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红绸还在廊柱上飘着,晨起的风卷着桂花香,落在西厢房的窗台上——霍锦正坐在镜前,云珠为她试戴那支赤金步摇,珍珠垂在耳畔,晃着细碎的暖光。
再过三日就是大婚,柳寒烟昨晚还在教她“合卺酒”的礼仪,笑着说“可别紧张得把酒杯摔了”,此刻的温馨,却被院外急促的马蹄声生生劈碎。
“小姐!小姐!北疆急报!”石默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几乎是冲进庭院的,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沙尘,手里攥着一封染血的军报,封蜡印着“镇北将军府”的狼图腾,却已被刀划得残破。
霍锦猛地站起身,步摇上的珍珠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与她此刻的心跳形成诡异的反差。
她快步走到石默面前,指尖刚触到军报,就觉一片冰凉——那不是纸张的冷,是血的余温。“怎么回事?我父亲和大哥……”
“苍狼族联合月氏,十万骑兵突袭北疆三城!”石默的声音发颤,“三日前夜里动手的,城门破了两座,百姓被掳走上千,将军和大公子正死守黑石峪关,军报是昨夜从死人堆里送出来的,信使在路上跑了三天三夜,刚到京城就昏过去了!”
“十万骑兵……”霍锦的手指捏得发白,军报上的字迹潦草而狰狞,是父亲身边的参军写的,每一个字都浸着血:“苍狼可汗亲征,月氏献粮草,城破之日,火光冲天,妇孺哀嚎……” 她仿佛能看到北疆的漫天烽火,看到父亲穿着盔甲在城楼上厮杀,看到大哥护着百姓撤退的背影,心口像被钝刀割着,疼得喘不过气。
“急报已送进宫,陛下召太子殿下和文武百官议事。”石默补充道,“太子殿下让我先过来告知您,让您别慌,他会想办法。”
话音刚落,萧夜爵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口。他没穿平日的锦袍,换了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着玄铁剑,脸色沉得像北疆的乌云。
他快步走到霍锦身边,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掌心的温度试图驱散她的颤抖:“别担心,岳父和大哥都是沙场老将,黑石峪关地势险要,苍狼族一时攻不下来。我已让禁军副统领整兵,随时准备驰援北疆。”
“可十万骑兵……”霍锦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想起芯片提示龙涎玉在苍狼族圣地,此刻他们突然进攻,会不会是为了龙涎玉?还是顾昭宁在背后挑唆?“他们为什么突然联合月氏?是不是顾昭宁搞的鬼?”
“极有可能。”萧夜爵点头,眼底闪过冷光,“月氏一直依附西域诸国,从不参与北疆战事,这次突然出兵,背后肯定有人挑拨。我已让苏轻晚查顾昭宁的下落,若真是她,绝不会放过她。”
正说着,柳寒烟扶着霍宴的老部下张叔匆匆进来。张叔是昨日从北疆赶来述职的,此刻脸色惨白:“夫人,小姐,老奴刚从驿馆听说,苍狼族这次带了‘火油弹’,黑石峪的城楼已被烧了一半,将军让老奴带话,说他会守住北疆,让小姐安心大婚,可……可老奴看军报,情况怕是比说的更糟啊!”
柳寒烟的身子晃了晃,却强撑着扶住桌角,她看着霍锦,眼底满是担忧,却还是挤出一丝笑:“锦儿,别慌,你父亲守了北疆三十年,什么样的硬仗没打过?他会没事的。” 可她的手却在发抖,谁都知道,十万骑兵加火油弹,黑石峪关的防线撑不了多久。
“陛下驾到——” 院外传来内侍的高唱,打断了众人的担忧。萧衍的明黄色龙辇停在将军府门口,他走下龙辇,脸色凝重,没有了往日的多疑从容,只有紧迫:“萧夜爵,霍锦,随朕进宫议事。北疆告急,北凉不能乱。”
皇宫的太和殿里,文武百官早已齐聚。丞相李默站在左侧,脸色阴沉:“陛下,苍狼族来势汹汹,不如先派使者议和,许以金银,暂缓战事,待大婚之后再做打算。”
“议和?”霍景域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一身戎装,肩上还沾着沙尘——他是昨夜接到急报,连夜从军营赶回来的,“丞相是忘了北疆百姓被掳走的惨状?忘了城楼被烧的火光?苍狼族贪得无厌,议和只会让他们更嚣张!臣请战,愿带禁军驰援北疆!”
“放肆!”李默豪怒喝,“你不过是个偏将,也敢在朝堂上插嘴?禁军是京城的屏障,若都调去北疆,京城空虚,万一南楚或北狄趁机进攻,谁来守?”
“丞相是怕京城空虚,影响你儿子的前程吧!”霍景域毫不退让,眼底满是怒火,“北疆是北凉的门户,门户破了,京城再固若金汤又有什么用?”
“够了!”萧衍一拍龙椅,脸色铁青,“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萧夜爵,你是太子,说说你的看法。”
萧夜爵上前一步,声音沉稳:“陛下,臣以为,北疆不能丢,儿臣愿亲自带兵驰援黑石峪关,禁军副统领留下守京城;同时让苏轻晚带惊鸿阁弟子查顾昭宁和月氏的关系,若能切断他们的粮草,苍狼族的攻势自会减弱;另外,让哥霍景辞去南楚边境,牵制南楚,防止他们趁机作乱。”
“你亲自带兵?”萧衍皱眉,“你的大婚……”
“大婚可以暂缓。”萧夜爵看向姜霍锦,眼底满是歉意,却更多的是坚定,“北疆安危重于一切,儿臣不能让岳父和北疆百姓独自奋战。”
霍锦走上前,握住萧夜爵的手,指尖的颤抖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坚定:“陛下,臣女支持太子殿下。
大婚可以等,但北疆的战事不能等。臣女愿留在京城,打理回春堂,为北疆筹集药材,同时让天机阁协助惊鸿阁查案,为殿下分忧。”
萧衍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了看殿内争论的百官,最终叹了口气:“好,就按萧夜爵说的办。三日后出兵,萧夜爵任主帅霍景域任副将,务必守住黑石峪关。霍锦,京城的安稳,就拜托你了。”
散朝后,萧夜爵送霍锦回将军府。马车里,两人相对而坐,没有了往日的甜蜜,只有沉甸甸的责任。
萧夜爵握住她的手,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练太极心法和制药留下的:“霍锦,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一场像样的婚礼。”
“我等你。”霍锦点头,眼底满是信任,“你要小心,苍狼族有火油弹,作战时别冲在最前面。我已让凌玄谷主炼制了止血和消炎的药膏,会让石默随你带去北疆,若受伤了,一定要及时用。”
马车驶过京城的街道,往日热闹的集市此刻安静了许多,百姓们都在议论北疆的战事,脸上满是担忧。
霍锦掀开马车窗帘,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清楚,这场战事不仅是北疆的危机,更是北凉的考验——顾昭宁在暗处,南楚和北狄在旁观望,稍有不慎,北凉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而此刻的北黑石峪关,霍宴正站在残破的城楼上,身上的盔甲染满了血,手里握着一把断剑。苍狼族的火油弹还在往城楼上扔,火光冲天,照亮了他坚毅的脸。他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苍狼族骑兵,又看向远方,仿佛能看到京城的方向:“锦儿,萧夜爵,爹会守住北疆,等你们来。”
城楼下,苍狼可汗骑着一匹黑马,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星髓石的仿制品,他嘴角勾起残忍的笑:“霍宴,你的女儿要大婚了吧?可惜啊,她再也等不到你回去喝她的喜酒了。三日之内,我必破黑石峪关,踏平北凉!”
夜色渐深,北疆的烽火映红了半边天。京城的将军府里,霍锦将星罗镜和芯片残片放在桌案上,镜面的冷蓝光与芯片的银光再次共鸣,映出苍狼族圣地的坐标,还有一行模糊的字:“顾昭宁在圣地,欲夺龙涎玉。”
顾昭宁果然在苍狼族圣地!她不仅挑唆苍狼族进攻北疆,还要抢夺龙涎玉!霍锦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终于明白,苍狼族的进攻只是幌子,顾昭宁的真正目标,还是空间密钥和龙涎玉。
而萧夜爵即将驰援北疆,若顾昭宁在圣地设下陷阱,他不仅要面对苍狼族的骑兵,还要应对顾昭宁的阴谋。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北疆的烽火中悄然酝酿,而霍锦,只能在京城,祈祷他能平安,祈祷北疆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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