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停了。
所有的尖叫和惊呼,都被一种更原始、更野蛮的声音彻底吞没。
骨头碎裂的脆响。
血肉被钝器击打的闷响。
人体重重砸在桌椅和地面上的巨响。
祁同伟动了。
他没有使用任何军警格斗术,那些招式太过精炼,破绽太少,带着一股正规军的烙印。
他用的,是“强子”的打法。
是在街头巷尾、在监狱斗殴场里,用命磨砺出的,最直接、最凶狠、最不讲道理的打法。
一个马仔挥舞甩棍,挟着恶风当头砸下。
祁同伟不闪不避。
他左臂肌肉坟起,青筋暴跳,硬生生向上格挡!
“铛!”
金属甩棍砸在他的小臂上,发出的声音沉闷得令人牙酸。
那马仔只觉虎口剧震,手腕像是被烧红的铁钳夹住,甩棍险些脱手飞出。
他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会有人用肉体硬抗钢棍?!
下一瞬,祁同伟的右拳后发先至。
没有花哨,就是一记简单粗暴的直拳,拳锋精准地轰在了那马仔的下颌骨上。
“咔嚓!”
骨裂声清晰可闻。
那马仔的身体被打得双脚离地,横着飞了出去,撞翻了一整张卡座的桌子。
玻璃杯与果盘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就彻底昏死过去。
一击。
仅仅一击。
周围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马仔,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眼中的凶光,顷刻间被惊骇所取代。
但祁同伟没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
他像一头挣脱了牢笼的野兽,冲入羊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原始的凶器。
拳,砸碎鼻梁。
肘,撞断肋骨。
膝,顶碎下巴。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必然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和被强行压抑的痛苦闷哼。
一个马仔从背后偷袭,匕首闪着寒光刺向他的腰肋。
祁同伟头也不回,身体猛地向下一沉,一个凶狠无比的后摆肘,结结实实地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那马仔双眼翻白,当场软倒,匕首“当啷”落地。
另一个马仔红了眼,嘶吼着抄起啤酒瓶,朝他头上砸来。
祁同伟不退反进,竟迎着那即将爆裂的酒瓶,一头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八极拳,贴山靠!
他刻意收敛了力道,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量。
可那股瞬间爆发的冲击力,依然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承受。
“轰!”
那马仔胸骨瞬间塌陷,一口混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狂喷而出,在灯光下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
他的身体向后倒飞,一连撞翻了好几个人才停下。
这已经不是斗殴。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残酷的,屠杀。
祁同伟就是一台失控的绞肉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他刻意控制着力道,每一击都只重伤,不致命。
他要的不是他们的命。
他要的,是这场“首秀”的视觉冲击力。
他要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
吧台后面,那个之前还满眼轻蔑的酒保,此刻早已吓得缩成一团,浑身抖得像筛糠。
大厅里幸存的客人,也已尖叫着逃散一空。
只有那个叫“刀疤”的男人,还站在原地。
他脸上的嚣张与杀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震惊、恐惧,和一丝病态兴奋的复杂神情。
他看着那个在自己十几个精锐手下中闲庭信步的年轻人。
那不是人。
那是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到两分钟。
整个KtV大厅,除了祁同伟和刀疤,再无一个站立之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与酒精的混合气味。
祁同伟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胸口微微起伏。
他身上也挂了彩,脸上、手臂上,都有被划伤的口子,鲜血顺着皮肤缓缓流下。
其中一道最显眼的臂伤,是他刚刚故意用身体撞碎一个酒柜时,任由玻璃碎片划开的。
一场完美的表演,需要这些细节来点缀。
一个嗜血的疯子,就该是这副模样。
他缓缓转身。
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唯一的幸存者。
刀疤。
被这道目光盯上,刀疤的心脏猛地一抽,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怕了。
他刀疤,在京州这条道上混了十几年,从街头烂仔爬到今天,见过狠的,见过不要命的。
可他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把暴力当成艺术,把疯狂当成武器的怪物!
这不是狠。
这是疯!
“你……你到底是谁?”刀疤的声音干涩发颤。
祁同伟没有回答。
他一步一步,朝着刀疤走了过去。
脚下踩着玻璃碎片和粘稠的血液,发出“沙沙”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刀疤的心脏上。
刀疤的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
他看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魔神身影,知道自己今天踢到了铁板。
不,是撞上了一座火山。
他颤抖着从后腰摸出一把黑色的五四式手枪。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他妈一枪崩了你!”他用枪口指着祁同伟,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祁同伟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他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脸上甚至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开枪啊。”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极致的不屑。
“你敢吗?”
刀疤持枪的手剧烈颤抖。
他不敢。
他真的不敢。
在这里开枪,性质就全变了,到时候别说他,就算是他背后的“教授”也保不住他。
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
祁同-伟动了!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猛地向前一窜!
速度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刀疤只觉得眼前一花。
下一秒,他握枪的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
一股他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咔嚓!”
手腕被硬生生向外掰断!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响彻整个KtV。
手枪脱手,掉在地上。
祁同伟捡起手枪,看也不看,反手用枪托狠狠砸在刀疤的额头上!
“砰!”
刀疤的惨叫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在血泊中微微抽搐。
祁同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随手将枪扔在地上。
他走到吧台,从里面拿出一瓶未开封的轩尼诗。
拧开瓶盖,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流过喉咙,冲刷着血腥气。
然后,他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这个被他变成人间地狱的KtV。
他刚踏出大门。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响彻整个街区。
十几辆警车爆闪着红蓝警灯,将整个KtV包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警察从车上冲下,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那个唯一的目标。
祁同伟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抹桀骜不驯的、充满挑衅的笑容。
他扔掉手里的酒瓶,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来啊。”
他张狂地喊道。
“抓我啊。”
一个负责现场指挥的年轻警官,看着这个浑身是血,却依旧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年轻人,握着对讲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今晚,京州的地下世界,注定要因为这个男人,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嘶吼。
“目标出现!重复!目标出现!”
“所有人!准备抓捕!”
……
在不远处,一栋大楼的楼顶。
李建国放下了手里的高倍望远镜。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看着下方那个被警车与枪口团团围住,却依然散发着滔天凶焰的身影,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妖孽。
他根本不是在表演。
他是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疯子。
一个,能让所有罪恶都为之战栗的,疯子。
“通知下去。”他声音沙哑地对身边的联络员说。
“把我们‘安排’好的那些‘目击者’拍下的视频。”
“用最快的速度,在京州所有的地下论坛和聊天群里,给我传开。”
“我要让‘强子’这个名字,在今天晚上,响彻整个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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