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九小姐,人还小,心里却比同龄人清亮得多。
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跟府里那些旁支的姑娘不一样。
这份不一样,就藏在她姓氏里——她是这府里的主姓,是嫡出的女儿。这份特殊,就像冬日里晒在暖阁里的软毯,虽不言语,却实实在在裹着她,让她在府中行走,都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不同。
今日,便是她能真切感受到这份特殊待遇的日子——亲自挑选四名三等丫头,从此往后,要贴身伺候她。
这在府里可是件体面事。若是换作那些庶出的姑娘,没个十五岁,及了笄,是断断轮不到的,顶多只能挑两三个。
九小姐心里暗自得意,面上却只微微抿着唇,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郑重。
庭院里,齐齐整整站着二十个丫头。
她们都是从奴仆堆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个模样周正,手脚也麻利。九小姐在嫡母一个眼风示意下,便迈着小步,缓缓从她们面前走过。
其实啊,这挑选不过是个过场。
嫡母早悄悄跟她说过了,只管挑看着顺眼的就成了。
嫡母还特意叮嘱,这些小丫头往后要跟自己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若是身上有什么自己不喜欢的气味,或是有什么让自己看着不顺眼的地方,那手脚再伶俐,也免谈。
嫡母说,要像她身边那位老嬷嬷一样,这些丫头将来要跟自己一条心,是自己往后日子里最亲近的人,要陪着自己长大,甚至,陪着自己慢慢变老,是一辈子都要相伴的人呢。
九小姐把嫡母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目光便格外仔细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二十个候补的丫头,她们身上的衣服,边角有些许毛糙,甚至能看见几个不显眼的破洞,那是身份的标记,提醒着她们奴仆的身份。
可她们却都努力地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一丝异味,透着一股朴实的干净劲儿。
再看她们那双眼睛,有的交织着几分面对未知命运的紧张,又有一丝渴望被选中的期待,偷偷地往九小姐身上瞟。九小姐在她们中间来回踱了几步,目光细细扫过每一个人的神态、身形,甚至能感觉到她们微微急促的呼吸。
终于,有四个女孩,或是因为那双特别灵动的眼睛,或是那安静得像块温玉的气质,或是那挺直得像小松树的脊背,悄悄地入了她的眼帘。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在这二十个候补中,指明了这四个。
“就是她们了。”九小姐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一种属于她这个年纪,却又不容置疑的稚嫩权威。
四个被选中的丫头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彩,像是过年时突然得了压岁钱的孩子,连忙“噗通”跪下,齐声谢恩:“谢小姐恩典!”
九小姐便带着她们,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听雨轩。
听雨轩是个雅致的院子,单檐卷棚歇山顶,三开间的布局显得宽敞又规整。院中建有游廊,连接着两侧的山墙。
轩前有一方小池,种着荷花、芭蕉和翠竹,每逢雨天,雨滴落在不同的植物上,便会发出或圆润或清脆的声响,这“听雨轩”的名字,便是这么来的。
进了屋,按照嫡母事先教导的规矩,九小姐为这四个新来的丫头取了新名字:春桃、夏荷、秋月(因那女孩眉眼间带着一丝清冷,九小姐便给她取了“苏清月”的中间二字,听着便有几分月色清辉),还有冬梅。名字一改,她们便成了九小姐的人,身份立时不同了。
桌上已经备好了八套崭新的灰色短襦裙,领口系着蓝布条,是标准的奴仆装。衣服旁边,还放着一些灰色布料和碎布边角料——那是给她们自己做衣服的,让贴身衣物干净些。九小姐示意她们先换上衣服,熟悉一下自己的新身份。
从此,九小姐的听雨轩里,便多了这四个新面孔。连同之前嫡母派来的两名二等丫头,以及负责粗活的三个婆子,这个小院落便添了更多热闹的生气。
二等丫头开始掌管她的晨起梳洗、更衣、梳妆,还有三餐布菜、端茶递水,以及她那些私人物品首饰、衣裳、银钱的管理,有时还要轮流陪她睡。
三等丫头则负责洒扫庭院、浇花喂鸟、烧茶烧炉子、清洗缝补,或是跑腿传话、陪同外出时提拿物件。
那三个粗使婆子则默默承担着挑水劈柴、搬运重物、清理垃圾和茅厕等最繁重的活计,极少踏足内室。
然而,九小姐的三等丫头,她们的命运却与府里其他小姐的三等丫头大不相同。
因为九小姐是嫡出小姐,身份尊贵,她们这些三等丫头,虽然名义上仍是低等的仆役,却享受着近乎二等丫头的待遇——吃得更好,住得更近,管得更严。
但这相应的代价,便是训练,艰苦的体力训练。
嫡母私下对九小姐说过,府里给嫡小姐配的三等丫头,必须与众不同,要能保护小姐,要能分担小姐可能遇到的风险。
工作量因此增加了数倍,每天除了日常的打扫庭院、洗衣做饭等杂役,还有额外的、近乎严苛的训练。
清晨天未亮,当府里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时,春桃、夏荷、秋月、冬梅便要跟着一个严厉的老教头,在听雨轩的院子里开始训练。
弓、马、剑、刀,十八般武艺,她们不要说精通,至少皮毛要会。箭要能射中十步外的靶心,骑马奔驰,剑刀要能做出基本的格挡与劈刺。
汗水浸透她们的灰色短襦裙,酸痛侵蚀着每一寸肌肉,但她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九小姐虽然年纪小,却时常在一旁看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审视。
嫡母说过,如果让主子感觉太笨,太弱,无法胜任,那唯一的结局就是淘汰。而在这深宅大院里,淘汰往往意味着最悲惨的下场,多数是死路一条,要么被卖到更不堪的地方,要么在某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份特殊的“恩典”,既是荣耀,也是步步惊心的考验。
春桃她们四个,一边努力做好丫头的本分,一边在汗水与疼痛中,一点点磨练着属于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只为能在这份特殊的身份下,活下去,并真正成为九小姐可以信赖、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她们知道,在九小姐的听雨轩里,安稳并非理所当然,而是需要用汗水和实力去换取的。
除了这些丫头的保护,府里无论是小姐还是姑娘,按受宠程度,都可以先后得到王员外专门暗卫营训练的女暗卫,来做小姐、姑娘的保护。
这些女暗卫个个身手不凡,是暗中守护主子安全的利刃。主子们有机会亲自遇见、找到心仪的女侍卫,让保护关系更加契合。
当然,如果小姐或姑娘自己找不到合适的,或者情况紧急,暗卫营也会直接派出合适的成员。
苏清月(秋月)最近,她的伙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她每天只能吃到一竹筒那种黏糊糊、绿油油的糊状物,那东西是用各种当天捡菜不要的烂叶子,和乱七八糟食物一起熬了大半天,有时甚至还要兑大量水,喝下去仅仅是为了保命,被饿死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吃上了香喷喷的干饭,而且管饱!这不仅仅是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而是生活质量实实在在提高了。
每个月,她还能领到一些银钱。
有了钱,她就能买些更合口的食物,或者添置点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这种巨大的反差,其实源于府里的规矩:嫡小姐的待遇甚至是妾室的十倍,连带着伺候她们的丫鬟,地位和月钱也跟着主子水涨船高。
这些钱是王员外亲自拔放的,当然,伙食费、灯油钱等杂七杂八的开销是要先扣除的。
像听雨轩这样的地方,伙食安排得挺简单。
大厨房就像个公共食堂,各个庭院根据交上去的伙食费来领食物,可以是做好的熟食,也可以是食材。交得多,配得就又多又好。
每天取回食物时。
九小姐先吃,挑她爱吃的。
她吃剩的,轮到六个二等、三等的丫头吃。要是六个丫头吃光了,那三个末入等的老婆子就只能去大厨房蹭点大锅的野菜粥。
要是六个丫头吃不完,剩下的3个粗使老婆子分,分的多了,她们就会告诉九小姐,让大厨房在伙食费上扣一点。要是六个丫头吃得正好,老婆子没份,二等丫头就会建议稍微多交一点点伙食费。
最近,都在进行体力训练,消耗确实大,所以九小姐和六个丫头都吃得比较多。不过九小姐的月钱高,这点伙食费对她来说倒不算什么。
嫡女三小姐,九小姐每月五两,妾室和她们的孩子,还有正妻屋里的一等丫头,都只有二两,二等丫头一两,三等丫头半两,不入流老仆就更少了。
听雨轩每月固定十两,先给九小姐(含她那五两),再由她分发。
不过,九小姐自己还能得不少额外赏赐,像首饰化妆品,一件就值不少钱。
王员外和嫡母高兴时,也常赏她几十两、几百两。毕竟嫡母就生了三小姐和九小姐两个嫡女。
王员外妻妾成群,八个儿子,九个女儿,足有十七个儿女,勾心斗角从未停歇。
九小姐作为最小的嫡女,自小便在这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看透了人情冷暖。
父亲口口声声说女儿是心头肉,可八个儿子,再加上那些庶出的女儿,哪个不是他的宝贝?嫡母只生了三小姐和九小姐两个女儿,尤其是生下她后,便再难有孕。
按着嫡庶长幼的规矩,母亲没有儿子,地位就摇摇欲坠,子凭母贵,母凭子贵,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那些小妾们,哪个不想爬上嫡母的位置?倘若嫡母出了意外,她和姐姐这两个嫡女,在八个庶出兄弟面前,骨头都被吃尽,又能如何?
更何况,三小姐虽然是她嫡亲姐姐,却也对她将来会分走一半嫁妆这事,面上不说,心里却是不痛快。
“九妹妹,母亲说让你多穿点,外面风大,别冻着了。”
三小姐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语气看似关切,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你是母亲费心养大的宝贝,不像我,早早就要嫁到别人家去。”
她轻轻吹了吹汤碗,手腕上那串珍珠晃得人眼花,那可是嫡母陪嫁里的东西,平日里轻易不肯示人。
“姐姐这是要回房歇着了,妹妹自己小心些。”说完,她转身离去,裙摆扫过九小姐脚边的青石板,留下淡淡的兰花香气,却仿佛带着刺。
九小姐接过汤碗,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多谢三姐姐关心,母亲的好意,我记在心里。姐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成婚前别受了风寒。”
她们姐妹俩,一个手心,一个手背,都是嫡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嫡母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哪里能护住她们周全?
长幼有序,嫡姐总归是比她年长,看得更透彻,有时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嫡姐的眼睛。
至于父亲,那么多孩子,看在嫡母的份上才偶尔宠她几分,可这宠爱,九小姐明白,不过是暂时的,看看姐姐的命运就知道了,最终都会被当作筹码,送出去联姻。
真正的关心,早已随着奶娘的离世而消失。
那日,奶娘突然暴毙,说是急病,可九小姐分明看到,奶娘侍奉她时,眼中那份护主的忠诚。
奶娘的死,太过蹊跷,府里暗处定有眼睛盯着她,奶娘的死,让九小姐一夜之间褪去稚气,懂得了在这深宅大院里,只能靠自己。她甚至怀疑,这宅子里,处处是陷阱,步步是算计,争宠,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这次挑选丫头,她格外上心。这不仅是培养自己的势力,更是为自己在这吃人的世界里,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养心腹,要养自己心腹,死士,不细心,帮别人养心腹就不好了,自己的心腹只能是自己的,父母的心腹也不行。”
她目光扫过庭院,王员外家,外头看着是良田千顷、奴仆上万的风光门第,内里却早已被各种利益和算计割裂,分成一个个壁垒分明的派系,各怀心思,各为其主。
那些庶出的姨娘们,哪个不是眼巴巴看着嫡母的嫡女?她们的儿子,为了继承权,更是明争暗斗,尤其是长子和次子,争夺得更是激烈,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连三小姐这样的嫡女,也成了她们眼中钉,打发她嫁人,换取家族的颜面和资源。
九小姐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心里清楚,嫡母派来的这两个丫头,不过是探子,监视她的言行举止,汇报给嫡母,让她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她冷眼看着周围,这府邸里,到处都是监视的眼睛,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她要的,是绝对忠诚于她的人,是能在她需要时,为她挡刀挡箭的人。这深宅大院,有时更让人胆寒,因为这里没有规则,没有底线,只有生存。
她要在这棋盘上活下来,就得有自己的棋子,自己的势力。
她要亲手,为自己铺一条路。
九小姐需要什么,也不能和嫡母说,嫡母不只会考虑自己,也会考虑三小姐。
三小姐是自己嫡姐,不会屈自己之下,如果三小姐得不到的东西,三小姐也会嫉妒,落井下石,对自己不利。
九小姐现在最需要什么,她自己知道,是人。
每个小姐姑娘,庭院里面的人都有固定数,九小姐的听雨轩名义上就一个主子和9个奴仆。
以后最多只能增加4-5人是极限了。
很多公子小姐,用产业方法来增加自己人手,开店或者开铺面,虽然不挣钱,也是有借口可以增加奴仆。
有的几个铺面到十几个铺面,相当自己有几十到上百奴仆给自己用。
九小姐也想要几百个奴仆供自己使用,这样以后,父母不护自己,自己也可以安身立命。
自己也开铺面,会被打压,奴仆也不会增加太多,要更多奴仆的方法就是庄园,种地。
庄园人口,最少3百人至数千人。
那个公子小姐自己没田地的,九小姐自己要分田地也没毛病。
九小姐和嫡母表示,对吃食感兴趣,也想自己种出吃食,孝敬父母。
嫡母开始也打算,给自己嫡女2个布庄或者一个酒楼。
也不要自己多管理,由店主自己管理,九小姐自己收钱就可以。
九小姐坚持要田地种地,嫡母和王员外说了以后,王员外有良田千顷,加上荒地,山石地,不好的地方,王员外实际土地就得翻一倍。一顷等1000亩。
好的地方王员外不会给,给了,九小姐也不会要,好地方自己去了,不会有实权。
看在嫡母面上,就找了块,不太大的地方,就当陪九小姐玩。
给九小姐挑了个小庄园,有100多佃户,有400多亩地,旁边还有几个荒山,拿下荒山增加3-4千亩也可以。
这样的小庄园,一年收入也就300-700两银子。九小姐私自和嫡母要的零花钱,一年也不止千两吧。
九小姐喜欢庄园就让九小姐去玩得了,反正庄园有庄主全权管着。
就当是给九小姐生辰礼了,也让九小姐提前会管账,管家,以后嫁人也是要当管家主母的。
九小姐立在听雨轩的紫藤花架下,指尖捻着一片飘落的花瓣。这花开得极盛,紫色的瀑布垂落檐下,却无人驻足观赏。
就像她柳明璃,虽是府中嫡小姐,却因晚生哥哥姐姐太多,在这深宅大院里嫡女又怎么样。
\"小姐,该去给夫人请安了。\"春桃捧着素纱披风轻声道。
明璃微微颔首,由着春桃为她系上披风带子。春桃的手指在系带时不着痕迹地顿了顿,明璃便知道有消息。
\"三小姐昨夜又去了夫人房里,说了足有一个时辰。\"春桃声音压得极低,手上动作不停,\"锦雀今早天不亮就往外院跑,夏荷跟到二门就被拦下了。\"
明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锦雀和画眉是嫡母派来的二等丫头,明面上伺候,暗地里监视。而她真正的心腹,是这四个三等丫头。
\"秋月。\"明璃轻唤。
屏风后转出个穿青布衫的丫头,手里捧着本蓝皮册子。
秋月不言不语,只将册子翻开到特定一页——上面记录着府中各位小姐公子名下的产业。
明璃的大哥有几个绸缎庄,二姐开了几个胭脂铺,就连五哥那个纨绔都有三间酒楼。
\"人手...\"明璃指尖轻点册子边缘。
那些铺子背后,是几十甚至上百号奴仆。在这深宅大院里,有人才有立足之地。
冬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托盘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茶。她微微摇头——这是\"有异样\"的信号。明璃会意,故意打翻茶碗。
\"笨手笨脚的!\"画眉的尖嗓门立刻从廊下传来,\"这可是夫人赏的雪芽!\"
明璃垂眸作惶恐状:\"是我没接稳。\"她眼角余光瞥见冬梅迅速收起几片沾了茶水的银箔——有人下药。
荣禧堂内,嫡母王氏正与三小姐说笑。见明璃进来,三小姐柳明玥故意提高声音:\"母亲,您看这匹浮光锦,做成衣裳去赏花宴定能艳压群芳。\"
明璃规规矩矩行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嫡母淡淡点头:\"九丫头来了。\"她目光在明璃素净的衣裙上扫过,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明璃知道嫡母不喜她打扮出众,抢了三小姐风头。
她乖巧地站在一旁,等三小姐炫耀够了,才轻声道:\"母亲,女儿近日读《齐民要术》,对农事颇有兴趣。想着若能亲手栽种些瓜果孝敬父母,也是一片孝心。\"
三小姐嗤笑出声:\"妹妹莫不是想学村妇下地?\"
明璃不慌不忙:\"三姐说笑了。女儿只是想着,了解五谷生长之理,日后主持中馈也能更明白些。\"她顿了顿,\"听闻大哥经营绸缎庄颇有心得,女儿愚钝,想着或许经营田地更适合。\"
嫡母眼中精光一闪:\"九丫头想要产业?\"
明璃低头:\"女儿不敢贪多,哪怕是个小庄子也好。\"
三小姐立刻插嘴:\"母亲,我也要...\"
嫡母拍拍三女儿的手:\"你急什么?\"转向明璃,\"田地经营不易,不如给你个布庄?\"
明璃坚持道:\"女儿真心想学些实在本事。\"
嫡母沉吟片刻,忽然笑道:\"也罢,给你个小庄子玩玩。\"她语气一转,\"但若经营不善,可别来哭诉。\"
明璃心中暗喜,面上却恭敬:\"谢母亲成全。\"
回到听雨轩,明璃立刻召集四婢。春桃关紧门窗,夏荷守在院中假装扫地,冬梅检查有无窃听,秋月则铺开一张地图。
\"青林山庄,\"明璃指尖点在地图一处。
\"四百亩良田,一百二十户佃农,旁边是三千亩荒山。\"
她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最重要的是——庄户都是当年父亲带回的战俘后裔,与府中其他人毫无瓜葛。\"
四婢眼睛一亮。这意味着,这些人可以成为完全忠于九小姐的力量。
三日后,嫡母召明璃过去。王员外捋着胡须道:\"小九,那庄子年景好时有五六百两进项,够你零花了。\"
明璃乖巧道谢,心中冷笑。她早查过,那荒山下有铁矿苗,只是王家人不识。若开采得当,何止千百两?
回院路上,锦雀突然\"哎哟\"一声摔倒,画眉赶忙去扶。明璃瞥见春桃趁机将一个荷包塞进袖中——是三小姐掉落的,里面装着与王员外管事的密信。
当夜,密室烛光下,四婢齐聚。
\"锦雀每日向三小姐汇报,\"春桃道,\"画眉则偷看小姐的账本。\"
秋月补充:\"三小姐打算在垦荒时制造事故,让小姐出丑。\"
冬梅拿出一个小瓶:\"这是从画眉枕下找到的,能让人腹泻不止的药。\"
夏荷握紧拳头:\"要不要我...\"
明璃摇头:\"不必。\"她展开一张图纸,\"春桃负责与庄户联络,秋月管账目密档,夏荷训练青壮,冬梅培植心腹。三年内,我要荒山下埋的铁矿养出五百私兵。\"
烛光映着五张年轻的脸庞,窗外紫藤花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见证一个崛起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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