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带刺儿的流言蜚语就像沾了荤油的野火,烧得又快又猛!当晚就燎遍了知青点的每个角落,第二天天没亮,杨柳大队和旺牛大队的犄角旮旯都飘着那股子下作的腥膻味儿。
旺牛村,女社员的心思像打翻的酱缸,五味杂陈:?
那些平日里扎堆纳鞋底、心思却绕着赵自豪转的年轻媳妇大姑娘,表面上跟着嚼舌根,唾沫星子横飞地骂着城里来的“狐狸精”勾人、不安分,心里头却像钻进了蚂蚁窝,又酸又痒又怕!
“啧啧,听说了吗?小王文书那身段……啧啧,怪不得赵支书把持不住……”一个胖婶子挤眉弄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人听见。
另一个瘦高个姑娘撇撇嘴,使劲拽着手里的麻绳纳鞋底,针脚都歪了:“哼,装什么清高!还不是想攀高枝?主任儿媳妇!那可是公社的干部!草鸡变凤凰的好事,她能不想?”
可一想到这“凤凰窝”可能被王婷占了,她们心里那份隐秘的渴望和对权力的向往,瞬间又化成蚀骨的嫉恨!尤其是那几个平日里往赵自豪身边凑得最勤快、指望着能“进步进步”的,更是气得牙根痒痒,手里的活计一摔:
“这王婷!坏了咱的好事!那些点心、那些笑脸……全白瞎了!”
恨意上头,有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隔天一早,几个“热心群众”就揣着满肚子添油加醋的“亲眼所见”,颠颠儿地跑去香江市军管会“反映情况”了。做笔录时,那叫一个声情并茂,仿佛当时就拿个望远镜挂在树杈上全程直播!
最厉害的是公社话务员小翠!这姑娘平常看着文文静静,拿起电话打给县妇联时,那哭腔简直能拧出水,梨花带雨的:“呜呜……首长啊!赵自豪他……他裤子腰带都解开了哇!要不是知青同志们拼死拦着,小王同志她……她这辈子就毁了啊!”一句话,没半个脏字,却把“千钧一发”的险恶烘托到了顶点。
举报信插上了翅膀,嗖嗖地飞进了县知青办和妇联的大门!?
明面上是“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可那字里行间淬的毒,刀刀都冲着王婷的心窝子捅!核心就一个:长得再水灵又咋样?被泼上这脏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算没真出事,名声也臭了。
事情,彻底炸了锅!?
第三天清晨,羊祜公社的薄雾还没散尽,就被几辆呼啸而来的绿色吉普车“嘎吱”一声撕得粉碎!公社书记王尚鹏捧着红宝书站在台阶上,手心里全是冷汗,书页都攥湿了——乌泱泱下来一队人,为首那个臂章上的红字刺得他眼晕,分明是省城下来的大人物!
王尚鹏后脊梁那股凉气“噌”地窜到了天灵盖!自己眼皮子底下捅出这么大篓子,他这个书记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公社大院里那棵老梧桐树的叶子簌簌往下掉,像下了一场惊慌失措的黄金雨。赵大山因为避嫌,被毫不客气地挡在了会场门外头,只能隔着窗户缝干着急。想着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他气得牙龈直冒血沫子,嘴里一股铁锈味。
“蠢材!十足的蠢材!”赵大山在心里咆哮,“想玩……想找女人,空有蛮力顶个屁用!得用脑子!哄着!骗着!温水煮青蛙懂不懂?霸王硬上弓?猪都比你聪明!” 他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赵自豪塞回娘胎回炉重造。
但眼下火烧眉毛,不是骂儿子的时候。他百分百断定,这事儿肯定是王婷和那个刺头胡伟捅上去的!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崽子,敢跟我赵大山玩阴的?看我不玩死你们!” 赵大山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眼下最要紧的是灭火!万一坐实了“迫害强奸女知青”的罪名,他儿子赵自豪铁定会被当成典型,拉到靶场“砰”一声毙了!
必须先搞清楚告状信里到底写了啥!
赵大山心急如焚,连自行车都嫌慢,直接吼来司机小林:“开车!回旺牛村!快!”
吉普车像头发狂的铁牛,“呜”地冲出公社大院,卷起一路烟尘。
旺牛村里,风暴的中心却是一片诡异的“祥和”:?
吉普车碾过村头晒场时,赵大山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他那宝贝儿子赵自豪,正大喇喇地坐在自家门口的大石磨盘上,唾沫横飞地跟一圈愣头青吹牛打屁呢!那得意劲儿,仿佛前几日在酸枣丛里打滚的不是他!
“畜生!给老子滚屋里去!”赵大山一脚踹开车门,那怒吼吓得司机小林方向盘一哆嗦,手心瞬间湿透了。
围观的小年轻们作鸟兽散,但没跑远,一个个躲在墙角柴火垛后面,支棱着耳朵,伸长脖子往里瞅。
院子里很快传来“啪啪啪”清脆响亮的皮带抽打声,伴随着赵自豪杀猪般的嚎叫:“爹!爹!别打了!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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