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山门,依旧矗立在苍翠的群山之间。汉白玉的牌坊历经风雨,更显古朴,“青云宗”三个大字铁画银钩,气势不减当年。只是守门的弟子,已换成了几张稚嫩而陌生的面孔。
当李清玄的身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在山门前那巨大的青石广场上时,几名守门弟子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来人身上那虽已刻意收敛,但依旧如渊如岳、令人心生渺小之感的无形气度,顿时一个激灵,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中一名机灵些的弟子,壮着胆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上前行礼问道:“不…不知前辈驾临我青云宗,所为何事?晚辈…晚辈这便去通传宗主!”
他话音刚落,一个略带激动和难以置信的声音便从山门内传来:
“不必通传了!”
话音未落,只见以宗主玄云真人为首,数道流光自宗门深处疾驰而来,瞬息间便落在广场之上。除了玄云真人,还有几位李清玄依稀有些面熟的长老,其中便有当年对他颇为照拂的司徒云,如今也已是一峰长老,气息沉稳,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丹峰首座刘清河师尊似乎正在闭关,并未现身。
玄云真人今日穿着一身庄重的宗主袍服,显然是匆忙间换上的。他站定身形,目光落在李清玄身上,仔细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眼前的青年,容貌与当年离开时依稀相似,但气质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再是当年那个锋芒初露、隐有孤愤的少年天才,而是沉静如万古深潭,周身道韵自然流转,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明明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超然物外、不在五行中的错觉。
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包含了整片星海,开阖之间,仿佛有法则生灭。仅仅是平静的对视,就让玄云真人体内元婴微微震颤,生出一种想要躬身行礼的冲动。
这绝非元婴修士所能拥有的气象!
联想到片刻前那笼罩整个南域的恐怖天威与混沌异象,以及那一闪而逝的熟悉道韵,玄云真人心中再无怀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与那莫名的拘谨,上前一步,竟是当着所有弟子和长老的面,对着李清玄,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
“青云宗当代宗主,玄云,携宗门上下,恭迎……李前辈法驾归来!”
他身后的诸位长老,包括司徒云在内,见状也立刻齐齐躬身,声音带着敬畏与一丝恍惚:“恭迎李前辈!”
那些守门弟子更是吓得连忙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他们虽然不明所以,但连宗主和各位长老都如此恭敬行礼,称其为“前辈”,来人的身份与实力,已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李清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玄云真人那带着恭敬与复杂的神情,看着司徒云眼中那难掩的震惊与感慨,心中亦是泛起一丝微澜。
昔年,他是青云弟子,需向宗主、长老执弟子礼。 今日,他化神归来,宗主长老需向他行前辈礼。
仙路漫漫,境界之差,便是云泥之别。
他并未倨傲受之,而是在玄云真人腰身将弯未弯至底时,便已伸出手,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将其托住。
“宗主,司徒,诸位长老,不必多礼。” 李清玄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磁性,瞬间驱散了场间那因他身份而带来的巨大压力,“清玄曾是青云弟子,此间香火之情,从未敢忘。当年若非宗门庇护,清玄未必能有今日。今日归来,仍是青云故人,诸位以旧礼相待即可。”
他语气真诚,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司徒云身上,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司徒师兄,别来无恙。”
一声“师兄”,让司徒云身躯微震,看着李清玄那平和依旧、并未因修为通天而视故人如蝼蚁的眼神,心中那份因实力差距而产生的隔阂瞬间消融大半,他激动地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带着唏嘘与喜悦的回应:“清玄…师弟,归来便好!归来便好!”
玄云真人被李清玄托住,感受到那股深不可测又温和的力量,听到他提及“香火之情”、“宗门庇护”,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荣耀。他直起身,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是玄云迂腐了。
清玄…你能归来,实乃我青云宗天大的幸事!快,快请入内!宗门当为清玄你接风洗尘!”
李清玄微微摆手,目光越过众人,望向青云宗深处,那片他曾经修行居住过的山峦,更望向更远处的云州城,那断崖洞穴的方向。
“宗主,司徒师兄,接风之事暂且不急。”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追忆与决意,“我此次归来,是为了一些未了之事。
待我处理过后,咱们再一起庆祝……
客套话说完之后转身消失,……云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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