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个女人不行了!”沈离歌半跪在地,将土着女人揽在怀里。
指尖触到她胳膊上滚烫的皮肤,声音里满是焦灼。
我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察看女人胳膊上的枪伤。
原本的子弹伤口早已发炎溃烂,紫黑色的脓水混着瘀血从伤口边缘渗出,周围的皮肤肿得发亮,连带着小臂都肿了一圈。
再探她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眼皮紧闭着,显然早已昏死过去。
“得赶紧把子弹取出来,用干净的布包扎好,不然她撑不过一个小时,要么失血而死,要么被感染拖垮!”
我攥了攥拳头,语气不容置疑。
沈离歌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我知道她又想起了过去——当年我们刚流落荒岛,她就是大腿上裂开一个大口子,痛不欲生。
可眼下生死攸关,容不得半分犹豫,再迟疑下去,这个土着女人就真的没救了。
好在我们常年在野外求生,处理这种外伤早已驾轻就熟。
我立刻分工:“离歌,你带吴悠去周边找些干木头,越多越好;
你把衣服脱下来放在火堆旁烤干,待会就有了干净的布;
我在附近找根粗点的鱼骨,磨成骨针备用。”
沈离歌点了点头,她用匕首割下一个袖子放在火堆旁烤干,拉起还在一旁发愣的吴悠往沙滩深处走。
我则在礁石堆里翻找,很快找到一根半尺长的鱼骨,质地坚硬,边缘还算光滑。
我坐在火堆旁,用匕首的尖端反复打磨鱼骨顶端,直到磨出尖锐的针尖。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在针尖处钻了个细小的孔——这骨针既要能穿过布料,又不能太粗,否则缝合时会让伤口更疼。
没等我磨好骨针,沈离歌就抱着一捆干柴火回来了。
吴悠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攥着几根干枯的海草。
沈离歌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粗糙的木块,又找了根细木棍,在木块中央挖了个小坑,撒上些干燥的木屑,随后双手快速转动木棍。
吴悠凑在一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没过多久,木屑里就冒出了一点火星。
沈离歌立刻凑上干茅草,轻轻一吹,乳白色的浓烟便袅袅升起,再添上几根细树枝,很快就燃起了熊熊火焰。
橘红色的火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烘烘的。
吴悠兴奋地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我把匕首递到火堆上方,让刀刃在火舌里反复烘烤——高温能杀死匕首上的细菌,算是最简单的消毒方式。
刀刃被烧得通红,映得周围的沙子都泛着红光,等温度降下来一些,我才用衣角裹着匕首柄拿开。
另一边,沈离歌已经解开了吴悠头上的布条发带。
她抽出里面的棉线,手指飞快地将几根细线搓在一起,拧成了一股线绳,足够用来缝合伤口。
等一切准备就绪,我脱下自己身上还算完整的外套,赤膊上阵,因为身上没有多余的衣服了。
我轻轻裹在土着女人的下半身——她身上本就没有衣服,这样既能护住她的体面,也方便我们处理伤口。
沈离歌则在女人头下垫了些柔软的干草,尽量让她躺得舒服些。
我深吸一口气,握着消毒后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在她溃烂的伤口边缘划开一道小口——必须把化脓的皮肉割掉,才能看到深处的子弹。
刚划下去,原本昏死的女人突然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模糊的痛哼,竟猛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她实在太虚弱了,刚抬起一点身子,又重重倒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她看清了我们手里的匕首和骨针,也明白了我们要做什么。
她眼里的惊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弱的信任。
可没等她再说什么,剧痛再次袭来,眼睛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这样也好,省得她受不住疼挣扎。”
沈离歌轻声说,伸手按住女人的胳膊,不让她在无意识中乱动。
一旁的吴悠蹲在火堆边,伸着脑袋好奇地往这边看,眼神里满是懵懂。
沈离歌怕她吓到,也怕她捣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悠悠,转过身去好不好?
你看那边沙滩上,有小海龟爬上来了,去捡一个来玩。”
吴悠一听“小海龟”,立刻来了精神,蹦蹦跳跳地跑向沙滩。
没过多久她就捧着一只巴掌大的小海龟回来,蹲在一旁戳着海龟的壳,倒也安分了不少。
我和沈离歌相视一笑,多年并肩作战养成的默契,让我们无需多言就知道该做什么。
我再次拿起匕首,沿着伤口轻轻划开化脓的皮肉,紫黑色的瘀血立刻涌了出来,带着一股腥臭味。
沈离歌赶紧拿来那只烤干的袖子,撕成小块,不停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污,让伤口始终保持清晰。
“看到了!”我眼睛一亮——在皮肉深处,终于看到了那颗泛着铜色的子弹头,嵌在肌肉里。
周围已经有些发黑,显然子弹上的铁锈已经开始腐蚀皮肤。
沈离歌立刻从头上摸出一枚爱马仕的发夹——那是她现在唯一的饰品,用来固定头发,此刻却成了最好的工具。
这个发夹被她弯成两半,经过火烤后已经放凉。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发夹的尖端,一点点探进伤口。
她找准子弹头的位置,牢牢夹住后,深吸一口气,手腕猛地一用力,“嗖”地一下将子弹拔了出来!
子弹刚离开伤口,一股黑红色的瘀血就喷了出来,溅了沈离歌一脸一胸口。
她那张平日里美艳无比的脸,瞬间被血污糊得像个“花子”。
可她连擦都没擦,只是急忙用布块按住女人的伤口止血:“快,把线递过来!”
我立刻把搓好的线绳穿进骨针,沈离歌则用布块紧紧按住伤口。
等出血量慢慢减少,我便拿着骨针开始缝合——针尖刺破皮肉时,昏死的女人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脖颈滚落,浸湿了身下的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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