭坛圈,脚底刚沾地,我就弹出指尖那道金黑雾气。它像条小蛇钻进裂缝,啪地炸开,土石轰然翻起,把最后那条退路封得严严实实。
“放信号!”我嗓子一紧,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金色凤凰冲天而起,在夜空炸成扇形。
北坡那边立马有了动静,镇北侯一声怒吼,长枪卷着劲风直扑主阵。张武带着轻骑从林后杀出,刀光闪得跟下饺子似的。那些中了麻痹香粉的邪教徒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结阵了。
执钥者反应倒是快,抬手就想掐诀,可惜晚了一步。镇北侯的枪尖已经抵住他咽喉,冷声喝:“动一下,脑袋搬家。”
我从树上跃下,落地时膝盖还是有点软,但脸上不能露怯。拍拍衣角站起来,看着被五花大绑押走的执钥者,心里却一点轻松没有。
太顺了。
这种级别的行动,哪有这么干净利落收网的道理?
正想着,天突然暗了。
不是云遮月的那种暗,是整个天地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连风都停了。空气压下来,沉得像要塌。
紧接着,祭坛中央地面裂开一道缝,黑雾涌出,凝成一个人形。
他没穿黑袍,也没戴面具,一身灰白长衫,袖口磨得起毛边。看起来像个走街串巷的老郎中,可就这么站着,四周将士全被掀飞出去,像纸片一样散落一地。
镇北侯半跪在地上,嘴里咳血,长枪断成两截。张武直接摔进泥里,挣扎着想爬起来,手刚撑地又滑下去。
我瞳孔一缩,护盾自动浮起,金光罩体的瞬间,听见系统“叮”了一声。
【梗力值+5,当前进度:9%】
我冷笑:“家人们谁懂啊,加班都没你这么能搞突袭。”
那人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威压释放,可我全身毛孔都绷紧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碎。
“你以为设个圈套就能揪出归墟之门?”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钟摆在脑子里来回撞。
我脑仁嗡嗡响,差点栽倒。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冲上来,神志才清醒些。
“尊嘟假嘟?”我甩了句,“你这气场租的吧?特效钱都省了?”
话出口的刹那,体内梗力翻涌,金瞳炽亮,护盾厚了一圈。我不退反进,往前踏一步,掌心凝聚一团跳动的金黑火焰。
“柳枝还活着,你们关不住她三十年。”我盯着他,“钥匙认主,非血即魂——我碰的是命,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眼神终于变了。
不是愤怒,也不是意外,而是一种……说不清的震动,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说什么?”他嗓音低了几分。
“我说——”我扬高声音,“柳枝没死!她托人带话给我,你还当她是死棋?”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就是很平静地笑了一下,像看见了个老熟人。
“原来如此。”他轻声道,“难怪最近地脉不稳,凰图印记提前苏醒……你是她血脉,也是她命定的接引者。”
我心头一跳。
接引者?这是什么新剧本?
“少扯这些玄乎的。”我摆手,“你现在要么投降,要么挨打,选一个。”
他没答,只是抬起手,轻轻一挥。
我面前的地突然隆起,一块石碑破土而出,布满裂痕,上面刻着半幅图腾——和我戒指内侧的纹路一模一样。
“三百年前,归墟之门由七位执钥人共守。”他说,“每一代只传一人,其余皆为替身。你以为抓住的是首领?不过是个看门的。”
我眯眼:“那你呢?总不会是扫地的吧?”
“我是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他语气平淡,“也是唯一见过前朝覆灭那一夜的人。”
我愣了下。
前朝覆灭?
母后死的时候我才三岁,宫里说是急病,可王嬷嬷一直说不对劲。那天夜里雷雨交加,冷香殿外传来哭声,第二天贴身婢女全换了人,连柳枝都不见了。
而现在,这个自称“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居然提到了那一夜?
“你到底是谁?”我问。
“我不是谁。”他看着我,“我只是等了三百年的守门人。”
说着,他忽然抬手,指向祭坛另一侧的阴影。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瘦小佝偻,披着破旧斗篷,双手被铁链锁着,垂着头。
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身形,那发间歪斜的木簪,还有左手小指缺失的痕迹——
“王嬷嬷?!”
我猛地冲过去,却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住。再看那老人抬起头,满脸皱纹,眼神浑浊,可嘴角微微动了动,无声说了两个字:
**别信。**
我浑身一僵。
王嬷嬷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在军营疗伤吗?
而且她说“别信”,是在警告我什么?是眼前这个人有问题,还是……这根本不是她?
“她三天前就被带来了。”守门人淡淡道,“她说你是她从小抱大的孩子,宁死也不肯说出你的行踪。所以我留她一条命,让她亲眼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救她,主动打开归墟之门。”
我拳头攥得咯吱响。
骗人的吧?王嬷嬷明明昨天还在给我熬药,絮叨着“公主当年还没猫大”……
等等。
我脑子猛地一闪。
昨天那个“王嬷嬷”,端来的药碗是温的,但她手心全是汗,指尖微微抖。我当时以为她是紧张,现在想想——那是强行压制灵力的征兆!
有人冒充了她!
真正的王嬷嬷早被掳走了!
“所以你们抓她,就是为了逼我开门?”我冷笑,“可惜啊,我现在连门在哪都不知道。”
“你不明白。”守门人摇头,“门不在地上,不在山里,而在你心里。只有当你真正接受自己的身份,门才会显现。”
“身份?”我嗤笑,“我就是一个被父皇厌弃、被国师陷害、差点饿死在冷宫的废柴公主。你说的身份,该不会是‘背锅侠’吧?”
他又笑了:“你母亲临死前,用最后一道龙气封住了你的灵根,也封住了这扇门。因为她知道,一旦开启,归墟之力会吞噬你。”
我呼吸一滞。
母后……封了我的灵根?
可我一直以为是国师干的。
“那你现在想干嘛?”我盯着他,“让我自己开门,然后被吸干?”
“我要你成为真正的钥匙。”他伸出手,“不是容器,不是祭品,而是掌控者。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告诉你三十年前的真相,也可以带你找到柳枝。”
我盯着他那只手,没动。
说实话,我很想答应。
我想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想知道柳枝为什么会被抓,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被选中。
但我更清楚——这种时候,谁给糖谁就是毒蛇。
“你说你是守门人。”我慢慢开口,“那你知道钥匙怎么用吗?”
“自然。”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自己开?”
他顿了下。
就这一瞬间的迟疑,我懂了。
他根本打不开。
必须是我,必须是我自愿。
“抱歉啊。”我咧嘴一笑,“我这人有个毛病——越是要我做的事,我越不爱做。”
话音落,我猛地抬手,将掌心那团金黑火焰狠狠砸向地面。
轰!
火浪炸开,震波扫过全场。护盾全开,凡尔赛护盾叠加三层,金光刺目。我趁势往后跃出十步,拉开距离,同时从乾坤袋摸出一支特制烟雾弹——王嬷嬷亲手做的“迷魂散”。
只要扔出去,够他们呛半盏茶工夫。
可就在我拇指扣住拉环的刹那,王嬷嬷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嘶哑喊了一句:
“圆圆!别碰那东西——那是**真凰血引**!”
我手一抖。
真凰血引?
这不是迷魂散吗?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烟雾弹,却发现原本乳白色的药丸,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像血管一样搏动。
而守门人的眼神,变得炽热。
“你终于……把它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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