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四万鲜卑骑兵,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铺满了整个原野。
空气中,弥漫着马匹的汗味、尘土的腥味,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杀戮的气息。
刘景军中,一片死寂。
唯有将士们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剧烈擂动的声音。
就在这片黑色的海洋前方,一个雄壮如铁塔的身影策马而出。
他身披兽皮与铁片混合的铠甲,头戴狰狞的狼头盔,手中紧握着一柄巨大的弯刀。
他便是鲜卑中部的绝对霸主,和连!
和连勒住缰绳,胯下的黑色巨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灼热的鼻息。
他的目光,扫过前方那严整得有些可笑的汉军方阵。
起初,他的脸上是错愕。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汉军或许会据城死守,或许会在险要之处设下埋伏。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放弃城池之利,在这片一马平川、最适合骑兵驰骋的平原上,摆开一个步兵方阵!
错愕,仅仅持续了一瞬间。
随即,和连的脸上,爆发出一种难以遏制的、极度轻蔑的狂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粗野而又张狂,盖过了风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他身后的鲜卑诸部首领,也跟着放肆地大笑起来。
那笑声中,充满了对猎物自投罗网的惊喜与残忍。
“儿郎们!都看到了吗!”
和连用手中的弯刀,遥遥指向汉军大阵,声音如同惊雷。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汉家皇侄!镇北将军!”
“一个连胡子都没长齐的奶娃娃!”
“他以为打败了几个废物,就天下无敌了?”
“蠢货!他竟然敢用两条腿的羊,来对抗我们草原上的雄鹰!”
“这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礼物啊!”
和连的话,充满了最原始的煽动力,瞬间点燃了所有鲜卑骑兵的凶性。
“嗷呜——!”
“嗷呜——!”
四万骑兵,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器,发出阵阵如同狼群般的嚎叫。
他们用弯刀,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噪音。
整个平原,都在他们的狂热中颤抖!
士气,在这一刻,被推向了顶峰!
和连的目光,越过密密麻麻的军阵,死死锁定了中央那面“刘”字大纛。
他能看到,大纛之下,那个身披铠甲的年轻身影,安静地坐在马上。
如此的平静。
如此的镇定。
这种镇定,在和连看来,是无知者无畏的极致愚蠢!
他举起弯刀,刀尖直指刘景。
“那个叫刘景的小子!你听着!”
和连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
“今天,我,草原的王,和连!”
“就要在这里,碾碎你的乌龟壳!”
“你的头颅,将会被我做成最精美的酒器!”
“你的血肉,将会成为我麾下战狼的食粮!”
“你们女人,将会是我帐中最卑贱的奴隶!”
恶毒的诅咒,回荡在战场上空。
刘景身旁,刚刚换上神驹宝甲的吕布,双目瞬间赤红!
一股狂暴的杀气,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主公!末将请战!”
“愿去斩了那蛮夷的狗头!”
吕布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
士可杀,不可辱!
对方如此羞辱他的主公,比杀了他还难受!
刘景却只是淡淡地抬了抬手,制止了吕布的冲动。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愤怒,没有紧张,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那个狂躁得如同野兽般的和连,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这种极致的平静,与对面歇斯底里的狂暴,形成了无比鲜明、无比诡异的对比。
“公与。”
刘景甚至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开口。
“你看,鱼儿上钩了。”
他身旁的沮授,抚着长须,脸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主公,不是上钩。”
“是这条鱼太过贪婪,自己跳到了烧红的铁板上。”
在和连看来,眼前的局面,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甚至懒得派遣小股部队进行试探性攻击。
没有必要!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谋都是徒劳的!
用四万铁骑的集团冲锋,将眼前这个可笑的方阵,连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同碾成肉泥!
这,将是一场献给草原的狂宴!
毕其功于一役!
和连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的狂傲与杀意,尽数化为一道冰冷的命令。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弯刀,向前猛地一挥!
“全军——”
“冲锋!”
“碾碎他们!”
“咚!咚!咚!”
“嗷呜——!”
命令下达的瞬间,四万骑兵组成的黑色海洋,开始缓缓向前蠕动。
马蹄声,从最开始的零落,变得整齐。
从缓步,到慢跑。
骑兵们压低了身体,放平了手中的长矛与弯刀。
黑色的潮水,开始加速!
“轰隆隆!”
“轰隆隆隆隆——!”
大地的震动,变得无比剧烈!
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巨兽,正在这片平原上狂奔!
汉军阵中,士兵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跳动。
他们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毕露。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们的后背。
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正以无可阻挡的姿态,向他们席卷而来!
决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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