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号声刺破晨雾时,迈克正站在雷蒙德办公室门口。
门内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响,他指尖轻轻叩了叩门框:“中将,关于前日训练时混入酒桶的毒酒。”话未说完,雷蒙德已经抬起头——这位惯常严肃的中将眼里竟浮着丝罕见的关切:“我批准你带老约翰去西边村落查访,三日后必须归队。”他推过一张盖着G-5印章的通行令,笔尖在“毒酒调查”四个字上顿了顿,“那批朗姆酒是从阿尔巴港运的,你知道该问什么。”
迈克接过纸张时,掌心的铜牌又开始发烫。
那是觉醒模板时从船舵碎片里掉出的老物件,此刻热度透过粗布军装灼着皮肤,像在提醒他真正的目的地——阿拉巴斯坦边境的红塔废墟。
老约翰在基地外的椰树下等他。
老人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粗麻外套,怀里紧抱着个褪色的帆布袋,见迈克走近,喉结动了动:“我……带了淡水和压缩饼干。”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布袋边缘,那里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钥匙,和铁锚号文件箱上的锁孔形状一模一样。
“出发。”迈克翻身上马,余光瞥见老约翰跨上驴车时,后腰鼓着块硬邦邦的东西——是把短铳,枪管磨得发亮,显然时常保养。
阿拉巴斯坦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两人沿着商队旧路走了三日。
当第七次看见沙地上半埋的船锚残骸时,老约翰突然扯住驴绳:“到了。”
废墟山谷比海图上画的更荒凉。
残阳把最后一丝光泼在断墙上,原本该是红塔的位置只剩半截黑黢黢的石墙,像被巨斧劈过的骸骨。
迈克跳下马,见闻色霸气如蛛网般铺开——地下三英尺处有规律的震动,像某种齿轮转动的嗡鸣,和铁锚号大副尸体上的刀痕频率惊人相似。
“这是……”他转身时,老约翰已跪在塔基前。
老人颤抖着从布袋里摸出那把钥匙,锈迹斑斑的金属插入石缝的瞬间,沙粒突然簌簌下落。
“退后!”迈克拽着老约翰滚向旁边,就听“咔”的闷响,两人方才站的地面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石阶,霉味混着铁锈味“呼”地窜上来。
“你早该告诉我这些。”迈克按住剑柄,目光扫过石阶两侧刻着的海军锚徽——那些锚链纹路和G-5基地的完全一致,却被刀剑劈得支离破碎,像是有人刻意抹去痕迹。
老约翰抹了把额角的汗:“四十年前铁帆舰队覆灭那晚,我躲在底舱。船长把这钥匙塞进我手里时说,‘红塔之下藏着海军的罪’……”他声音发哑,抬脚踩上石阶,“可我连自己都不敢信,直到在你沙地上画的塔形里,看见和船长笔记一样的弧度。”
地下通道比想象中深。
两人走了百来步,迈克的靴底突然黏上什么——低头一看,是暗红的干涸血迹,顺着石缝蜿蜒成箭头形状。
墙壁上的锚徽越来越密集,却也越来越新,最新的那个还带着未干的红漆,和G-5了望塔下被旗子盖住的颜色分毫不差。
“到了。”老约翰停在一扇石门前。
门后传来空洞的回响,迈克伸手推,石门纹丝不动。
老人却走向墙角,用钥匙在砖缝里一挑,整块墙面突然向两侧滑开——石室内,一盏青铜灯台自动亮起,光晕里,中央石台上的青铜匣泛着幽光,表面三个字母“L.S.R.”被磨得发亮。
“L.S.R.”迈克指尖拂过字母,模板觉醒时的记忆突然涌来——金狮子史基的船旗上,也有类似的花体缩写。
他刚要触碰匣盖,青铜匣却“咔”地自动弹开,一本泛黄的档案静静躺着,封面“海军—七武海交易名单”几个字像烧红的铁,烫得他瞳孔骤缩。
“这是……”他话音未落,老约翰突然按住他手背。
老人的手冷得像冰,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浑浊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小心——”
石室内的青铜灯突然爆出一朵灯花,在档案页上投下摇晃的阴影,像某种蛰伏的东西正缓缓睁开眼。
青铜灯芯炸开的瞬间,老约翰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迈克手背的骨缝里。
老人浑浊的眼珠在阴影里泛着青灰,喉结剧烈滚动着,每一个颤抖的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四十年前铁帆舰队底舱的腐臭突然灌进他鼻腔,那时也是这样的青铜灯,也是这样的档案匣,然后是血,是火,是船长被割断的喉咙喷在海图上的红。
“陷阱。”老约翰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锈铁,“四十年前,我看见二副就是这样去碰船长的盒子……”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袋里那把钥匙,钥匙齿痕早被岁月磨平,却还留着当年沾过的血渍。
迈克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没有抽回手,反而顺着老约翰的力道将两人的掌心贴得更紧——这是确认老人是否在说谎的最快方式。
皮肤相触的刹那,他感知到老约翰手腕处突突跳动的脉搏,那频率和三天前在铁锚号残骸里发现的大副尸体上的刀痕完全吻合。
“明白。”迈克低笑一声,指尖泛起幽蓝的武装色光泽。
他没有直接触碰档案匣,而是屈指轻弹,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如无形的手掀开空气——果然,青铜匣底部的暗格里,一支细如牛毛的玻璃管正泛着冷光,针尖上的毒液在灯影里呈现出诡谲的紫。
“七武海的手段?”老约翰的声音发颤。
迈克没回答。
他屈指弹出一道风刃,精准挑飞那支注射器。
玻璃管撞在石壁上的瞬间,毒液溅出的地方立即腾起青烟,腐蚀出蜂窝状的小孔。
“比七武海更脏。”他舔了舔后槽牙,雇佣兵时期见过的各种阴毒手段在脑海里闪回,“海军自己的手笔。”
档案纸页被掀开的刹那,老约翰突然捂住嘴。
泛黄的纸张上,“克洛克达尔”几个烫金字母刺得他眼眶生疼——那是两年前洗劫铁帆舰队的沙鳄鱼,当时他躲在货舱里,亲眼看见对方用沙粒捏碎了船长的喉骨。
而在下方,“鹰眼·米霍克”的签名旁,附着一张泛黄的海图,标注着“伟大航路前半段无主岛屿开发权”;再往后翻,“波雅·汉库克”的名字被红笔圈起,旁边批注“九蛇岛情报网共享”。
“这是……”老约翰的手指戳在纸页上,“他们用海贼的命换特权?”
迈克没说话。
他的视线被最后一页钉死了——在“海军高层执行人”一栏,雷蒙德中将的签名龙飞凤舞,和G - 5基地公告栏里的批文字迹分毫不差。
“原来如此。”他的指节捏得发白,模板觉醒时的记忆突然翻涌——金狮子史基曾在酒窖里骂过“海军的勋章比海贼的血更脏”,此刻他终于懂了。
“咚。”
脚步声像重锤砸在石砖上。
迈克的见闻色霸气瞬间铺开——三个人,都穿着海军制服,为首者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雷蒙德中将的军靴总是擦得锃亮,靴跟与地面碰撞的节奏带着二十年海上生涯养成的沉稳。
“躲。”迈克拽着老约翰扑向墙角暗格。
老人的驴车钥匙还挂在腰间,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石室里格外刺耳。
暗格里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迈克用武装色包裹手掌捂住老约翰的嘴——老人的心跳快得像擂鼓,他能感觉到对方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衣领往下淌。
石室外的脚步声停了。
“他们来过。”雷蒙德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铁,“注射器碎了,档案被动过。”
“要追吗?”随从的声音带着谄媚。
雷蒙德没回答。
迈克透过暗格缝隙看见他背着手站在青铜匣前,月光从头顶裂缝漏下来,在他肩章上的将星上投下冷光。
“告诉他,”中将突然开口,像是对着空气说话,“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活得越久。”
“那……交易名单?”
“烧了。”雷蒙德转身时,军大衣下摆扫过地上的碎玻璃,“但要让他知道,我留了副本。”
脚步声渐远后,老约翰瘫坐在暗格里。
他扯下迈克的手,剧烈咳嗽着,眼角泛着红:“雷蒙德……他早就知道红塔的事?”
迈克没说话。
他望着雷蒙德离去的方向,掌心的铜牌又开始发烫——那是金狮子模板的提示,每次接近关键秘密时都会灼烧皮肤。
此刻他终于明白,雷蒙德批准他查毒酒、带老约翰出基地,根本不是什么“调查”,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引导”。
“走。”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档案,在老约翰震惊的目光中撕成两半,“现在回G - 5。”
“你疯了?”老约翰抓住他的胳膊,“雷蒙德要烧——”
“他要烧的是假的。”迈克把碎纸塞进老约翰怀里,“真正的名单,在我脑子里。”他拍了拍太阳穴,金狮子模板带来的过目不忘能力正将纸页上的每个字刻进神经,“而且……”他望向石室顶端的裂缝,月光已经西沉,“有些选择,该我做了。”
次日清晨的靶场,三百公斤实心铁球正从十丈高的吊臂缓缓滑动。
阳光穿过吊绳的间隙,在沙地上投下摇晃的阴影,像某种蛰伏的巨兽正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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