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孩…说话还挺中听的嘛~”
好歹是对方第一次说这种软话,虽然还是硬邦邦的酷哥形象,但是对于白池来说这就是很大的进步啊。
既然是进步,那么肯定是要夸的。
就是他这个“夸”明显是调侃大于其他。
在听到这句话时,山治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随即用凶狠的瞪眼来掩饰,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谁、谁是臭小孩啊?!你这混蛋可别得寸进尺!”
因为先前没有做好准备,他的语气略显暴躁,但带着明显底气不足,可以让白池轻易捕捉到他那戳穿心思的慌乱。
“这牛排是怕你饿死了没人刷盘子!少在那里自作多情!”
虽然他嘴上在骂,但手上的动作却反应出他真实的情感。
那份特意准备的、烤得恰到好处的蒜香面包,被他默不作声的悄悄推得离对方更近一点。
砰地一声。
一杯冰镇啤酒被放到白池面前,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山治的视线没在和他接触,而是粗声粗气地说。
“……吃牛排配这个,别浪费了我的手艺。”
他越是逃避,就越是激发白池的恶趣味。
倒也不着急吃东西,而是继续笑着看他。
可能是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山治把脑袋往其他地方扭过去,一边的头发成功遮盖住自己的眼睛,有些自暴自弃地嘟囔道。
“……快吃你的吧!废话那么多……凉了就不好吃了。”
最后一句,几乎是他能说出口的、最接近“是的,我很高兴你回来”的表达了。
日子依旧平静无波的过着,不是每天都有不长眼的闹事者,客人不多的时候,餐厅基本上都是开始实行轮班制了。
早上的时间清闲下来后,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干的,白池也就开始在后厨待着,看山治在灶台上捣鼓他的新菜品。
偶尔山治也会会非常自然地,对着在一边休息的白池开口。
“喂,过来尝尝这个。”
这可不是客气的请求,而是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使唤。
这个时候白池就会凑过去,取一小勺放到嘴里,也不怕对方在里面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在里面加了黑咖啡,你觉得平衡感怎么样?”
很多时候,山治的自己一个人研究菜品的时候,会根据原有材料,加上自己的理解,加上一些特殊的香料。
白池要做的就是根据自己品味出来的信息,告知对方自己对这个食物的感受。
就比如现在他对这个海鲜料汁的评价就是……
“很高级的苦味,但是会不会有点后劲太足了?我感觉它会把海鲜的甜味压住。”
料汁的味道不是单纯的苦,是一种可以打开味蕾的刺激,多种味道在舌尖炸开,最后融合在一起,那一瞬间的美味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后续回上来的苦就有点霸道了,是那种黑咖啡配合柠檬皮屑的那种苦。
“这样啊…那我下次把青柠皮屑换成柠檬汁……”
苦啊……
山治用勺子盛起一点放到嘴中品味一下,后劲确实有些苦过头了,他点点头,表示下次会改进。
至于这些料汁,当然也不会浪费,加了点小材料,两份咖喱饭就被山治端了出来。
白池一份他一份,两个人在后厨把失败的赃物消灭干净后,连盘子都一起洗掉,时间也才过去一会而已。
但是山治似乎已经没有继续捣鼓食物的意思,白池也不清楚他还要什么安排,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他就一把勾住山治的脖子。
“小山治~要不要到哥哥的房间里看点好东西?”
轻松的语气似乎让山治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如同炸毛的大猫一样,一边试图把白池的手拿开,一边又在咆哮着。
“同一个坑我是不会栽倒两次的!你这个混蛋离我远点啊!”
话虽是嫌弃的,如果不是白池根本就没有用力就把对方半推半拉的很轻易的就把他往自己房间带,恐怕就真信了。
尽管嘴上在严词拒绝,但我们的山治身体可是非常诚实地被白池半拖半拽地带着走。
他的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边说着放开我!一边却跟着白池的步伐移动。
这是一种典型的半推半就,嘴上全是拒绝,身体全是配合。
在整个被“拖行”的过程中,山治都在非常警惕地、快速地左右环视,确保没有被派迪、卡尔涅他们看到。
房门一关,山治就立刻恢复原态,伸手调整着自己刚刚被弄的皱巴巴的衣领。
而白池也没有闲着,从床底下掏出三本他精心挑选的杂志。
“咳……”
虽说他表现得是十分抗拒,但当白池把杂志翻开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感叹。
“神迹……”
有些拥挤的小房间里,阅读同一本读物,自然不会相隔太远。
更别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山治和白池对待这种读物的反应是一样的。
大概情况就是,双方都很懂这种读物的萌点,以至于给对方展示自己喜欢的那一张时,双方都会觉得对方有品味吧。
就比如山治手指郑重地点在某一张上,眼神异常严肃。
“看这里。这位小姐微笑时眼角细微的弧度,与杯沿升腾的热气构成的朦胧感……这才是真正的神之构图。”
而白池也会抱着双臂,深沉地点头。
“嗯…你终于发现了。不止如此,她放松搭在膝上的手指,那种毫无防备的自然感,才是穿透表象的…灵魂一击。”
这种情况下,他们会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用无比专业的口吻异口同声。
“品味不错。”
基本上白池在巴拉蒂的生活节奏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早上起床洗漱后去员工餐厅吃饭,十点之前都是自由活动时间。
白池有概率在船上任何一个角落刷新出来,或许是在阳台晒衣服,或许是在后厨充当山治的菜品评鉴师,又或者是检查一下船上有没有损坏的地方。
如果是小问题随手修理一下,如果是大问题就直接去找哲普大叔打钱修理。
十点过后到晚上六点这段时间是他的工作时间,不忙的时候,白池就在前台捣鼓自己的东西。
忙的时候就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叫人过来帮忙。
六点过后要在后厨逮一个小时去处理盘子案台等东西,有山治在旁边分担,其实也不需要花费那么长时间。
但是他要错开和其他人洗漱的时间,所以即便是处理好了,也会在后厨多待一段时间的。
七点多去洗澡,顺便路过阳台,把某个忧郁小孩赶回去睡觉。
如果不累的情况,白池会选择做点小手工来打发时间,又或者将床底下的读物重新拿出来翻看。
基本上一整天的行程也就这样了,他能够很好的适应这样的生活,就好像白池本来就是一位普通人而已。
可白池所展现出来的攻击性却注定他不会普通,一开始还好,因为不熟悉,也不想了解这些。
但到了后面,山治总能想起对方藏在不着调的外表下,那抹深沉和忧伤。
只是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直接问白池从哪里来。
他的好奇只会通过一系列更加迂回、更加“山治” 的方式流露出来。
比如说会在不经意间询问对方在海上漂流了多久,会在背后默默观察白池的有些习惯进行推测。
人就是那么一种奇怪的生物。
一旦熟悉了后,就会想要更深层次的了解对方。
这是羁绊加深后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想要了解对方的过去似乎是每段关系中都不可避免要接触的一环。
他的试探虽然隐蔽,但白池可以感觉出来,只是他暂且没有想要将这一切公布出来的意思。
山治虽然好奇,但他也不会强迫白池回答,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时间里,他依旧做好自己的事情。
直到又一个会让白池没精神的周期来临,白池在去寻找哲普大叔请假几天,准备在外面度过去的时候。
他身上那浅浅的血腥味被山治闻到。
山治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在瞬间消失,点烟猛然停顿。
一双如同大海一般的眸子,突然变得锐利如鹰,牢牢锁定在白池身上。
血腥味……很淡,但绝对没错。
没有伤口……那这血是哪来的?
山治可以确定,这些天他没见过对方遇到任何危险,就连厨房那么多刀具的地方都不曾见到他受伤。
那么白池身上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问出这个问题,而是假装随意地靠近,自然地缩短距离,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确认气味的来源和浓度。
“喂……你刚刚…碰到什么事了吗?”
他可以确定,血腥味就是从白池身上传来的,可昨天都还没有的……
这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但身体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
可好像……
发生了什么,连他都觉得非常危险的事情一样……
“啊?哈哈…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
不太妙哦……
白池不动声色的挪动位置,将自己移动到更为安全的距离,而不是像刚刚那样,被山治切断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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