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海风裹着咸涩的潮气灌进领口,迈克的作战服被运输兵的脏围裙裹得严严实实,肩头那箱“珊瑚粉”压得肩胛骨生疼。
他垂着头往“沉鳞号”甲板挪步,靴底在潮湿的木板上蹭出细碎的声响——这是他特意控制的,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惯常扛货的生手。
“新来的?”
沙哑的男声从右前方传来。
迈克喉结微动,抬眼正撞进一双泛着浑浊黄光的眼睛里。
那男人倚着栏杆,左腕的蛇形刺青随着他抱臂的动作游动,鳞片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像条随时会窜起来的毒蛇。
“回船长,是老汤姆说人手不够,从码头上调的。”迈克压低嗓子,把声音变得粗粝,同时用余光扫过对方腰间——那里别着柄镶珊瑚的短刀,刀鞘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费舍尔的指节叩了叩栏杆,蛇形刺青的尾巴尖刚好扫过迈克肩头的木箱。
“珊瑚粉?”他突然凑近,腐臭的呼吸喷在迈克耳侧,“老子上个月运的那批,在阿拉巴斯坦能换三船黄金。”
迈克的后颈微微发烫。
船舵疤痕下的血管突突跳动,那是模板能力在警惕。
他想起丽莎说的“沙鳄的棋盘”,想起莉莉安脖颈上的勒痕——眼前这人,怕不是沙鳄养在G - 5的毒牙。
“船长!汤好了!”
清甜的女声解了围。
法蒂玛端着粗陶碗从厨房出来,藏青头巾下露出半张被香料熏得泛红的脸。
她经过迈克时,碗沿的热汤晃出几滴,在两人脚边溅成星点:“今晚风向偏南,后半夜浪大,第三更换帆时当心别湿了货。”
香料的辛辣味瞬间充斥着迈克的鼻腔,他借机低头调整木箱,指腹在围裙下快速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确认”暗号。
法蒂玛的汤碗递到费舍尔手边时,他瞥见她腕间淡淡的淤痕,和丽莎描述的海楼石勒痕如出一辙。
“厨房剩下的?”费舍尔捏着碗沿,眼神却黏在法蒂玛腰上挂的铜钥匙串上。
“给水手们暖身子的。”法蒂玛退后半步,头巾滑落半寸,露出耳后一粒芝麻大小的蓝痣——那是阿拉巴斯坦情报员的标记。
迈克的见闻色突然泛起涟漪。
他装作踉跄,木箱磕在栏杆上发出闷响,借机用眼角余光扫过甲板缝隙——那里渗出几缕淡绿色的雾气,像蛇信子般舔着木板。
腐鱼的腥气里,混着一丝甜腻的苦杏仁味,是“珊瑚粉”遇潮挥发的毒气。
“要变天了。”老汤姆的烟杆在缆绳上敲了敲,火星子溅进海里,“这风不对。”
话音未落,海平线突然炸开闷雷。
浪头卷着碎沫拍上甲板,“沉鳞号”像被巨手攥住的木片,在波峰浪谷间颠簸。
迈克踉跄着扶住桅杆,眼角余光瞥见费舍尔的嘴角咧开——那不是惊慌,是猎人看见猎物落网的笑。
“开底舱!”费舍尔的吼声混着雷声炸响,“让毒雾跟着风浪散出去,把G - 5的杂种们全熏成瞎子!”
底舱的铁锁被斧头劈开的瞬间,绿色毒雾如活物般窜出。
迈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船舵疤痕下的力量翻涌——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被他压着激活,空气在他身周形成无形屏障,将毒雾推离三寸。
他装作呛咳着后退,后背贴上船尾的备用帆,手指悄悄扣住靴筒里的海楼石短刃。
“装什么蒜?”
费舍尔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迈克的后颈汗毛倒竖,见闻色里那道逼近的影子比毒蛇还快——他猛地转身,正撞进费舍尔阴鸷的目光里。
月光顺着对方袖管漏进来,照出十支淬毒飞镖的寒光,正顺着他绷紧的臂弯蓄势待发。
费舍尔袖中飞镖破空的锐啸与浪涛轰鸣撞在一起时,迈克的瞳孔已缩成针尖——见闻色早在三秒前就勾勒出那十支淬毒短刃的轨迹。
他喉间溢出低笑,是雇佣兵本能与金狮子模板共鸣的冷冽,碎颅钢躯在瞬间绷紧,肩胛骨下的肌肉如钢索绞紧。
第一支飞镖擦着耳侧划过,带起几缕碎发;第二支扎进左胸,金属尖端在他胸肌上迸出火星,被淬了毒的倒钩仅没入半寸便再也难进;第三支直取咽喉,他歪头让过三分,镖尖擦着船舵贯穿的旧疤刮出血线——这点痛意反而让他的感官更敏锐,像被烈酒浇醒的困兽。
剩下七支飞镖的轨迹在见闻色里清晰如刻。
迈克的右手终于动了,锈迹斑斑的剑柄在掌心转了个花,二流剑技在武装色包裹下骤然绽放。
他挥剑的弧度精准得可怕,第一剑挑飞两支,第二剑磕偏三支,最后两剑如穿花蝴蝶,将最后两支镖刃钉进费舍尔脚边的甲板——镖尾的珊瑚纹饰还在震颤,像在替主人发出战栗的呜咽。
\"好胆!\"费舍尔的蛇形刺青随着脖颈青筋暴起,他腰间镶珊瑚的短刀终于出鞘,刀身泛着幽蓝的光,分明也淬了毒。
两人的刃尖在半空相击,火星炸成星子,落进浪里瞬间被吞灭。
迈克能感觉到对方刀上的力道——这老海盗的腕力比寻常海军三等兵强三倍,但在碎颅钢躯面前不过是挠痒。
\"你该庆幸...\"迈克压低声线,锈剑借势下压,\"我现在还不想取你狗命。\"
话音未落,船体突然剧烈倾斜。
风暴卷着咸腥的雨幕劈头盖脸砸下,杰克抱着桅杆干呕的声音混在雷声里,法蒂玛的头巾被吹得猎猎作响,她死死攥住厨房门框,腕间的淤痕在闪电下格外刺眼。
迈克的左脚突然踩空,甲板在浪里像块被揉皱的破布——这是费舍尔的陷阱,底舱的毒雾混着风浪扩散,连船身平衡都被破坏了。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在识海翻涌。
迈克咬碎舌尖,血腥味激得能力彻底爆发——他盯着船舷外翻涌的海浪,意识如钢索般缠住那些水分子。\"凝!\"他在心里低喝,肉眼可见的冰蓝色涟漪从指尖扩散,浪头在触及船体的刹那凝固成半透明的冰板,船身猛地一稳,像被无形的手托住了腰。
\"怪物!\"费舍尔的瞳孔骤缩,短刀在手里险些滑落。
他这才看清对面的\"搬运工\"——雨水顺着迈克额前的碎发往下淌,船舵贯穿的疤痕在眉骨上方泛着淡红,那是能力觉醒的标志;他握剑的手稳如磐石,锈剑上缠绕的武装色像层黑红的膜,连雨水都沾不上去。
机会来了。
迈克的脚尖点在冰板上,借力跃起的弧度完美避开所有摇晃的缆绳。
他的锈剑划出银亮的弧光,目标不是费舍尔的咽喉,而是对方左胸第三颗纽扣——那里的布料微微鼓起,是藏账本的暗袋。\"当啷\"一声轻响,短刀终究慢了半拍,暗袋被挑开的瞬间,泛黄的纸页飘落在迈克掌心,墨迹未干的\"马库斯毒剂\"几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马库斯的毒,你也敢用?\"迈克捏着账本的指节发白。
他想起三天前在G-5医务室见到的小护士,那姑娘浑身发紫的模样和账本里\"试验剂量\"四个字重叠,\"沙鳄的刀子割到自己人脖子上了?\"
费舍尔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疯了似的扑过来,短刀直刺迈克心口,却被对方用账本轻轻一挡——碎颅钢躯的防御让刀刃连布料都没划破。
迈克抬膝猛撞对方腹部,听着肋骨断裂的脆响,顺势一脚踹在他下巴上。
老海盗像破麻袋般飞出去,撞在桅杆上又摔进积满雨水的甲板,吐出来的血沫里混着两颗后槽牙。
\"告诉克洛克达尔...\"迈克收剑入鞘,雨水顺着剑脊滴进海里,\"他的棋子该换人了。\"他抬头望向被风暴撕开的天幕,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再次涌动,无形的浮力托着他腾空而起。
冰板在脚下碎裂,他却如鹰隼般滑翔,眨眼间便消失在雨幕里,只留下一串被风浪撕碎的尾音:\"下一次,我要他亲自接招。\"
法蒂玛松开攥着门框的手,耳后的蓝痣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她望着迈克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极淡的笑意——这个男人不仅破了沙鳄的毒雾局,还把关键账本带走了,阿拉巴斯坦的情报网又能往前推一步。
杰克扶着栏杆站直,晕船的恶心感被刚才的震撼压了下去。
他望着迈克站过的位置,那里的雨水被冰板托着还未流走,像面小镜子。
老海盗摸出怀里的清水瓶,轻轻放在水洼旁——这是他能为那个\"不把毒雾当回事的狠角色\"做的,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
风暴还在继续,\"沉鳞号\"的底舱仍有绿雾渗出,但甲板上的血腥味已被雨水冲淡。
费舍尔趴在积水中,望着迈克消失的方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摸到怀里空了的暗袋,终于明白——那个扛货的\"生手\",根本不是什么码头工人,是把他们这些棋子,连棋盘都要掀翻的...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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