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敢坏我的事，我定饶不了她！”
陈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你去告诉她，明日若是表现得好，等禁足期满，我便求老爷给她安排几场贵女间的宴饮，让她有机会结识其他王公贵族；若是敢出半点差错，往后便再别想踏出尚书府半步！”
刘妈心中一凛，连忙应下：“老奴明白，这就去叮嘱二小姐。”
刘妈离开后，陈氏走到窗边，看着院外忙碌的下人，心中满是得意。
明日的祭拜，不仅是她重塑“贤良主母”人设的绝佳机会，更是她巩固地位的关键一步。
只要能让韩魏彻底相信她的“悔过”与“重情”，就算日后韩曦钰翻出些旧账，他也会念及今日的情分，对自己从轻发落。
她抬手摸了摸小腹，心中又多了几分期待。
若是能顺利怀上孩子，再加上明日营造的“贤良”形象，她在尚书府的地位，便再也无人能撼动。
次日清晨，尚书府的祠堂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先夫人的牌位供奉在正中，牌位前摆着各色祭品，那对羊脂玉镯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洁白的玉身泛着温润的光泽，引得前来祭拜的旁支族人频频侧目。
韩魏穿着一身素色常服，神色肃穆地站在牌位前。
陈氏跟在他身侧，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眼眶早已泛红，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韩曦瑶则站在陈氏身后，穿着浅灰衣裙，低着头，偶尔用帕子按按眼角，装作伤心的模样。
辰时过半，靖王府的马车停在尚书府门口。
韩曦钰穿着一身素白衣裙，在张妈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她刻意收敛了眼底的锐光，脸上带着几分怯懦与茫然，与往日“痴傻”的模样别无二致。
“父亲。”
韩曦钰走到韩魏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女儿……女儿来给母亲祭拜。”
韩魏看着她怯懦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愧疚，语气缓和了些：“进来吧。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见你安好，定会高兴的。”
陈氏见韩曦钰进来，立刻上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曦钰，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你母亲生前最疼你，快过来给她上柱香。”
她的手温暖而有力，看似亲昵，实则牢牢攥着韩曦钰的手腕，以防她“发疯”闹事。
韩曦钰顺从地被她拉到牌位前，接过张妈递来的香，对着先夫人的牌位深深鞠躬。
她低垂着头，掩去眼底的冷光——陈氏这副“姐妹情深”“主母慈和”的模样，演得倒是逼真，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定会被她蒙骗。
上香时，韩曦钰的指尖不经意地拂过那对羊脂玉镯，心中冷笑。
她清楚记得，原主的记忆里，母亲最珍爱的就是这对玉镯，当年陈氏嫁入尚书府后，以“替姐姐保管”为由，将玉镯据为己有，如今却拿出来供奉，无非是想做给外人看。
祭拜仪式正式开始，韩魏率先上前，对着先夫人的牌位行三叩九拜之礼，口中念着对亡妻的思念与愧疚。
陈氏跟在他身后，刚跪下便哭了起来，声音哽咽，字字泣血：“姐姐，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没能照顾好曦钰，让她受了不少委屈；瑶儿年幼不懂事，也时常冲撞她。今日我把你最爱的玉镯带来了，只求你能原谅我的疏忽，保佑曦钰和瑶儿平安顺遂，保佑咱们韩家平平安安。”
她哭得撕心裂肺，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引得在场的族人纷纷点头称赞，说她“重情重义”“顾全大局”。
韩魏看着她悲痛的模样，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渐渐消散，伸手将她扶起，语气带着几分心疼：“好了，别哭了，注意身子。你这些年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陈氏靠在韩魏怀里，哭得更凶，却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韩曦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韩曦瑶则在一旁跟着落泪，时不时说几句“母亲放心，女儿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话，配合着陈氏的表演。
韩曦钰站在一旁，看着陈氏母女一唱一和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她知道，陈氏此刻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为了自己的“人设”而流；每一句“愧疚”，都是为了麻痹在场的所有人。
祭拜仪式进行到一半，韩曦钰忽然“身子一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地扶住额头：“头……头好晕……母亲……我想和母亲说说话……”
张妈立刻上前扶住她，对着韩魏和陈氏说道：“老爷，夫人，小姐许是太过伤心，有些头晕。不如让老奴陪着小姐去祠堂后的耳房歇息片刻，等她缓过来再继续祭拜。”
陈氏心中一喜——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让韩曦瑶与韩曦钰单独相处，若是能让韩曦瑶去耳房“探望”，说不定能套出些关于匣子的线索。
她立刻点头：“也好。瑶儿，你陪你姐姐去耳房歇息，好好照顾她，莫要让她再受惊吓。”
韩曦瑶会意，连忙应下：“女儿知道了，娘。”
韩曦钰被张妈和韩曦瑶扶着，慢慢走向祠堂后的耳房。
她刻意装作虚弱的模样，脚步踉跄，时不时说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让韩曦瑶放松警惕。
进了耳房，张妈扶着韩曦钰坐在椅子上，转身对着韩曦瑶说道：“二小姐，老奴去给小姐倒杯温水，麻烦您先照看一下小姐。”
说罢，便转身走出了耳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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