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此刻,感受到上官妍的目光,他迈前一步,正欲开口。
赵千山阴鸷地一瞪,咬牙低吼:
“臭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林洪冷冷一笑。
“有没有我说话的份,不是你说了算。
你口口声声指认萧前辈是主谋,那么,证据呢?
比如,萧前辈与你联络的传讯玉简?
他交给你的‘蚀神散’的容器?
或者,你们密谋时,可有第三人在场见证?”
赵千山顿时语塞,支吾道:
“我……我们每次联络都极为隐秘,怎会留下证据……”
“没有证据?”
林洪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那你方才与万宝商会副会长联络的玉符,可是被幽长老当场缴获,记录得清清楚楚。
为何与萧前辈联络,反而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赵千山额头冒汗,强自争辩道。
“那是他萧定川狡猾!
行事谨慎!”
“好,就算萧前辈行事谨慎。”
“那么,你声称萧前辈许诺你事成之后担任副会长之职。
我想请问,商会职权任免,岂是萧前辈一人能够私下许诺的?
这等空头支票,赵老在商会经营数百年,会如此轻易相信?
再者,萧前辈真是主谋,他为何要选择与你合作,而不是寻找更可靠的目标?
你与他平日交情泛泛,他为何独独信任你,将如此重大的阴谋托付于你?”
这一连串逻辑严密的反问,如同连珠炮般砸向赵千山,将他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辞批驳得体无完肤。
在场的元老们都不是傻子,刚开始或许被赵千山的表演所迷惑,此刻被林洪一点醒,顿时恍然大悟,看向赵千山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对啊!
这根本说不通!”
“赵千山,你死到临头,还想诬陷他人!”
“真是卑鄙无耻!”
赵千山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自己的诬陷计划彻底失败了。
萧定川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对林洪的机智和洞察力感到一丝忌惮。
他冷哼一声,对着赵千山厉声道:
“赵千山,你这挑拨离间的卑劣伎俩,已然无用!
还不从实招来,为何要背叛商会,残害少主?!
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压力再次回到了赵千山身上。
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接下来的审讯,在商会刑堂大殿进行。
在所有核心元老的见证下,由刑罚长老严锋亲自执掌。
面对铁证和强大的压力,赵千山的精神防线最终彻底崩溃,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断断续续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他并非被萧定川收买,而是早在数百年前,就被万宝商会以重利所诱,成为了埋藏在乾宝商会内部的一颗深度棋子。
此次上官飞鸿失踪,万宝商会认为时机已到,便启动了他这颗棋子,指令他利用职务之便,向上官妍下毒“蚀神散”,并配合外部打压,意图从内部瓦解乾宝商会。
他之前在上官妍面前表现出来的支持,不过是更高明的伪装,目的就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心,方便下手。
至于攀咬萧定川,纯粹是他临死前不甘心,想拖一个下水,制造混乱寻找逃跑机会的疯狂之举。
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大殿内一片沉寂。
虽然揪出了内奸,但众人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一位共事数百年的元老,竟然是敌人埋藏如此之深的钉子,这对商会的士气和信任,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最终,赵千山,因背叛商会,勾结外敌,残害同门,罪证确凿,依商会铁律,处神魂俱灭之刑!
严锋长老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两名气息森冷的刑堂弟子默然上前,将赵千山那具已失去所有生机的躯壳拖了下去。
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血迹,却比血流成河更让人感到压抑。
萧定川站在原地,脸色依旧有些难看,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他拱了拱手,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
“妍儿侄女,如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证明皆是赵千山这叛徒一人所为,恶意攀咬,意图搅乱我商会。
所幸……未曾造成更大的误会。”
他似乎在观察上官妍对此事的态度,是否会借此机会,再将火烧到他身上。
上官妍何等聪慧,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试探。
“萧叔叔言重了。
奸佞伏诛,还了商会一个清明,也还了萧叔叔一个清白,此乃幸事。
只是经此一事,也足见我商会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仍需诸位元老同心协力,共筑堤防,以免再被宵小所乘。”
萧定川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心知这侄女是在提醒自己。
他干笑两声,附和道:
“妍儿侄女所言极是,确是应当加强戒备,肃清余毒。”
说罢,他自觉再留下去也是无趣,更怕言多必失,便再次拱手。
“既然此件事了,商会内外还有许多事务亟待处理,萧叔叔便先行一步了。”
他那一派的几位元老,也纷纷神色各异地向上官妍行礼告退,紧随其后。
一时间,大殿内显得空旷了不少。
奎老一直沉默地站在上官妍身侧,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护神。
直到萧定川等人离去,他才缓缓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痛心。
他看向上官妍,目光中带着愧疚:
“妍儿侄女,是老奴失察,竟让此等恶贼潜伏在身边如此之久,还险些……险些害了你。
老奴……愧对会长重托,愧对你啊!”
说着,这位历经风霜的大乘期修士,竟有些眼眶发红。
上官妍见状,心中一酸,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奎老的手臂,柔声道:
“奎爷爷,您快别这么说。
赵千山处心积虑,伪装极深,连父亲在时都未曾察觉,怎能怪到您头上?
此次若非您与林公子和幽老鼎力相助,妍儿恐怕……如今奸贼已除,您切莫再自责,伤了心神,才是真正让亲者痛之事。”
奎老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上官妍的手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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