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阵眼中央,掌心还残留着金光炸开的余温。顾清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屏障之外,只剩他那一声怒吼卡在我耳膜里,像根拔不掉的刺。
可现在没空回头了。
脚下黑石开始震颤,那团半透明的胚胎猛地一缩,又暴涨一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七十二具尸体胸口的青铜导管疯狂抽搐,精血倒流,全往它身上涌。空气被压得发沉,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想抢跑?”我冷笑一声,抬手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老子才是主菜,你算个啥配餐?”
话音刚落,指尖突然裂开一道口子,血珠顺着掌纹滑下,正好滴在阵法铭文交汇处。那一瞬间,整座大厅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警告: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急速下降,是否启用“凰图·终焉模式”?】
系统的声音终于回来了,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机械腔调。
“废话!”我咬牙,“不用等死吗?用!给我拉满!”
血液迅速沿着地缝蔓延,像是活过来一般,爬过一道道血符,直奔母后画像而去。画中女子的笑容渐渐扭曲,丝线一根根断裂,可就在最后一根即将崩断时,竟反向缠了回来,绕上我的手腕。
疼。
不是普通的疼,是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那种,像有人拿钝刀一点点刮你的骨髓。但我没松手,反而把另一只手掌也按了上去。
“你说牺牲一人换百年太平?”我盯着那幅画,声音哑得不像自己,“那你问问这七十二个‘自愿’赴死的人,他们答应了吗?”
地面轰然翻转。
原本汇聚向胚胎的能量流猛地调头,像决堤的洪水般倒灌回来。那些白骨导管噼啪炸裂,尸体剧烈抽搐,眼眶、鼻孔、嘴全都喷出血雾。
胚胎发出一声尖啸,不再是低频震动,而是直接刺进脑子里的高频噪音。眼前画面乱闪——前世加班到凌晨,电脑屏幕蓝光刺眼,心跳停了一瞬;再睁眼,却是冷香殿的床帐,王嬷嬷坐在床边喂药,手抖得厉害……
“别干扰我。”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我现在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祭品,我是李圆圆!爱吐槽、能摆烂、专治各种不服!”
【嘴强王者·进度条:93%……95%……加载中……】
进度条卡住了。
操。
我知道为什么——梗力值靠的是情绪输出,可现在太疼了,疼到连骂人都费劲。系统等着我来一句够狠的吐槽,可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只挤出半声咳。
就在这时,屏障外传来一阵剧烈撞击。
“李圆圆!”
是顾清言。
他又回来了,正用灵力一次次轰击结界,整个人几乎贴在那层光膜上。他的左耳朱砂痣红得发紫,眼神像是要把我剜出来带走。
“你答应过我要喝奶茶的!”他吼得脖子青筋暴起,“你还说要开个修仙界的网红茶铺,名字都想好了——‘嘴强王者の茶’!现在呢?你现在就想一个人死在这儿?”
我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家人们谁懂啊,”我对着空气喃喃,“穿成公主结果干的是客服+道士+背锅侠三合一,临了还得被队友拿奶茶绑架感情。”
这句话出口的刹那,脑海里“叮”的一声炸响。
【嘴强王者·进度条:100%!解锁终极技能:凡尔赛护盾·寰宇版】
一层赤金色的光膜从心口扩散,瞬间包裹全身。经脉的撕裂感被强行压制,虽然还在疼,但至少能站稳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掌,伤口还在流血,可血色变了——不再是鲜红,而是泛着金光的暗红,像是熔化的铁水。
“行吧。”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扯下头发上的木簪,反手就在掌心划了一道,“既然你们都觉得我该死,那今天我就死给你们看——以活人的身份,吞了这个死胎!”
鲜血淋漓的手掌狠狠拍在阵眼中央。
嗡——
整个空间剧烈晃动,火凤虚影自背后冲天而起,双翼展开,几乎撑满穹顶。它的羽毛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由无数网络热梗凝成的文字流——“退退退”“尊嘟假嘟”“离谱”“这波不亏”……每一个字都在燃烧。
胚胎疯狂挣扎,想要逃离,可已经被逆转的能量流牢牢锁住。它膨胀到极限,眼看就要爆开。
“别急。”我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还没轮到你发言。”
下一秒,我张开双臂,主动迎了上去。
热浪扑面而来,不是高温,而是纯粹的能量冲击。它顺着七窍往里钻,五脏六腑像被塞进了绞肉机。我跪倒在地,却仰着头,硬生生把那团黑影往嘴里“吞”。
每咽一口,身体就裂开一分。
可凰图之力也在同步燃烧,把那些混乱能量一点点炼化,转化成属于我的灵力。心口下方的位置越来越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形。
“王嬷嬷教我穿厚底鞋下地狱……”我喘着气,手指抠进地面,“那我就穿着它,把地狱烧个窟窿。”
终于,最后一丝黑影被吸入体内。
我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引导凰图之力循环运转。经脉像干涸的河床重新通水,痛并通畅着。头顶火凤长鸣一声,化作一道金焰融入脊椎。
睁开眼时,瞳孔已成熔金。
周身烈焰腾起十丈高,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血符尽数湮灭,阵法彻底瓦解,只剩下中央一块漆黑晶石悬浮半空,缓缓旋转。
那是邪神胚胎的残骸。
也是我亲手封印的战利品。
我伸手一招,晶石落入掌心,冰冷刺骨,却隐隐与心跳同频。轻轻按在心口下方,嵌入皮肉,不再取出。
四周归于寂静。
崩塌停止了,烟尘缓缓落下。
我独自坐在废墟中央,气息微弱,但平稳。远处屏障外,顾清言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没力气说话,只能冲他眨了眨眼。
他忽然站起来,又要往里闯。
“别费劲了。”我终于挤出一句话,“这结界是我设的,没我说放,谁都进不来。”
“你干什么?”他声音发紧。
“等一个人。”我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血迹,“一个本该死在三十年前的人。”
话音未落,地面微微一震。
不是震动,是某种东西在苏醒。
晶石突然发烫,一股陌生的记忆碎片强行挤进脑海——
雪夜,皇宫偏殿。
一个女人抱着婴儿走出寝宫,身后追来一道黑影。她把孩子交给守在门口的老妇人,只说了三个字:“活下去。”
然后转身,走进火海。
那老妇人抱着襁褓狂奔,却被一道紫袍身影拦下。
“你以为你能逃?”那人摘下兜帽,面容枯槁,左耳挂着青铜耳坠,“血脉封印已成,这一代凰族,注定为祭。”
老妇人咬破手指,在婴儿眉心画下一道符印:“那就让她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
记忆戛然而止。
我猛地抬头,看向母后画像碎裂的地方。
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灰衣老妇人。
她背对着我,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灯芯烧的是灰白色的小骨头。
脚步声很轻,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握紧拳头,凰焰在指尖跳动。
她停下,缓缓转身。
脸……和王嬷嬷一模一样。
可她左手小指完好无损。
“公主。”她开口,声音沙哑却不苍老,“你比我想象中,活得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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