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信的直升机旋翼,在橡胶林上空掀起气流,将满地血污的泥土,卷成浑浊的旋涡。
我抱着鲁程的女儿孙小湄登上机舱时,她右耳的纱布,渗出淡红血迹。
这是我的小侄女,如今被无辜卷入韩馥的阴谋中!
她的左脸却贴着我脖颈,温热的呼吸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香——尽管右耳暂时失聪,却在颠簸的飞行中睡着了,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落了片蝶翅。
吉隆坡私立医院的无菌灯晃得人眼疼。
詹妮弗被推进手术室前,还朝我们比了个“V”字手势,战术靴上的泥垢蹭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朵倔强的黑色玫瑰。
阿杰靠在走廊尽头的消防栓旁,军刀在掌心转得飞快。
刀刃反射的光映着他紧锁的眉——他在复盘仓库里每一个失误的节点,仿佛能用刀刻掉那些致命的破绽。
沈离歌坐在IcU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手机,屏幕停留在沈氏集团的公告页面。
“沈离歌女士自愿转让全部股权,沈留雪女士持股67%并出任董事长”的黑体字像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颤。
我想起在仓库里,她签字时钢笔划破纸张的声音。
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得碾碎了一个家族三代人的心血。
过了一个小时,IcU病房的房门打开!我们都冲了进去!
“小湄的听力保住了。”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
“子弹冲击波造成的内耳损伤,但及时手术植入了人工耳蜗,恢复概率超过80%。”
鲁程夫妇,闻言抱头痛哭,丈夫反复亲吻女儿的额头,泪水滴在纱布上,晕开更深的痕迹。
我和沈离歌一遍一遍地对他们道歉!
詹妮弗的手术也很成功。
当她裹着绷带从麻醉中醒来,第一句话是:“韩馥那孙子跑哪去了?”
项信递过一杯温水,眼神复杂:“他和沈留雪拿着股权转让书回了香港,现在沈氏集团的法务部正在走流程。”
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无声。
沈离歌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穿梭的车灯,突然轻笑出声:“我爸当年教我下棋时说,弃子要有气度。”
她转过身,脸上没有想象中的悲痛,只有一种淬过火的平静,“沈氏集团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棋子,是家。但现在……”
她顿了顿,“家没了,就得把拆家的人找出来。”
阿杰收起军刀,走到她身边:“沈留雪当年在英国留学时,曾用假身份在开曼群岛注册过空壳公司。”
他从战术背心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秦岚远程发来的资料,“韩馥转移的部分非法资金,最后流向了她的账户。”
项信靠在门框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我在香港的线人说,沈留雪这半年频繁接触东南亚的军火商,韩馥的‘棕榈农业公司’其实是个幌子,真正做的是橡胶林里的稀土走私。”
他抬头看向我们,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抢沈氏,是为了用上市公司的壳洗白黑钱。”
原来居然有这么多内幕,他们手中沾了多少人的性命,掠夺了多少资源。
詹妮弗挣扎着坐起来:“所以李静……”
“她被韩馥软禁在维拉港的别墅里。”秦岚的声音,从视频通话里传来,背景是旅行社熟悉的绿萝,
“我查到她父母根本不在亚马逊,而是被关在菲律宾的度假村。韩馥用合成视频威胁她,所有转账记录都通过暗网处理。”
屏幕里的秦岚眼眶通红,手里捏着李静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对不起,等我回来赎罪。”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沈离歌走到病床边,握住詹妮弗的手:“钱财是身外之物,但背叛和掠夺不是。”
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韩馥以为拿到股权就赢了,他不知道,沈氏集团的老股东里,有我爸当年过命的兄弟。”
这时,秦岚也从酒店来到了我们身边。
她对沈离歌说:“我还有沈氏集团10%的股份!”
持有上市公司10%股份属于重要股东,拥有多项权利和作用,可在股东大会上对公司合并、分立、解散、修改章程等重大决策投票,影响公司战略方向。
有权向董事会提出议案,如董事选举、利润分配方案等,推动符合自身利益的事项进入议程。
可提名董事或监事候选人,参与公司管理层选任,间接影响经营决策。
有权查阅公司财务会计报告、股东大会会议记录等文件,了解公司真实经营状况。
我们可以以股东名义去调查他们账目。
阿杰展开彭亨州的地图,用红笔在韩馥的橡胶工厂位置画了个叉:“稀土矿的具体位置还没找到,但运输路线必须经过大汉山国家公园的一条旧铁路。”
他抬头看向我,“雨季结束后,丛林里的巡逻会减少。”
项信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这是我爸动用关系搞到的‘特别行动许可’,马来西亚皇家警察,允许我们在边境地区协助调查走私案。”
他看向沈离歌,眼神里不再只有痴迷,多了份并肩作战的郑重,“算我一个。”
“我们去滨海。”沈离歌突然说,从颈间摘下一条细链,上面挂着枚钥匙,
“沈氏集团的地下金库里,有我爸藏的最后一份证据。”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火焰,
“他以为烧掉了所有痕迹,却不知道我爸留了后手。”
詹妮弗扯掉手上的输液针:“算我一个,正好去滨海买副新的战术护膝。”
我和秦岚对她说你还是在这里安心养伤吧!
阿杰将地图卷成筒状:“我需要三天时间布置炸药,那条旧铁路是他们的命脉。”
项信拿出手机开始拨号:“我安排私人飞机,下午就能到滨海。
医院外的草坪上,鲁程的女儿孙小湄戴着临时助听器,正在阳光下追蝴蝶。
她的右耳还裹着纱布,跑起来却像只轻盈的小鹿,笑声穿过走廊,落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
沈离歌将股权转让书撕成碎片,纸屑从窗口飘出去,像白色的蝴蝶。
“沈氏集团可以给他们,”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但韩馥和沈留雪欠我们的,欠小湄的,欠维拉港的,欠无数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的——”
我们四人同时看向她,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于是,我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我和秦岚、沈离歌去滨海市。
另一路由项信、阿杰去采集他们非法盗采稀土,非法洗钱的证据!
橡胶林的血腥味还未散尽,马来西亚的海风已捎来新的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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