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西跨院的密室里,晨光已透过石缝漫进半间屋子,落在霍锦伏在床边的侧影上。她臂弯下垫着一块素布,指尖还保持着搭脉的姿势,掌心贴着萧夜爵手腕的温度——这是她守了三日的习惯,哪怕困得睁不开眼,也要随时感知他脉搏的跳动,确认他还活着。
石桌上的灵草汁已换过七次,玉碗边缘凝着淡淡的青痕,是灵草灵力残留的印记。
暖炉里的炭火换了新的,橘红色的火苗舔着炉壁,将她鬓边的碎发映得柔软,只是眼下的乌青像淡墨晕开,遮不住连日熬夜的疲惫。
“嗯……”
一声极轻的闷哼从枕边传来。霍锦的指尖猛地一颤,像被烫到般抬头,视线撞进萧夜爵缓缓睁开的眼眸里——那双眼曾总是含着温和的笑意,此刻却蒙着一层水雾,带着刚苏醒的茫然,可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却渐渐清晰,像找到了归处。
“夜爵?”霍锦的声音发哑,刚要起身,却被他轻轻攥住了手腕。他的力道很轻,指尖带着刚恢复的温热,却攥得很稳,不让她动。
萧夜爵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她缠着布条的指尖上——那布条还是前日凌玄帮她包扎的,此刻边角已有些磨损,隐约能看到里面渗出的淡红血迹。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字字清晰地落在她心上:“……疼吗?”
霍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划破的指尖。那些伤口是提炼灵草时被银刀割的,是扎针时被针尖戳的,她早忘了疼,可此刻被他这么一问,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突然滚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带着温热的温度。
“你还知道问疼?”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着委屈,却又藏不住惊喜,“昏迷三天,我还以为你要睡一辈子!灵草汁喂了一次又一次,银针扎了一遍又一遍,你要是再不醒,我……”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萧夜爵轻轻拉了过去。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牵动了经脉,疼得眉头皱起。
霍锦连忙扶住他,垫了个软枕在他背后,嗔道:“别动!你经脉还没好,小心又裂开!”
“我没事。”萧夜爵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抬手想擦她的眼泪,却发现手臂还是有些无力,只能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让你受累了。”
他想起昏迷中模糊的感觉——有温暖的液体喂进嘴里,有轻柔的指尖按压穴位,还有熟悉的药香萦绕在鼻尖,那些都是她在守着他的证明。
霍锦摇摇头,拿起石桌上的灵草汁,用银勺舀起一点,递到他嘴边:“先喝药,凌玄说你醒了就能少量喝些,能帮你恢复力气。”
萧夜爵顺从地张口,灵草汁带着灵泉的清甜,滑入喉咙时,他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之前的疼痛感淡了些。他看着她专注喂药的样子,突然开口:“顾昭宁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顾昭宁,霍锦的眼神沉了沉:“她在皇帝面前装可怜,说是我栽赃她,皇帝暂时没处置她。
不过天机阁查到,她私下联系了北狄太子,还拿出了摄魂蛊,看样子是想在上元灯节动手。”
萧夜爵的手指攥紧了锦被,眼底闪过冷光:“摄魂蛊需用精血催动,反噬极大,她为了害你,竟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灯节那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顿了顿,看向霍锦,“你空间里的灵泉能不能克制蛊毒?”
“师傅说灵泉能缓解蛊毒的症状,却不能彻底解。”霍锦放下药碗,眉头皱了起来,“不过我查了空间的资料库,里面有关于蛊毒抗体的记载,能用灵草和青霉素提炼,只是需要时间——上元灯节前应该能赶制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萧夜爵追问。
“只是提炼抗体需要大量灵草,空间药园里的存货不够,得去城外的药圃采摘。”霍锦语气带着担忧,“可药圃在城郊,离京城有三十里路,顾昭宁的人肯定盯着我们,去采摘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萧夜爵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让大哥和苏轻晚陪你去。大哥的武功高强,苏轻晚擅长轻功和情报,有他们在,能护你安全。我这边让林肃调派禁军暗中接应,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密室通道外传来柳寒烟的声音,语气带着惊喜:“锦儿!太子殿下醒了吗?我炖了燕窝粥,快给太子补补!”
霍锦连忙擦去眼泪,笑着应道:“娘,醒了!您快进来吧!”
柳寒烟提着食盒走进来,看到萧夜爵靠在床头,立刻放下食盒上前:“太子殿下啊,可算醒了!
这几天锦儿都快把自己熬垮了,你可得好好谢谢她!”她说着,打开食盒,里面的燕窝粥还冒着热气,香气弥漫在密室里。
萧夜爵看着霍锦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桌上冒着热气的粥,心里一阵温暖。可他知道,这份温暖背后,还有顾昭宁和北狄太子的阴谋等着他们。上元灯节越来越近,一场关乎北凉安危的较量,即将开始。
而此时的太傅府里,顾昭宁正拿着一个黑色的瓷瓶,将里面的蛊虫卵倒入一碗清水中。
虫卵遇水即化,变成淡绿色的液体,散发着诡异的香气。她嘴角勾起阴笑:“霍锦,萧夜爵,上元灯节那天,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霍锦已经开始提炼蛊毒抗体,一场针对她的反击,也在悄然准备中。密室里的温暖与太傅府的阴狠,形成鲜明的对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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