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来了10多个警察。他们查看了尸体,到学校去没有找到一个人;到附近的菜农家里询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任何信息就回去了。最后可能安排保长掩埋尸体,以帮会仇杀不了了之。
王启明撤到杨家坪的安全屋后,通过交通员向组织汇报了当天发生的情况。重庆地委领导认为,不排除侯排长加入特务组织的可能性,为保证货栈安全,王启明必须转移;同时,考虑到王启明曾是一名军事干部,目前正在安排的支援川南游击队“独立团”部队也需要一名军事主官,遂指定王启明带领部队前往。
当天晚上,王启明的上线李响就来到了安全屋。李响传达完上级指示后,问王启明:“彩彩真会打枪吗?她只有11岁呀,这么小的孩子,能在100多米远的距离,3枪3中,枪枪致命!这是绝对的一等一高手,谁敢相信呢?你要不是我亲自发展的党员,我都会认为,你在向组织撒谎!”
这也难怪李响难以相信,因为在那个年代,国内的几家兵工厂生产的步枪精度都很差,四川省内那些军阀部队又都疏于训练,士兵的精准射击距离能达到50米就是枪法不错的高人了。
李响的话让王启明有口难辩,只好让彩彩出来见李响。其实彩彩在旁边房间里已经听见了李响说的话,她把枪拿出来摆弄了几下,就跟李响说:“李叔叔,那么近的距离,我打他们的脑袋都没问题;当时是看爸爸危险,我才打的他们后背。”
王昆补充说:“三枪都是从右后肩同一个位置穿入胸腔。”
李响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不住地感叹:这小丫头,太厉害了,长大后可不得了!于是,他蹲下身来,摸了摸彩彩的小脸说:“彩彩,好样的!叔叔刚知道,你还是一名神枪手!我们都为你自豪!叔叔就在重庆等着你多杀反动派的好消息了。”
彩彩赶紧回复:“是,谢谢叔叔!”
李响问王启明,向彩彩的妈妈怎样交待?
王启明说:“就说我执行任务去了,彩彩我也带着走了!”
在安全屋住了几天,等部队出发事项安排妥当后,1930年10月20日清晨,化名王昆的王启明,于现今九龙坡区渔秋浩码头,登上了悬挂昆仑镖局旗号的货船。他将带领350多名久经战阵的红色战士,前往川南支援“独立团”。由此开启了彩彩这个红色狙击女王英勇无畏、战功卓着的传奇战斗生涯。
王启明带部队走后,李响再次向重庆地委进行了汇报。但领导们都不相信彩彩是个射击高手,甚至怀疑李响有立场问题。没办法,李响只好去找他的另一个下线梅庆昆了解情况。
李响的询问代表了组织,梅庆昆虽不情愿,但迫不得已,只能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陈谷子烂芝麻往事一一说给李响听。
彩彩的老家位于四川省北部山区的苍溪县龙王镇王家沟,爷爷王成有、父亲王启明都是三代单传。家里只有半亩水田、半亩薄地,是那种勉强能够度日的普通家族。
1919年春天的一个傍晚,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一家四口人正一边吃着晚饭一边闲聊。
一家之主的王成有侧脸对儿子说:“启明,秀兰要生了,我们老王家是三代单传,你们还是要生一个男娃才行吧,要不然,我没法去告诉你爷爷、你祖父他们的。”
一听父亲这么说,王启明赶紧答应道:“爸,我们也想生一个男娃,但现在马上都要生了,你还说这个做啥子;再说了,这个要是女娃,后面再生嘛!”
“你看,梅大善人他们家,第一胎就是男娃,看把他们那一家人高兴的,天天都在等着看我们家笑话呢”
“爸,不会的!你想想,我们这附近的严家坝、刘家沟、王家湾,老梅家田地是最多的,就数他们家最富,但梅大善人帮过我们家多少回呀,帮过别人家多少回呀,你忘了?梅庆昆跟我一起读了三年私塾,我们俩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他们一家人都很好,特别是跟我们家,所以,别想那么多了。”
听儿子这么一说,王成有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老伴问儿媳妇产期究竟应该是哪天,都过了几天了,为什么还不生呢,是不是算错了,之后,又问儿媳妇衣物准备等。
一看这样,王成有扒拉完最后几口饭,闷闷不乐地回屋歇着了。王启明也等了一下,待老娘和媳妇吃完后,就洗好碗筷、收拾完厨房,回屋和媳妇汪秀兰聊天去了。
到后半夜时,汪秀兰感觉肚子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疼痛,知道应该是产前阵痛,快要生了,就赶紧叫醒王启明和婆婆,婆婆赶紧烧热水,王启明赶紧到刘家沟去请产婆。
又过去了几个时辰,一看天快亮了,心里堵得慌的王成有就扛把锄头下地了,在不太远处的自家地里吧嗒吧嗒地抽起了旱烟。
儿媳妇到现在才生产,比预产期晚了好几天,王成有早就听人说过,这八成应该是个女娃,跑不了的,但心里还是抱有一些幻想。
这时候,天还未亮,看不清地里的庄稼,还没法干活。于是王成有一边抽烟,一边顺着地边溜达。慢慢地,他发现天边开始出现一点点的红色光亮,后又出现一片片粉色连着红色的云彩,一抹抹红霞逐渐将天空映照成了一个粉色的世界。
突然,王成有听到一声似乎来自天籁的婴儿啼哭声,那么响亮,那么有力,吓得他差点把烟斗掉到了地上。
听见这连绵不断的婴儿啼哭声,王成有既感到激动,却又高兴不起来。他心不在焉地继续抽着旱烟,心里却想着,那哭声那么响亮、那么有力,该是个男娃吧?拖了这几天才生,不应该是男娃呀,说不定就是男娃呢。
于是,他动了动心思,想回家看看究竟是男娃还是女娃,想了又想,自己却迈不动腿。他无心干活,一心惦记着儿媳妇究竟生的是啥;抽的旱烟也感觉一点味儿都没有;他想绕地边再走走,又怕别人看见,骂他得了神经病。心烦不已的他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抽烟,一边时不时地望着家里的房子,心里还在责怪儿子为啥不来告诉一下,究竟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待到霞光满天、天完全大亮时,王成有实在忍不住了,扛起锄头就往家走。南方人家在自家门前普遍都有一个约50平方米左右的平坝,是家里晾晒粮食和活动的地方,四川那边大家都叫院坝。王成有刚走到门前的院坝时,就看见儿子端着一碗红糖水往儿媳妇房间走。儿子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听清,就嗯了一声。放下锄头,他径直就进了厨房,看见自家老婆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一边给孩子整理衣服,一边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这时候,天虽然已经大亮,但室内光线不是太好,孩子的脸看着不是太清楚,于是他弯下腰,就看到了一张粉红色的皱皱巴巴的小脸;再看看像鸡爪一样的小手,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攥得紧紧的手背,又抠了抠小手心,感觉温温的、湿湿的,再看看眨巴眨巴的小眼睛,一抿一抿的小嘴唇,一股柔情立马就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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