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共和国的每一寸土地上。
巴赫督军的“静步行动”像一张无形的铁网,骤然收紧。
他站在全息地图前,冷酷地看着十七个代表“行走者”的光点,在同一时刻,彻底静止。
“内乱。”巴赫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一群连步调都无法统一的乌合之众。”
命令下达,宵禁的警报撕裂了全国的宁静。
凡夜间无故行走者,格杀勿论。
第一夜,枪声成了唯一的奏鸣曲。
十七具尸体被拖到郊外,他们至死都未明白,为何遵循影子的指引停下脚步,换来的却是死亡。
行刑的卫队起初并未在意,直到第七天的黎明,负责掩埋的士兵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他们发现,那些早已冰冷的尸体脚底,竟凭空浮现出断裂锁链的纹路!
那纹路不是刺青,更像是从血肉深处生长出来的烙印,闪烁着诡异的幽光,甚至随着士兵靠近时自己心脏的跳动,微微扩散。
恐惧攫住了每一个人,他们疯狂地挖掘深坑,将这十七具诡异的尸体草草掩埋,仿佛在埋葬一个会随时复活的诅咒。
然而,恐惧并未就此终结。
一夜之间,坟头上竟钻出了一片蓝色的树林。
那树的枝干脉络清晰,散发着微弱的蓝光,每一株树的叶面上,都清晰地映照着一张死者的面孔,双眼圆睁,无声地凝视着这个令他们停步的世界。
这片林子,后来被称为“蓝脉林”。
共和国的偏远村落里,一个聋女正坐在吱呀作响的纺车前。
她的世界没有声音,只有震动。
当“静步令”的恐慌通过邻居们重重的脚步和紧闭的门窗传递给她时,她也曾因恐惧而停止了行走。
但当她将手放在那枚陪伴了她十多年的纺锤上时,一股奇异的频率附着其上,让她浑身一震。
是艾琳的频率。
纺锤竟自动旋转起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节奏,轻轻敲击着地面。
咚……咚咚……咚。
这节奏,正是传说中断锁三式。
聋女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死寂的村庄,眼中没有了迷茫。
风,不需要脚。它只需要不沉默。
她重新开始纺线,纺锤的敲击声细微却坚定。
每转一圈,那断锁的节奏就通过大地的震动,悄无声息地传递出去。
那一夜,村中就有一人,在梦中看见了迈克走向断头台的最后七步。
那七步,坚定、从容,充满了不屈的意志。
冻港,一座被冰雪和绝望笼罩的城市。
少年凛藏身在一座废弃的神庙中,看着窗外因恐惧而蜷缩在家中,连白天都不敢迈出一步的人们。
他们的精神,正在被“静步令”一点点扼杀。
凛走进那片由传说化为现实的蓝脉林,小心翼翼地采集了叶片上的蓝色汁液。
他潜入城中唯一的水源井,将那幽蓝的汁液滴入其中。
三日后,奇迹发生了。
所有饮用过井水的居民,在夜幕降临后,都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然而,他们的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
他们双眼紧闭,面无表情,却纷纷起身下床,赤足踏上冰冷的地面,走上街头。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支沉默的军队,在执行一场神圣的巡礼。
巴赫的军队迅速出动,抓捕这些诡异的梦游者。
可当他们粗暴地掀开这些人的脚底时,却惊骇地发现,上面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断链的印记。
“报告督军!他们脚底没印记!”
“废物!”巴赫怒吼,“那就检查地面!”
士兵们打着强光灯照向地面,下一秒,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梦游者走过的路径上,一个又一个断链纹路,从坚硬的冻土中浮现,闪烁着蓝光,仿佛是大地亲自为他们烙上的印记。
巴赫的指挥部内,一片死寂。
他们终于明白了那个可怕的事实:行走,已经不再是一种选择,它正在变成一种本能。
一种连睡眠都无法阻止的本能。
地窖的黑暗中,三名“正统迈克”的信徒瑟瑟发抖。
他们是迈克最忠诚的追随者,却在巴赫的清剿下,成了最胆怯的懦夫。
他们不敢走,因为他们怕走错一步,就会像那十七人一样,成为枪下亡魂。
就在他们绝望之际,凛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梦中。
少年手持一根蓝脉枝,在虚无的梦境地面上轻轻划动。
“你们怕的不是死,”凛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是走错。”
三人猛然惊醒,地窖中依旧一片黑暗。
但当他们抬起头时,却震惊地发现,潮湿的土墙上,竟浮现出了一幅由无数微光脚印组成的路线图。
那路线蜿蜒曲折,绕开了所有卫兵的岗哨,最终指向了城外的自由。
他们明白了,那是全城梦游者的脚印汇集而成的希望之路。
“路……路在梦里!”
他们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刨开地窖的出口。
当他们破土而出,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永生难忘。
整个冻港的居民,都在梦中行走,汇成一股无声的洪流,浩浩荡荡,庄严肃穆,朝着同一个方向,坚定地走去。
巴赫被彻底激怒了。
他下令启用共和国最恐怖的武器——“静音炮”。
这种武器能发射出一种特殊的无声震荡波,使方圆十里内的所有生物神经系统紊乱,肌肉僵直,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更别说迈步。
炮台高耸,狰狞的炮口对准了梦游者汇聚的洪流。
但在炮手按下发射钮的前一刻,凛如鬼魅般潜入了炮台核心。
他将一捧闪烁着蓝色光点的蓝脉孢子,混入了引信之中。
“开炮!”
没有声音,没有火光,只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扩散开来。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致命的震荡波,在接触到蓝脉孢子的瞬间,竟被反向编码,变成了一种截然相反的指令。
它不再是“禁止”,而是“命令”!
震荡波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全国。
所有被波及的人,无论是在睡梦中,还是在清醒中,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踏步。
共和国最高军事会议上,巴赫和他的将军们正在商议如何彻底剿灭这场“行走瘟疫”。
突然,一名将军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在光滑的地板上踏出了第一步。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巴赫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脚也开始不听使唤,僵硬地模仿着迈克的步伐。
最让他们崩溃的是,在一阵阵钻心的剧痛中,他们光洁的军靴下,那双尊贵的脚底,也开始自动刻画出那被他们视为耻辱与诅咒的断链纹!
凛立于冻港最高耸的悬崖之上,俯瞰着脚下。
全国的梦游者如潮水般行走,而远方,那座寄托了巴赫所有希望的静音炮台,因为能量过载而轰然自毁。
他点燃了最后一根蓝脉枝,幽蓝的火焰中,一行古老的摩斯语缓缓浮现:
“当你们停下,风就开始数人头;当你们走,风就开始数胜利。”
火焰熄灭,凛的身影也随之消散在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远方,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
那由万千梦游者踏出的脚印,在广袤的大地上汇成了一条不会停歇的大河。
它没有意识,但它在走。
这条由梦境与奇迹造就的洪流,昭示了一场胜利。
但没人知道,当白昼降临,当人们从梦中醒来,当行走重新回归到最平凡的日常,这种已经烙印进骨髓的本能,又会以何种更加朴素、更加无法根除的方式,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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