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西瓦娅立刻拿出石刀,熟练地划开海豹的皮肤。
她在部落老家学过处理猎物,指尖翻飞间,整张海豹皮就被剥了下来。
很快露出里面粉嫩的肉,海风一吹,带着海水咸香的肉味立刻弥漫开来。
“先吃点生肉垫垫,等会儿找个安全的地方烤着吃。”
我割下一块最嫩的里脊肉,递到团团嘴边。
团团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小口,眼睛瞬间亮了,仿佛在说“真好吃,真甜!”
艾西瓦娅、沈离歌和吴悠也各自割了一块,生肉的鲜甜在嘴里化开,饥饿感似乎都被这一口肉抚平了。
就在这时,团团突然猛地站起来,前爪搭在船舷上,对着海面龇牙咧嘴。
它毛发根根竖起,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吼,连尾巴都绷得笔直。
我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几道黑色的背鳍,像移动的暗礁,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们的竹船靠近。
“不好!是大白鲨!”沈离歌的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竹叉“哐当”一声掉在船板上。
我立刻抓住团团,把她护在身后:“快把剩下的海豹肉丢下去!先引开它们!”
沈离歌反应最快,抓起船板上剩下的海豹内脏和碎肉,一把一把往海里扔。
肉刚落水,那几道背鳍就猛地加速,瞬间围了上来。
我趴在船舷边,能清楚看到水下的身影——最长的那头鲨鱼至少有五米长,灰黑色的背部泛着冷光,腹部的白色在水里格外刺眼,一张嘴就能看到两排密密麻麻的牙齿,像锋利的匕首一样闪着寒光。
它们争抢着海里的肉,巨大的尾鳍拍打着海面,溅起的浪花打湿了我们的衣服。
“不行,它们不会满足的!”艾西瓦娅突然喊道,她指着最外侧的一头鲨鱼,
“它根本没抢肉,一直在盯着我们的船!”
我抬头一看,果然,那头鲨鱼绕着竹船游动,眼睛死死盯着船板上的我们,尾鳍每一次摆动,都让竹船轻微晃动。
话音刚落,那头鲨鱼突然猛地朝着船身撞来!
“轰隆”一声巨响,竹船像被巨石砸中一样,剧烈地向一侧倾斜。
我死死抓住船舷,才勉强没被甩出去,可吴悠和团团却没那么幸运——他们站在船的另一侧,重心不稳,双双掉进了海里。
“吴悠!团团!”我心脏骤停,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海里。
海水冰冷刺骨,刚一睁眼,就看到一头鲨鱼朝着团团游去。
团团吓得哇哇大哭,小爪子在水里胡乱挣扎,小小的身体在海面上沉浮,像一片随时会被吞噬的叶子。
“别过来!”吴悠扑过去,用身体挡在团团面前,手里紧紧攥着石刀。
可那鲨鱼根本不在意,张开嘴就朝着吴悠的腿咬去。
我拼尽全力游过去,一把抓住吴悠的衣领,将她和团团往船边拉。
就在这时,我的左腿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另一头鲨鱼咬住了我的腿,锋利的牙齿穿透了裤子,深深嵌进肉里,温热的血瞬间在水里散开。
“阿鲁!”沈离歌的声音从船上传来,紧接着,一把竹叉“噗嗤”一声刺中了鲨鱼的背。
可鲨鱼的皮肤太坚硬了,竹叉只进去了一小截,根本没造成致命伤。
它吃痛之下,咬得更紧了,拖着我朝着深海游去。
我感觉自己的腿像要被生生撕下来一样,意识都开始模糊。
“放开他!”艾西瓦娅突然跳进海里,手里的竹叉对准鲨鱼的眼睛狠狠刺去。
鲨鱼的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
竹叉刚一碰到,它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松开我的腿,疯狂地在水里挣扎起来,巨大的身体撞得海水翻涌。
我趁机抓住吴悠、团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她往船上推。
沈离歌趴在船舷边,死死抓住吴悠的手,艾西瓦娅则在下面托着吴悠的脚,两个人合力把她拉上了船。
沈离歌也趁机爬上船,刚想伸手拉我,突然脸色大变:“小心身后!”
我回头一看,那头被刺中眼睛的鲨鱼居然又冲了过来,这次它的目标是我的胳膊!
我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的嘴越来越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艾西瓦娅突然“扑通”一声跳进海里,用竹叉狠狠插进鲨鱼身上。
鲨鱼被刺痛得晕头转向,艾西瓦娅趁机拿着骨刀,瞬间在大白鲨身上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在水里蔓延开来。
“快上船!”吴悠趴在船边,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往上拉。
我忍着腿上的剧痛,借着他的力气往上爬,可刚爬到一半,竹船突然又剧烈晃动起来——另外几头鲨鱼居然开始集体撞击船身!
原本就不算坚固的竹船,船板连接处已经开始渗水,棕榈叶做的船帆也被浪花打湿,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船要翻了!”沈离歌大喊着,试图用木桨稳住船身,可根本没用。
又一次猛烈的撞击后,竹船“咔嚓”一声断成了两半,我们所有人都掉进了海里。
“团团!”吴悠撕心裂肺地喊着,想要游过去,却被我死死抱住。
我们都在海洋里,却没有看到小熊团团。
看,在哪里!我们顺着艾西瓦娅的手指方向,看到团团飘到了岸边。
“往礁石那边游!”艾西瓦娅突然指着海湾里的礁石群,“鲨鱼在浅水区行动不便,我们躲到礁石上!”
我立刻反应过来,抱着吴悠,跟着艾西瓦娅朝着礁石游去。
沈离歌跟在后面,时不时用竹叉驱赶靠近的鲨鱼。
海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不仅有我的血,还有那头被我们用竹叉刺伤的鲨鱼的血,更多的鲨鱼被吸引过来。
它们在我们周围游动,巨大的身影在水里投下阴影,几乎要把我们笼罩住。
我的腿越来越痛,每划一下水,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可我不敢停——只要慢一步,就会成为鲨鱼的食物。
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拼命地往前游,冰冷的海水呛得我们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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