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探出脑袋,满眼的兴奋与得意,冲着地上那个捂着手腕打滚的“清虚子”,脆生生地补上一句。
“爹爹,鱼钓上来了,个头还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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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收获来自【清虚子】的【惊骇】情绪能量+9999!】
【叮!收获来自【清虚子】的【怨毒】情绪能量+9999!】
“啊——我的手!我的手!”
“清虚子”再也维持不住仙风道骨的模样,脸上满是痛楚。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撑着地,看着那个只用一片茶杯盖就废了他右手的男人。
青衣会玄武堂主,S级杀手。
可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那人明明还在屏风之后,下一瞬就到了眼前,快得像一道鬼影。
然而,容珩连一个多余的眼风都懒得施舍给他。
他只是垂下眼,细致地检查了一下沈鸢,确认她毫发无伤,身上那股寒意才稍收敛了些。
“在本座的府里,动本座的人?”
话音刚落,魏昭已经带着一众府卫冲了进来,明晃晃的刀尖瞬间将地上的“清虚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人!”魏昭躬身行礼,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小姐要出事了!
还好大人反应快!
“清虚子”见自己插翅难飞,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狠戾,猛地一咬牙!
他要咬碎藏在齿间的毒囊!
青衣会的死士,绝不做俘虏!
“卸了他下巴。”
容珩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情绪。
他甚至都没回头,就料到了对方会有此一举。
护卫得令,只听“咔吧”一声,“清虚子”的惨叫便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又是同样的招数。
沈鸢撇了撇嘴。
【叮!来自【清虚子】的【屈辱】情绪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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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的系统能量池又快乐地冒了几个泡泡。
她搓了搓手,双眼放光地凑到容珩身边,兴奋地小声建议:“爹爹,他人抓到了!我们快审问他!他可是玄武堂主,肯定知道很多关于青衣会的秘密!”
没准容家的事情,他也知道。
想到容家,沈鸢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只要能撬开这个人的嘴,她就能帮她爹爹分担痛苦,就能把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全都揪出来!
“不急。”
容珩却按住了她跃跃欲试的小脑袋,将她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
他对着魏昭下令。
“拖下去,关进地牢,用最好的精钢锁链锁上,派人二十四时辰盯着。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太好过。”
“是!”
魏昭领命,立刻指挥护卫将像一滩烂泥的“清虚子”拖了出去。
前厅很快就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地上一摊血迹和碎裂的瓷片。
沈鸢有些不解地仰头看他。
“爹爹,为什么不现在就审?夜长梦多呀!”
多好的机会!趁着对方刚被捕,心神大乱,最容易突破防线了!
然而容珩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沈鸢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容珩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没有像往常一样揉她的头发,而是轻轻握住了她刚才拽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
沈鸢的手很小,被他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只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手都在抖,还逞强?”
他的声音很轻,却惊的沈鸢一愣。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抖了吗?
她自己都没发现。
刚才只顾着兴奋和算计,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却被她忽略了。
原来,她还是会害怕的。
面对一个S级的杀手毫无征兆的暴起发难,面临死亡的瞬间,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怕。
沈鸢的嘴唇动了动,想说句“我没有”,可对上容珩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所有狡辩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以后,不许再拿自己当诱饵。”
容珩的声音沉了下来。
“这次是本座在,若本座不在呢?”
沈鸢瘪了瘪嘴,小声嘟囔:“你不是在嘛……”
“沈鸢。”
容珩叫了她的全名,语气严肃了几分。
“我只要你安安稳稳的。”
沈鸢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爹爹……好像生气了?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像个做错事被家长训话的小孩。
“我知道了。”
见她态度良好,容珩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他站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审问的事,有魏昭他们。”
“那……那我们去做什么?”沈鸢仰头问。
容珩的脚步顿了顿,侧过脸,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去算账。”
他拉着沈鸢,走进了专门存放各种卷宗和账册的偏厅。
“把青衣会这些年所有能查到的动作,全都整理出来。”
容珩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他们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过来,我们……总得回礼。”
偏厅里烛火通明。
沈鸢起初还兴致勃勃,可当她真正坐下来,摊开一卷卷字迹潦草、内容枯燥的账册时,那股兴奋劲儿瞬间就泄了。
什么“某年某月,西城粮铺亏空三百两”、“某年某月,南码头船只遇风浪损毁”,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跟青衣会有什么关系?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
【统子,你说这些账本里真的能找到线索吗?我感觉我眼睛都要看瞎了。】
系统懒洋洋地冒了个泡:【宿主,知识就是力量,财富也是。青衣会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他们的每一笔暗杀,每一次行动,都需要钱。这些看似无关的账目,就是他们的血管。】
沈鸢撇撇嘴,道理她都懂,可实践起来也太折磨人了!
她偷偷掀起眼皮,瞄了一眼对面的容珩。
真好看。
也真能熬。
沈鸢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终于,再也撑不住,脑袋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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