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村里就开始传些不堪入耳的浑话,指名道姓扯上了王婷她们。“哎哟,可大了……”“嗨!看多了……全差不多……”
臊得女知青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伟二话不说,领着几个兄弟,把二流子“请”到了西山,跟他进行了一次痛彻心扉的交谈。那一夜的松涛声格外响。
第二天,大伙儿瞧见二流子肿着脸、瘸着腿,再瞅见知青,躲得比兔子还快。
胡伟还不放心,又带人上山割了满满几大捆尖刺密布的酸枣枝,厚厚地铺满院墙。女知青洗澡那屋的窗户,更是被他用木板钉得死死的,只留一道寸把长的缝,透点阳光或者月光。
胡伟这股子仗义劲儿,让王婷看他的眼神,悄悄起了变化。
腊月里,女知青们挤在蒸腾的木桶中,望着顶棚隙漏下的月光哼起《红莓花儿开》。王婷蘸着水汽在桶壁描画,忽然触到木桶底部胡伟昨日刻的道道棱儿——防滑用的。
冬季里洗浴,无奈如此。夏天可不一样了,女知青们更喜欢亲近大自然,尤其是洗浴这一件事。
杨柳大队有一个极为隐蔽的游泳去处。位于村子西边,深山老林里面。深山酝酿出来的泉水清澈无比,在青石地界上砸出一个天然深潭。清幽幽的一汪水儿能见底,况且四周山石环绕,隐蔽得很,正适合游泳。
因为胡伟的表现极佳,女知青们每次去洗澡总带着他——好给她们放哨。
听着女知青们在水里乱扑腾,还有嘻嘻哈哈的笑声,胡伟却独自一人背对着他们躺在山坡草丛里看瓦蓝瓦蓝的天际,数着一团又一团白棉花似的云团。
旁边的树林子,鸟儿“扑棱棱”惊飞一片。
胡伟眯起眼,不对劲!他凭直觉知道有人藏在那片树林子里。
他悄无声息地爬起来,绕开荆棘,往林子深处摸去。
果然!一块大石头后面,猫着个黑影,正伸长脖子,贪婪地盯着下方的深潭。
胡伟弯腰,悄悄从草丛里抄起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一阵急促又诡异的声响从她们头顶上方那片茂密的荒草坡传来!像是有什么沉重的活物在里面粗暴地穿行!
“谁?!”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姑娘们如受惊的鹌鹑般缩成一团。“谁在那儿!”乔慧反应最快,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厉声喝问。姑娘们瞬间惊飞,七手八脚地抓过岸边的衣服往身上裹。王婷将蓝布工装快速套上,水珠顺着辫梢滴落在赭色岩石上。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哗啦——”崖顶传来“轰隆”几声闷响,大片大片的狗尾巴草穗子和折断的枯枝,如同下雹子般从崖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簌簌地往下掉坠入深潭。
“快看!”乔慧眼尖,指着山梁上惊呼。只见高高的荒草像被无形的巨兽碾过,一路疯狂倒伏下去,形成一道清晰的、急速下冲的轨迹!
“有人滚坡了!”郑菲菲的声音都变了调,指着山梁上倒伏的草浪喊道。只见高高的荒草像被巨物碾过,一路倒伏下去!有俩人正在拔骨碌,一路滚着压倒了成片成片的荒草。
姑娘们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晾头发?“哗啦”一声集体蹿上岸,手忙脚乱地擦身蹬鞋。湿漉漉的裤管蹭在青石板上,拖出乱七八糟、蜿蜒扭曲的水痕,活像一群受惊小兽慌不择路的脚印。
半山腰的荒草丛里,两个泥人扭作一团,如同滚地葫芦,在陡峭的山坡上翻滚扭打,压倒一片片半人高的狗尾巴草。胡伟明显吃了亏!那个黑塔似的汉子把他死死按在草窠里,粗糙的大手钳住他肩膀。胡伟疼得只觉得骨头都要裂开。他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双手死死揪住对方衣领,却一时难以挣脱,军绿胶鞋在黄土坡上蹬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胡伟双唇紧抿,双手揪住了那人的衣领,却丝毫动弹不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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