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对此方案没有意见之后,副连长宋春福迅速进行任务分配。
三位排长带领队伍出发后,张小东将彩彩和杨班拉到树下叮嘱:“你俩先去换村民衣服,见到土匪就说,今天上午有个叫黑子的人,带了一个兄弟去你们家,把你家养的猪杀了。按正常来说,即使他们有这样一个人,他们也不会承认,更不会让你们往里面闯;如果没这样一个人,会认为你们搞错了,是有人冒名。无论对方如何回应,都会将你们拦在第二道警戒线外。你们就要见机行事,跟他们据理力争,吸引注意力。土匪都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加上彩彩年纪小,所以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会安排战士暗中保护,别担心。”
按照指示,彩彩和杨班返回前日借宿的村庄,向有同龄孩子的农户借了两套衣服。下午 4 点左右,三排长前来汇报:“三排从对面迂回,已搜剿 8 个山洞,抓获 27 名土匪,部队即将抵达大石洞。” 张小东下令暂停搜索,等待彩彩和杨班与土匪接触,再发动总攻。随后,一排长、二排长也相继返回,报告各自的搜索进展与部队位置。
张连长让彩彩和杨班赶紧出发,这“爷俩”就朝着匪巢所在的大石洞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路边一个土匪晃了出来,用枪指着杨班,大声喊到:“敢到大爷的地盘上乱蹿,你不要命了!”
这一喊,彩彩被“吓得”哇哇大哭,哭了两声,又赶紧强行控制住不敢哭了,抽噎着看向土匪。
听到这喊声和哭声,还有几百米远的大石洞里,有好几个人伸出脑袋往这边张望。
这时候,杨班也被“吓得”不轻,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大爷,别,别,别开枪,别开枪,我胆小,胆小。是,是有个黑大爷,今天,上午,把我,家,猪杀了,让我来拿钱……”
“黑大爷???什么黑大爷,滚滚滚!我们这里哪有什么黑大爷!”
“就是脸黑、留大胡子的!” 杨班急声辩解。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老子今天成全你!”这土匪一边喊,一边把枪栓拉得哗哗响。
杨班求饶似地说道。“大爷,不要哇,不要,可怜可怜我们吧,是黑大爷让我们来的。”
“找死!” 土匪作势要开枪。
彩彩带着哭腔说道:“大爷爷!那个爷爷可凶了,还打我!说让我们来拿钱,一分钱也不会少我们的。”
彩彩说话声音不大,大洞那边听不见说啥了。于是,就有人喊:“让他们过来吧,我就是他们的黑爷爷,来,我给钱!
杨班顺声音看向大石洞这边,突然看到,一名男子从洞内跑出并向他跟前跑来。看见来人,那个拦路的土匪也不说话,默默退到了一旁。
来人正是韩石头,后改名叫韩班。他与杨班是旧识 —— 几年前,杨班曾帮他摆平过一场纠纷。
“杨大哥,你咋来了?” 韩班边问边引着二人往洞内走。
杨班忙解释:“兄弟,我昨天……”
“大哥,你们上当了!我们这儿没人拿过猪肉。” 韩班打断道。
话未说完,大石洞方向骤然响起枪声!韩班急忙将彩彩和杨班推进路边草丛,自己掏出手枪警惕张望。刹那间,石洞左右两侧与洞顶枪声大作。
韩班有些着急,眼睛一直看着大石洞方向,想回去又觉得不合适。正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杨班一把夺了他的手枪。他一转头,赫然发现树林中摸过来十名战士 —— 正是负责暗中保护彩彩和杨班的人。他好像明白什么了,于是,就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动弹。
杨班向后招手,一名战士递来两支步枪。他将其中一支递给彩彩,只见她都没有检查就直接架枪。
杨班看得一愣,他又拍了一下彩彩的肩膀,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一棵大树,彩彩就滚到了树的右边,杨班也立马滚到了树的左边。
蹲在他们身后的10名战士,还有趴着的韩班,像看表演一样看着这“爷俩”的动作,这至少都有200多米远距离呢,他俩玩什么呢?还有这小小的女娃,要浪费子弹吗?
杨班刚才看见彩彩架枪,也有和战士们一样的想法,这小小的女娃,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呢?
他一边想一边架枪,还没等瞄准昵,就听见彩彩的枪响了。
他看了一眼,洞口那里,正在向洞外左右开枪的人没有人倒下。
心想,这么远,打不着,也正常。
他正瞄准一人,就听见彩彩的枪又响了,那人从准星里应声倒地!
啊,真打中了,杨班又惊又喜。
他不想了,赶紧瞄准,开枪。
上子弹、瞄准、开枪!
上子弹、瞄准、开枪!
他不停地重复这些动作,不自觉中与彩彩较起劲来。
他感觉在和彩彩比赛,他也有点没想明白,为什么彩彩比他快多了?他打中了6人,彩彩打中的人数可能要多一倍。
等他从准星里找不到人的时候,四周的枪声都停了。
当他转身看向身后战士们的时候,那些战士都呆呆地看着他和彩彩,眼睛都没转。韩班更是一脸惊愕!
彩彩趴在那里没动身,傻傻地看着远处的战士们从大石洞的两边冲进洞内。她又用枪瞄向大石洞的四周,发现确实没有危险后,这才一下跪坐起来,想把枪往肩膀上放。
正在惊讶地看着彩彩的杨班,伸出手来,把枪从彩彩的手里拽了过来。彩彩看着杨班那惊异的神色,给他做了一个鬼脸,就站起身来扑打身上的泥土。
杨班看了看彩彩的枪,有点明白了,这是一支好枪,难怪她射击速度比自己快多了。但他只知道这是一支好枪,却还不知道,这就是那个年代响当当的好枪:原装毛瑟m1924式步枪。
杨班只熟悉他手里的那支七九式步枪,这枪在射击时,需要重复拉开枪栓、压一颗子弹、推弹上膛、击发这一套动作;同时,这枪的射击精度还很差,能精准射击200米外的目标,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而原装毛瑟m1924式步枪,精度高先不说,关键在于,能利用弹夹一次性压入5发子弹。射击时,只需重复拉开枪栓、推弹上膛、击发即可,省去了一发一发装子弹需要的大把时间。
但杨班哪知道这些呀,他只是一百个不理解,彩彩为什么那么快?
战斗结束了,战士们欢呼雀跃,大石洞周边到处都有战士在高呼“胜利了!”“胜利!”“我们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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