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昌东立刻俯下身,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关切。
叶流西也走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那双锐利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探询。
“我……我没事……”敖萱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她坐起身,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就是头有点疼,眼睛也涩得厉害……刚才……我们不是在那个大眼球里吗?龙芝抓到了吗?”
“跑了。”叶流西言简意赅地回答,然后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
面对两人探究的目光,敖萱眨了眨眼,那双恢复了清澈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纯然的困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好像不记得很多事情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语气有些飘忽,“我只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是一个人。很多常识性的东西我都不懂,但每当遇到危险,或者心里特别、特别想做成某件事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告诉我该怎么做。就像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光和声音让我很烦躁,我就很想让它们停下来,然后……眼睛就很痛很痛,再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块玉佩。”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昌东和叶流西:“我不知道那些能力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它们就像……身体的一部分,需要的时候,自己就跑出来了。我能告诉你们的,就只有这些。”
这番坦白,听起来荒诞不经,却又与他们一路上的观察严丝合缝。一个失忆的、身怀异能的、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女孩。
昌东和叶流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真相是什么或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此刻,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关内,他们是彼此唯一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
“行了,知道了。”叶流西打破了沉默,她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敖萱,“省点力气吧,小怪物。”
“怪物”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非但没有恶意,反而带着一种粗粝的亲昵。
敖萱接过水囊,乖巧地喝了一口。
昌东看着她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他环顾了一下这间简陋的石室,压低了声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有件事,我们必须提前说好。”他的目光在叶流西和敖萱脸上一一扫过,“江斩这个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他今天亲眼看到了萱萱的能力,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叶流西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敢打她的主意,我先拧下他的脑袋。”
“硬拼不行。”昌东冷静地分析道,“这里是他的地盘,我们势单力薄。他现在没动我们,一是因为龙芝跑了,他有更大的麻烦要处理;二是因为忌惮萱萱刚才展现出的力量,他没摸清我们的底。但这种忌惮不会持续太久,他很可能会想办法利用你的这种能力,就像他利用我们去对付龙芝一样。”
他看向敖萱,语气郑重:“萱萱,你的这种能力,是我们最大的底牌,也是最危险的秘密。所以,我提议,从现在开始,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你的能力,绝对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我们得留一手,明白吗?”
敖萱的提议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让昌东和叶流西之间的空气泛起了无声的涟漪。藏住底牌,在这个步步惊心的世界里,是活下去的唯一法则。
叶流西第一个表示赞同,她用指节叩了叩臂弯里的刀身,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眼神里透着一股冰冷的决绝:“没错。这地方没人值得相信,尤其是那个江斩。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狼看着一块准备下嘴的肉。下一次,除非刀架到我脖子上了,否则你别再乱用那种要命的本事。”
敖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其实并不完全理解这种人类之间复杂的算计与提防,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昌东和叶流西话语里传递出的关切。这种感觉很新,也很暖,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遵从。
“我听你们的。”她小声说。
就在这时,石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股冷风卷了进来,吹得墙上菌包的蓝光微微摇曳。江斩站在门口,他已经换下了一身在眼冢沾染了尘土的甲胄,只穿着一件深青色的劲装,更显得身形挺拔,气势逼人。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像是凝结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龙芝跑了,引路蝎母也被她夺走。”江斩开门见山,声音平直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但石室内的温度却又降了几分,“那东西关系到此地一处重要枢纽的稳定,绝不能让她得逞。我需要追回蝎母,但人手在眼冢一役折损严重,且大部分都被她用调虎离山计引开了。”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昌东脸上。“我要去追她。你们,跟我一起。”
叶流西发出一声嗤笑,正要开口,却被昌东抬手制止了。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昌东迎着江斩的视线,不卑不亢地问道,“我们帮你守眼冢,结果你的人没守住,龙芝跑了,蝎母丢了。现在你又要我们跟你去卖命,江统领,这笔买卖听起来可不怎么划算。”
“龙芝的目标不仅仅是蝎母。”江斩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她想彻底搅乱关内的秩序,放出那些连我都感到棘手的存在。到那时,这里会变成一座真正的炼狱,你们这些‘外来者’,一个也活不了。帮我,就是帮你们自己。”
他从怀里取出一卷粗糙的皮质地图,在石桌上摊开。“这是我们羽林卫绘制的附近地形图。根据蝎眼残党的口供和龙芝的行事风格,她最有可能走这条路。”他用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曲折的红线,那条线穿过一片标记为“泣声峡谷”的区域。
“我们人手不够,需要你们的力量。”江斩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待一个答复。那是一种上位者给予选择,却又不容许被拒绝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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