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初纯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自己那碗面,把空碗往旁边一推,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前倾,凑近漩涡鸣人,表情严肃地叮嘱道:
“对了!鸣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点了点桌面,
“你回去之后,记得多给那个粉头发的小姑娘——春野樱,多安排点活动!”
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什么高级医疗忍术研修班啊,什么外出长期交流任务啊,什么边境巡逻驻守啊……总之,能让她忙得脚不沾地、没空想东想西的最好!”
她盯着鸣人的眼睛,仿佛在交付一项神圣的使命,
“千万!千万!别再让她有机会跟宇智波佐助那小子接触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极其生动的、混合着嫌弃和我是为她好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如同在分享什么重大机密:
“你是不知道,跟着宇智波佐助,那简直就是吃苦受罪的命!”
她掰着手指头数落,
“他一没固定收入,二没稳定住所,三还整天招惹是非仇家遍地!”
“性格又别扭又孤僻,根本不懂怎么照顾人!”
“小姑娘要是跟了他,那不是把一辈子都搭进去,往火坑里跳吗?!”
她最后总结道,语气斩钉截铁,
“一穷二白的,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绝对不行!”
她这番谆谆教诲,完全把自己放在了过来人和保护者的位置上,仿佛拆散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是为了拯救迷途少女于水火之中,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正义感。
漩涡鸣人听着她这番离谱又带着点歪理的建议,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初纯大姐……你这到底是跟佐助有多大仇啊……)
(而且……你这理由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他张了张嘴,想为佐助辩解几句,或者至少说明感情的事不能强行干预,但在宇智波初纯那你敢不听试试看的凶狠眼神注视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化作了一声更加沉重的叹息。
(鹿丸……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申请工伤补助了……这火影当得,心理压力太大了……)
水之国边境,原本平静的河流因上游山洪暴发和某种不明查克拉的干扰,骤然化作滔天巨浪,裹挟着泥沙碎石,如同怒吼的巨兽,以毁天灭地之势向下游冲去!其方向,赫然指向刚刚稳定下来的宇智波国和更远处的木叶边境!
“糟了!”
宇智波初纯脸色剧变,想也没想就要冲上前去。
然而,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动作一滞。宇智波佐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轮回眼紧盯着那恐怖的浪涛,声音低沉而急促:“你?太冲动了!这水量不对劲!”
“废话!还用你说!”
宇智波初纯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又急又怒,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管闲事!再不做点什么,这鬼东西马上要把我的宇智波国和你的破木叶一起冲垮了!”
她不再理会佐助,转身毫不犹豫地迎着那排山倒海般的巨浪冲去!身影在奔腾的洪水前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罂花珠·十方须佐!”
她眼中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
庞大的瞳力倾泻而出!
下一刻,令人震撼的景象出现了——
并非一尊,而是整整十尊!十尊体型略小于完全体,但依旧巍峨庞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骨骼须佐能乎,如同凭空拔起的山岳,齐齐出现在汹涌的河道关键位置!
它们动作整齐划一,巨大的骨骼手臂猛地插入河水与两岸,如同十道坚不可摧的白色闸门,硬生生以自身为屏障,强行遏制住了洪峰最猛烈的冲击!
“轰——!!!”
洪水撞击在须佐骨骼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花溅起百米高!
十尊白色须佐岿然不动,牢牢钉在原地,将大部分洪水暂时拦截、分流。
但这还不够!
被阻拦的洪水依旧在积聚力量,随时可能冲破阻碍。
宇智波初纯脸色苍白,显然同时维持十尊须佐对她负担极大,但她咬紧牙关,双手飞速结印!
“土遁·万里土流壁!”
她调动起剩余的全部查克拉,狠狠拍向地面!伴随着隆隆巨响,河道两侧的土石如同被无形巨手操控,迅速隆起、加固、延伸,硬生生在原有河床旁,开辟出一条临时但足够宽阔坚实的泄洪通道!
“给——我——下——去——!”
她嘶吼着,引导着被十尊须佐分流、驯服了一部分的洪水,沿着新开辟的河道奔腾而下,避开宇智波国和木叶的方向,冲向远方荒芜的山谷!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宇智波佐助站在原地,轮回眼清晰地映照着前方那个以一人之力,同时驾驭十尊须佐、操控大地、引导洪流的女人身影。她那纤细的身躯在自然伟力面前颤抖,却始终没有后退一步。
他原本想要上前相助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看着她在洪水中奋力拼搏的背影,那双总是冰冷的轮回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这个女人……)
(为了守护……吗?)
滔天的洪水在她近乎拼命的阻拦和疏导下,终于改变了方向,咆哮着冲向了预定的荒谷,危机暂时解除。
十尊白色须佐缓缓消散。
宇智波初纯脱力般地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额发。
她扶着旁边一块被冲刷得光滑的巨石,大口地喘息着。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安然无恙的土地,又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她的宇智波佐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却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宇智波初纯在确认洪水的威胁已经解除,宇智波国和木叶边境安然无恙后,连看都懒得再看宇智波佐助一眼,也顾不上自己几乎耗尽的查克拉和疲惫不堪的身体。
她只是扶着巨石,微微喘息了几下,周身便再次泛起那熟悉的、绚烂而虚幻的幻蝶光影。下一秒,她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彻底消失在原地,没有留下任何话语,甚至没有一个眼神。
来得突兀,走得也干脆。
宇智波佐助依旧站在原地,轮回眼静静地注视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地方。
那里只剩下被洪水冲刷过的狼藉河岸,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属于她那独特瞳力和查克拉的细微波动。
他没有去追,也没有试图感知她的去向。只是那样站着,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
脑海中,却反复回放着她刚才不顾一切、同时展开十尊须佐、强行改变河道的那一幕。那决绝的背影,与平时那个胡搅蛮缠、气死人不偿命的形象,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守护……吗?)
(即使……不惜代价?)
他深邃的眼眸中,思绪翻涌,最终又归于一片沉寂的冰冷。
……
与此同时。
木叶村边境的警戒哨所和宇智波国外围的巡逻队,几乎同时观测到了那原本如同天灾般恐怖、直扑而来的巨型浪涛,在抵达某个临界点后,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扼住、扭转了方向,最终咆哮着冲向了无人荒谷,危机骤然解除!
“报告!不明巨浪已改变方向!木叶边境安全!”
“宇智波国方向确认!洪水被引导至西北荒谷!威胁解除!”
消息迅速传回,无论是木叶高层还是宇智波国内主要由带土和少数知情者处理,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充满了困惑和震惊。
是谁?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天灾的轨迹,同时庇护了两方?
许多人心中都浮现出那个最近频繁出现、行为诡异却实力深不可测的名字——宇智波初纯。
而此刻,这位刚刚拯救了无数人于水火的英雄,或许正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边啃着零食补充体力,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宇智波佐助那个碍事的家伙,以及这次亏本的出手。
对她而言,这或许只是不想自己的玩具宇智波国和邻居木叶被冲垮的顺手之举,但其所带来的影响,却远非她所能预料,也在悄然改变着某些人看待她的目光。
鬼灯水月那颗银白色的脑袋如同水鬼般悄无声息地从依旧湍急的河水中冒了出来,紫色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他趴在岸边,湿漉漉的手臂支着下巴,对着沉默伫立的宇智波佐助,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戏谑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道:
“喂,佐助~”
“那个宇智波初纯大姐……”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这么缠着你、跟你较劲,起码得有四五年了吧?”
他凑近了些,挤眉弄眼地,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她这又打又骂又救的……”
“你就真没对她……产生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心动?”
“……”
宇智波佐助的轮回眼依旧望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
对于鬼灯水月这不着调的问题,他甚至懒得用眼神给予回应。
然而,在他冰冷的外表下,内心深处却因心动这两个字,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捕捉到的涟漪。
(心动?)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脑海中便瞬间闪过一个无比清晰、且带着实质痛感的画面——最终战场上,宇智波初纯那张带着惊愕和愤怒的脸,以及自己那毫不留情、结结实实印在她脸颊上的一拳。
(……)
那清晰的触感和她当时不敢置信的眼神,如同最有效的清醒剂,瞬间将那丝刚冒头的、荒谬的涟漪彻底碾碎、冻结。
(大概……)
(被那一拳打没了吧。)
他心中冷漠地给出了答案。
于是,鬼灯水月只看到宇智波佐助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一些,连一个音节都懒得施舍给他,直接转身,如同他来时一样突兀,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河岸边的树林中。
“喂!佐助!别走啊!说说嘛!”
鬼灯水月对着他消失的方向不满地喊了一声,随即又无所谓地耸耸肩,重新潜入水中,只留下一串咕噜噜的水泡。
(啧,真是个闷葫芦,一点乐子都不给。)
大蛇丸基地某走廊
宇智波初纯脸上挂着那种我是为你好的、格外和蔼可亲的笑容,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正埋头整理医疗卷轴的香磷身后。
她非常自然地伸出手,亲昵地搭在香磷的肩膀上,吓得香磷一个激灵,差点把手中的卷轴扔出去。
“嗨~小香磷!”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甜得发腻,与她平时那副嚣张或嫌弃的模样判若两人,“好久不见呀~最近怎么样?”
她根本不给香磷回答的时间,身体微微前倾,凑到香磷耳边,用一种充满期待和暗示的语气,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你跟佐助的关系……”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眨了眨眼,
“有没有什么……进步呀?”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某种喜闻乐见的画面,
“你看,你们一个是漩涡一族的优秀后裔,查克拉庞大,生命力顽强;一个是宇智波一族的顶尖血脉,实力强大,血统高贵……”
她拍了拍香磷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我看好你们的意味,
“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嘛!我四年前就觉得你们再合适不过了!”
(完全忽略了她自己当初是如何强行撮合以及后来是如何因为佐助一拳而因爱生恨?转而开始疯狂针对佐助的)
香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和直白的询问弄得面红耳赤,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又是害羞又是窘迫,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初、初纯小姐!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和佐助君根本、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
她气得跺了跺脚,
“而且佐助君他……他根本就不会……”
想到宇智波佐助那万年冰山的模样和对自己的冷淡态度,香磷的声音低落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失落。
宇智波初纯看着香磷这副反应,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加坚定的撮合决心?或者说,是某种我得不到\/看不顺眼,但我觉得你们俩凑一对正好互相折磨的恶趣味?
“哎呀,别灰心嘛!”
她用力拍了拍香磷的后背,力道大得让香磷咳嗽了两声,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你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融化那座冰山的!”
她信誓旦旦地给香磷打着气,仿佛自己是什么情感专家,
“需要我帮忙制造机会的话,随时跟我说哦~”
说完,她也不管香磷作何反应,又像来时一样,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开了,留下香磷一个人站在原地,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内心充满了混乱和一种被强行拉郎配的羞愤。
(初纯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会儿对佐助君喊打喊杀,一会儿又跑来撮合我们……)
(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已经走远的宇智波初纯,则摸着下巴,暗自盘算着:
(嗯……漩涡和宇智波的血脉结合,说不定真能生出不得了的小家伙呢……)
(总比让佐助那臭小子去祸害别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强!)
(就这么定了!)
夜晚,宇智波初纯的房间内灯火朦胧,带着她个人风格的装饰华丽营造出一种略显诡异的温馨感。
香磷有些扭捏地坐在床沿,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眼镜后的目光游移不定。
她似乎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看向正懒洋洋靠在软榻上、吃着零食的宇智波初纯,声音细若蚊蚋:
“初纯小姐……你、你觉得……我和佐助君……真的有可能吗?”
宇智波初纯闻言,吃零食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立刻丢开手中的零食,
一个箭步冲到床边,
不由分说地紧紧握住了香磷的双手,力道大得让香磷微微蹙眉。
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狂热的光芒,墨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香磷,语气激动得如同在宣告什么神圣的真理:
“当然有可能!简直太有可能了!”
她开始如数家珍般细数证据
“你想想!以前宇智波佐助那个混小子被仇恨蒙蔽双眼,用千鸟锐枪那么狠地刺穿了你!换做别人早就恨死他了!”
“可你呢?到了四战,他遇到危险,你二话不说就爆发了金刚封锁去救他!对抗那个面具男阿飞!”
她用力摇晃着香磷的手,眼神灼灼,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他的爱,已经超越了生死和伤害!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斩钉截铁地宣布,
“所以!香磷!你就是那个能带给宇智波佐助幸福和安康的女人!是命中注定的!”
她越说越激动,差点把真心话秃噜出来,连忙改口,但眼神里的期盼丝毫未减,
“——多生……咳咳!我是说,没有人比你更爱他,更包容他,更适合他了!”
她这番极具煽动性和扭曲逻辑的鼓舞,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原本缺乏自信的香磷脸颊绯红,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然而,就在这感人的时刻——
房间外侧,靠近窗棂的阴影处,一道修长冰冷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伫立。
宇智波佐助原本是有些事情想找宇智波初纯确认关于白天洪水的事,却恰好将房间内这番慷慨激昂的撮合言论听了个一清二楚。
“……”
他站在阴影中,轮回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冷的光,面无表情。房间里那两个女人,一个激动地握着对方的手灌输着扭曲的真爱理论,一个被说得面红耳赤、眼中重燃希望……
这荒谬的一幕,与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推门而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融入了夜色本身。
片刻之后,他缓缓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是那离开的背影,比来时似乎又冷硬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厌烦和……某种被强行安排命运的冰冷抗拒。
(无聊。)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评价。
而房间内,对此一无所知的宇智波初纯,还在热情洋溢地给香磷规划着美好未来,丝毫不知她极力想要撮合的男主角,刚刚在门外给她的努力判了死刑。
在宇智波初纯一番充满宇智波式审美,偏向华丽繁复,带着勾玉纹饰和深色基调的精心打扮下,香磷被换上了一套颇为精致、但与她平时风格迥异的裙子,手里还被塞了一个明显是精心准备的多层饭盒。
“好了!完美!”
宇智波初纯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香磷,满意地点点头。她压低声音,躲在远处的廊柱后面,对着香磷用力挥了挥拳头,做着口型
“上啊!香磷!拿下他!”
香磷深吸了好几口气,仿佛要上战场一般,终于鼓足勇气,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饭盒,一步步朝着正在树下闭目养神思考的宇智波佐助走去。
她能感觉到背后宇智波初纯那灼热的、充满期盼的视线,这让她更加紧张了,手心都在冒汗。
终于,她走到了宇智波佐助面前,心脏砰砰直跳。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饭盒递了过去,声音细弱蚊蝇,还带着颤音:
“佐、佐助君……这、这个……给你……”
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眼,轮回眼淡漠地扫过香磷身上那套明显不属于她平时风格的裙子,又落在她手中那个精致的饭盒上。
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厌恶,只是那种惯常的、能将人冻结的冰冷。
他没有去接饭盒。
香磷在他那毫无温度的注视下,勇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流失,脸颊上的红晕也渐渐被苍白取代。
她举着饭盒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拿不稳。
就在她快要绝望地放弃时,宇智波佐助终于有了动作。他并没有接过饭盒,而是直接站起身,绕过了僵在原地的香磷,甚至连一句不需要或者拿走都吝于给予,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冷漠的背影,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香磷最后一点希望。
香磷呆呆地站在原地,举着饭盒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眶瞬间就红了。
远处廊柱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宇智波初纯,气得差点跳起来!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宇智波佐助离开的方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
(香磷多好的姑娘!饭盒一看就很好吃!裙子也是我精心挑的!)
(他居然……居然敢这么无视?!)
她看着香磷那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来得用点更有效的方法了!)
宇智波初纯连续几天起早贪黑、变着花样地撮合宇智波佐助和香磷,结果次次都碰了一鼻子灰,佐助那边是油盐不进,香磷那边是越来越沮丧。
她终于有点泄气了,一脸郁闷地跑去找正在悠闲保养斩首大刀的鬼灯水月诉苦。
她一屁股坐在水月旁边的箱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我不理解和恨铁不成钢。
“水月,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
“香磷那丫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漩涡一族血脉多稀罕啊!性格虽然有点咋咋呼呼,但对佐助那小子是实打实的一片真心!这么多年了都没变过!”
她越说越觉得佐助不识好歹,
“宇智波佐助那个死脑筋!他到底在挑剔什么?!”
她猛地一拍大腿,语气变得痛心疾首,
“他为什么不珍惜眼前人?!非要等到七老八十了,变成一个没人要的、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光棍才后悔吗?!”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孤独终老、凄凄惨惨的晚年景象,气得直摇头。
鬼灯水月一边慢悠悠地擦拭着大刀,一边听着宇智波初纯的连珠炮抱怨,紫色的眼睛里满是看戏的笑意。
他等初纯发泄完了,才懒洋洋地开口道
“哎呀,初纯大姐,你这就不懂了吧?”
他晃了晃手指,
“佐助那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复仇啊、赎罪啊、世界和平啊这种又大又空的东西。”
(他自己定义的)
他耸了耸肩,
“女人?感情?估计在他心里排位还没他手里那把草雉剑高呢!”
他冲着初纯挤了挤眼,
“再说了,你越是这么上赶着撮合,以佐助那别扭性子,估计越反感。他啊,最讨厌别人安排他的人生了,你忘了?”
宇智波初纯被水月这番话噎了一下,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她还是不甘心,嘟囔道
“可……可香磷是真的喜欢他啊……”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打光棍?”
鬼灯水月嘿嘿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的。说不定佐助就喜欢那种……嗯,不打他、不骂他、也不整天追着他跑的类型呢?”
(他纯粹是瞎猜,顺便给初纯添堵。)
宇智波初纯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脑子里开始飞速搜索符合不打不骂不追条件的女性,结果发现一片空白。
(不打不骂不追?那还是宇智波初纯吗?!)
(不对不对!关我什么事!)
她甩了甩头,把奇怪的念头赶出去,但心里对宇智波佐助那注孤生的未来更加忧心忡忡了。
(看来……常规方法是不行了……)
(得想点……更特别的办法……)
宇智波初纯被鬼灯水月那番强求不来和讨厌被安排的话戳中了某个点,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箱子上。
(强求不来……)
(讨厌被安排……)
这几个字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漩涡鸣人一起吃拉面时,那个金毛小子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鸣人一边大口吸着面条,一边含糊不清地劝她:“初纯大姐,感情这种事啊,真的急不来,也勉强不来的,顺其自然就好啦!”
当时她只觉得鸣人天真,不懂她撮合良缘的苦心。
但现在,连着被当事人佐助用行动拒绝,又被旁观者水月点破,她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终于稍微松动了一些。
(难道……真的是我管得太宽了?)
(香磷那丫头……和佐助那臭小子……真的没缘分?)
她想象了一下宇智波佐助未来可能真的形单影只、孤独终老的画面,虽然还是觉得有点暴殄天物,浪费了香磷的真心和优秀的血脉,但那股非要强行把两人绑在一起的执念,似乎淡了不少。
“唉……”
她长长地、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算了。”
这两个字说出来,带着一种罕见的、真正的放弃意味。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还在看好戏的鬼灯水月摆了摆手,语气有些意兴阑珊
“行了,我知道了。”
“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他们俩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我再瞎掺和就是狗!”
说完,她也没等水月回应,转身就走,背影难得透出几分落寞和……解脱?
鬼灯水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挑了挑眉,倒是有点意外她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看来初纯大姐也不是完全听不进人话嘛……)
(不过……她说再掺和就是狗?)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而且总觉得……不太靠谱呢?)
水月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深究。
反正宇智波家的事,永远都像一团乱麻,他还是安心当他的吃瓜群众比较好。
而宇智波初纯,在短暂地放下了撮合执念后,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她决定去找点别的事情做,比如……去改善一下宇智波国的商业税收政策?
去找漩涡鸣人探讨一下火影的日常工作?
总之,世界上有趣的事情那么多,何必非要在宇智波佐助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哼,不管就不管!)
(以后他宇智波佐助是娶香磷还是打光棍,都跟我没关系了!)
她这么想着,脚步也轻快了起来,仿佛真的已经将那段失败的媒婆经历彻底翻篇。
宇智波佐助执行任务途径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边,他正准备俯身掬水清洗手上的尘土与血迹。然而,就在他目光触及水面的刹那,瞳孔猛地一缩
湍急的河流中,并非只有冰冷的水流。
一道白皙得晃眼的身影毫无预兆地破水而出!水珠如同碎钻般从她光滑的肌肤上滚落。
宇智波初纯竟然浑身赤裸地从水中站起!水流勾勒出她极其傲人且比例完美的身材曲线(81\/58\/87cm),湿透的墨色长发黏在光洁的背脊和胸前,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妖异美感。而她手中,正奋力拖拽着一张看起来十分结实的渔网,网里是满满一大堆还在活蹦乱跳、挥舞着触手的鱿鱼!
她似乎刚经历了一场与鱿鱼的大战,脸上带着满载而归得意笑容,猛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了岸边宇智波佐助那双因为极度震惊而微微睁大的轮回眼。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变成了纯粹的、毫无防备的目瞪口呆。
她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以这种状态撞见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更是如同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维持着俯身准备洗手的姿势,轮回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丝难以捕捉的、瞬间掠过的不自然。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水珠从她睫毛上滴落,沿着精致的锁骨滑下……
短暂的、死寂般的僵持后
“噗”
宇智波初纯反应极快羞恼交加,整张脸瞬间爆红!她甚至顾不上那些辛苦抓来的鱿鱼了,不,她还是顾上了,周身瞬间爆发出绚烂的幻蝶光影!
连人带手中那网还在扑腾的鱿鱼,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河面上荡漾的涟漪,几滴飞溅到岸边的水珠,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清冷梅香混合着一点海腥味?。
宇智波佐助还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过了好几秒,才缓缓直起身。
他低头看着自己依旧沾着尘土和血迹、并未清洗的手,又抬眼望向宇智波初纯消失的那片空荡荡的水面,轮回眼中波澜起伏,复杂难明。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下游另一处河段,快速清洗了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离开了这条让他遭遇了前所未有冲击的河流。
而某个异空间或者秘密据点里,宇智波初纯恐怕正一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一边对着那网鱿鱼气得跳脚,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把宇智波佐助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混蛋混蛋混蛋!!!)
(怎么会是他?!)
(丢死人了啊啊啊!!!)
宇智波佐助带着一身尚未完全平复的、难以言喻的心绪,主要源于河边那过于震撼的偶遇,来到了大蛇丸的据点。他本想直接去找大蛇丸商议正事,却在经过餐厅时,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餐厅里飘出诱人的香气,中间的长桌上,赫然摆满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鱿鱼料理——爆炒鱿鱼须、铁板鱿鱼、鱿鱼天妇罗、鱿鱼沙拉……琳琅满目,显然是刚出炉不久。
而坐在桌边,正拿着筷子,恶狠狠地夹起一大块爆炒鱿鱼塞进嘴里,仿佛在咀嚼什么仇人血肉的,正是宇智波初纯!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便服,但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红晕,眼神凶狠,咀嚼的动作带着一股泄愤的劲儿。
坐在她旁边的鬼灯水月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含糊地评价
“唔!初纯大姐,你这鱿鱼抓得值啊!手艺真不错!”
香磷也在桌旁,正小口吃着鱿鱼沙拉,一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宇智波佐助,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开口邀请道
“佐助君?你来了!要、要不要一起试试?初纯小姐带回来的鱿鱼,可好吃了!”
宇智波初纯听到香磷的话,咀嚼的动作猛地一停。
她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飞刀,“嗖”地一下射向门口的宇智波佐助。
四目再次相对。
空气瞬间变得微妙而紧绷。
宇智波初纯的眼神里充满了羞愤、恼怒,还有一丝你怎么阴魂不散的抓狂。
她死死地瞪着佐助,仿佛他敢点头答应,她就能立刻把整张桌子掀到他脸上。
宇智波佐助迎着她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闪过河边那白皙晃眼、水珠滚落的画面……他的表情依旧冰冷,但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宇智波初纯,也没有回应香磷的邀请。
“……不用。”
他声音低沉地吐出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然后径直转身,朝着大蛇丸实验室的方向走去,脚步比平时更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哼!”
宇智波初纯对着他离开的背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重的、充满怨气的冷哼,把手里的筷子往碗上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而这一切,都怪那个该死的宇智波佐助!
鬼灯水月看着这两人之间无声的电闪雷鸣,又看了看桌上美味的鱿鱼,紫色眼睛里充满了看透一切的玩味笑容。
(啧啧,这鱿鱼……吃的不是味道,是火药味啊~)
香磷则有些失落看着佐助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气鼓鼓的宇智波初纯,默默低下了头。
而离开的宇智波佐助,直到走进实验室,关上厚重的门,才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混合了炒鱿鱼香气和……
某种清冷梅香的味道,扰得他心头一丝难得的纷乱。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宇智波初纯穿着一身剪裁优雅、质地轻盈的纯白山茶花吊带裙,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与洁白的裙摆形成鲜明对比,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整个人如同山涧清晨带着露珠的白茶花,清新中带着一丝不易接近的冷艳。
她似乎是去找大蛇丸有事,脚步轻快地走在基地略显阴森的走廊里。然而,就在一个转角处,她与一个同样行色匆匆的身影不期而遇——正是宇智波佐助。
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宇智波佐助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脚步一顿,轮回眼下意识地抬起,落在了她身上。
阳光恰好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那身洁白的长裙将她平日里的张扬狡黠收敛了几分,反而凸显出一种近乎脆弱的精致美感,与这阴暗的基地环境格格不入,却也格外引人注目。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极快地扫过那纤细的吊带、精致的锁骨,以及裙摆下若隐若现的流畅小腿线条。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但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了一下,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景象晃了一下神。
然而,宇智波初纯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站着的只是一团空气。在短暂的身体停顿避免相撞后,她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径直从宇智波佐助身边走了过去。
裙摆因她的动作带起一阵微弱的、带着清冷梅花香气的风,拂过宇智波佐助的衣角。
她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像往常那样投来挑衅、嘲讽或任何带有情绪的目光。
那种彻头彻尾的、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恶言恶语都更显得疏离和……冷漠。
宇智波佐助还维持着刚才停顿的姿势,站在原地。
走廊里只剩下她逐渐远去的、轻巧而坚定的脚步声。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个白色的、如同幻影般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轮回眼中深邃难辨,仿佛有暗流在冰封之下涌动。
这种被完全当作不存在的感觉……
(……哼。)
他心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收回视线,也继续朝着自己原本的方向走去。只是那周身的气息,似乎比刚才更加沉郁冰冷了几分。
而已经走远的宇智波初纯,在确定离开宇智波佐助的视线范围后,才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晦气。”
大蛇丸的实验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和蛇类特有的腥气。
宇智波初纯毫不客气地坐在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实验椅上,双手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开门见山地对正在摆弄仪器的大蛇丸说道:
“喂,大蛇丸,我这边有个研究,需要你配合试试。”
大蛇丸闻言,缓缓转过身,金色的蛇瞳饶有兴致地看向她,长长的舌头舔过嘴唇
“哦?初纯小姐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了?”
宇智波初纯抬了抬下巴,墨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和自信:“我想试试我万花筒写轮眼的另一个能力——魅惑众生。”
她特意顿了顿,目光在大蛇丸那非人般的金色竖瞳和冰冷滑腻的皮肤上扫过,语气带着点挑衅和好奇,“对你这种……嗯,大概没什么正常感情的蛇,会不会有效果?”
“魅惑众生?”
大蛇丸的蛇瞳中兴趣更浓,甚至带上了一丝研究者的狂热,
“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能力呢。具体是?”
宇智波初纯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下一秒,她眼中那妖异瑰丽的万花筒图案——罂花珠——骤然亮起,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充满诱惑韵律的速度缓缓旋转!
不同于她以往施展分裂或探查能力时的凌厉,此刻从她眼中流淌出的,是一种无形无质,却仿佛能直接拨动心弦、撩拨欲望的精神波动。那波动带着靡靡之音般的幻觉,试图钻入感知者的脑海,放大其内心最深处的渴求与贪念,诱使其沉沦,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其裙下。
实验室内的光线似乎都因这能力而变得暧昧朦胧起来。
大蛇丸首当其冲,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试图侵入他精神、挑动他欲望的力量。
他那双金色的蛇瞳微微眯起,脸上露出了极其专注和……享受?的表情,仿佛在品尝一道新奇的美味。
然而,几秒钟后,大蛇丸却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呵呵呵……真是美妙又危险的力量啊。”
他看向宇智波初纯的目光更加炽热,但那是一种纯粹的研究者对稀有标本的狂热,而非被魅惑后的痴迷。
“很遗憾,初纯小姐,”
他舔了舔嘴唇,语气带着科学家的冷静分析,
“你的魅惑众生似乎无法对我产生预期效果。我的欲望和追求,早已超越了寻常生物的情感范畴,更接近于一种……对真理和永恒的纯粹执念。这种基于情感和欲望的魅惑,对我而言,就像试图用蜂蜜引诱一只只对查克拉感兴趣的蛇一样,无效。”
宇智波初纯眼中的万花筒光芒缓缓收敛,她撇了撇嘴,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反而像是验证了什么猜想。
“啧,果然对你这种怪物没用。”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
“算了,看来这能力也不是万能的。”
虽然实验失败了,但大蛇丸显然对宇智波初纯这个活体研究素材更加感兴趣了,金色的蛇瞳一直追随着她,仿佛在思考着如何能更深入地研究她的万花筒奥秘。
而宇智波初纯,则一边往外走,一边暗自思忖:
(连大蛇丸这种没感情的家伙都魅惑不了……)
(那对宇智波佐助那个冰山脸,估计更没戏了。)
(哼,便宜他了!)
几天后的深夜,宇智波初纯正穿着那身丝质的纯白山茶花吊带睡裙,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属于春野樱的、带着点急切和期盼的女声,好像就在不远处的走廊里,方向……似乎是朝着宇智波佐助的房间?
宇智波初纯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睡意瞬间消散大半。她坐起身,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耐烦和怎么又来了的烦躁表情。
(不是吧?还有完没完了?)
(这粉毛丫头怎么又去找那个死冰山了?)
她下意识地用手做了个掐自己脖子的动作,仿佛被这种没完没了的纠缠弄得窒息。紧接着,她也顾不上换衣服,依旧穿着那身轻薄贴身的吊带睡裙,身影“噗”地一声,直接化为幻蝶消失在原地。
……
下一刻,宇智波佐助房间的门把手,从里面被人拧动了。
“咔哒。”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
首先探出来的,是一张带着浓郁睡意、小嘴微撅、似乎很不满被打扰的脸。宇智波初纯显然还没完全清醒,墨色的长发被她随手扎成了两个略显凌乱的双马尾,垂在肩头。她一边用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朝门外问道
“谁啊……大晚上的……吵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的鼻音,配合那身勾勒出姣好曲线的白色吊带睡裙和慵懒的姿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毫无防备的娇憨气息。
然而,当她完全睁开眼,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
门外,正准备抬手敲门的春野樱,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彻底僵在了原地!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宇智波佐助房间里走出来的、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一副刚被吵醒模样的宇智波初纯!
樱的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震惊、茫然和一种被巨大冲击淹没的不知所措。
(初、初纯小姐?!)
(她怎么会……从佐助君的房间里出来?!)
(还、还穿着睡衣?!)
而房间内,原本坐在桌边、似乎也被敲门声惊动的宇智波佐助,在看到门口这诡异的一幕时,轮回眼中也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随即眉头紧紧皱起,周身的气息瞬间降到了冰点。
(这个女人……!)
(她又想干什么?!)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宇智波初纯看着僵硬的春野樱,又感受了一下身后那几乎能冻死人的视线,睡意总算彻底跑光了。
她眨了眨眼,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以及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但她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或惊慌,反而在最初的愣神后,迅速挂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甚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表情,双手抱胸,这个动作让她身上的睡裙布料更显紧绷,对着春野樱扬了扬下巴:
“喂,粉毛。”
“大晚上的,你找他有什么事?”
那语气,活脱脱像是女主人盘问半夜来访的不速之客。
宇智波初纯看着春野樱那副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又感受到身后宇智波佐助那几乎能凝结空气的冰冷视线,非但没有心虚或解释,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头疼又无奈的局面。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却又混合着我早就告诉过你的事不关己。她向前走了一小步,依旧挡在门口,双手抱胸,目光落在春野樱失去血色的脸上,用一种近乎残忍的直白语气说道
“放弃吧,小姑娘。”
她摇了摇头,
“你和他……”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身后房间里的宇智波佐助,
“……是没有未来的。”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狠狠砸在春野樱的心上。她猛地抬起头,碧绿色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混合着震惊、不甘和巨大的委屈。
“为、为什么……”
她声音颤抖,几乎泣不成声。
宇智波初纯却像是懒得再多做解释,只是又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强求来的,只会是痛苦。”
她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麻烦,
“回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完,她甚至不再看春野樱的反应,直接后退一步,“砰”地一声,干脆利落地关上了房门!将门外那个心碎欲绝的少女和所有混乱的情绪,都隔绝在了外面。
门内,宇智波佐助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他死死地盯着若无其事,解决了一个麻烦的轻松感的宇智波初纯,轮回眼中风暴凝聚。
“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宇智波初纯不耐烦地打断。
“你什么你?”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
“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不谢谢我,还摆这张臭脸?”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朝着房间里那张看起来唯一还算舒适的床走去,
“困死了,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
完全是一副反客为主、鸠占鹊巢的架势!
宇智波佐助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查克拉不受控制地外溢,实验室内的瓶瓶罐罐都开始微微震颤。
“滚出去。”
这三个字,如同从冰窟深处挤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宇智波初纯爬上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转过头,看着几乎处于暴怒边缘的宇智波佐助,脸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欠揍的、带着睡意的狡黠笑容:
“偏不~”
“有本事,你再打我一次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她直接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竟然真的准备就在他的房间里、在他的床上睡下了!
宇智波佐助:“……”
他握着草雉剑的手,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
看着床上那个蜷缩起来的、仿佛毫无防备的背影,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要把这个人连同这张床一起劈成两半的冲动。
然而,最终,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几乎能冻裂墙壁的寒气,摔门而出!
(这个……女人!)
他宁愿去外面的树上将就一晚,也绝不想和这个麻烦精共处一室!
而房间内,听到摔门声的宇智波初纯,在被子底下偷偷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
(哼,气死你!)
(看你还敢不敢让我滚!)
至于春野樱会不会在门外哭晕过去?
(关我什么事~我这是为她好!)
——宇智波初纯心安理得地想道,随即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真正进入了梦乡。
某个任务结束后的临时营地边缘,
训练场
春野樱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脸颊绯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拦在了正要离开的宇智波佐助面前。她仰起头,碧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期盼和深深的爱慕,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地问道:
“佐助君……我、我……”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以后可以不可以跟着你一起?”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寂静的空气里炸开。
宇智波佐助的脚步蓦地顿住。
他低头,看向眼前这个眼神倔强又脆弱的粉发少女,轮回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贯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于麻烦的情绪。
他正准备开口,用最直接的方式拒绝——
“噗嗤——”
一声极其不合时宜的、带着浓浓嘲讽和戏谑的轻笑,突兀地从旁边一棵大树的枝桠上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宇智波初纯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那里,依旧穿着那身显眼的白色吊带裙,悠闲地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晃荡着两条白皙的小腿。
她单手托着腮,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墨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哇哦~”
她拖长了语调,语气夸张,“粉毛小姑娘,勇气可嘉嘛~”
她的目光在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佐助那冰冷的侧脸上,笑嘻嘻地补充道,
“不过,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歪着头,故作天真状,
“这家伙心里除了他那点赎罪和独行的执念,还能装得下别的吗?”
她甚至模仿着佐助那冷冰冰的语气,压低声音,“与我无关,不需要,走开——他大概只会对你说这些吧?”
春野樱被宇智波初纯这番插科打诨和精准的预言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刚鼓起的勇气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消散,只剩下难堪和羞愤。
宇智波佐助的眉头蹙得更紧,看向宇智波初纯的目光如同冰刃。
他厌恶她这种随时随地出现、肆意搅乱局面的行为。
然而,宇智波初纯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神杀。她从树枝上轻盈地跳下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走到春野樱面前,虽然比樱稍矮一些,气势却完全碾压。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春野樱的额头力道不小,语气带着一种我是为你好的残忍直白:
“小姑娘,听姐姐一句劝。”
“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骨感的。”
她指了指旁边浑身冒冷气的宇智波佐助,
“指望这块冰山开花,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她耸了耸肩,
“趁早死心,找个正常的活过日子去吧。”
“比如那个总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叫什么来着?哦,佐井?我看他就挺不错的,至少会笑。”
说完,她也不管春野樱是什么反应,直接绕过她,走到宇智波佐助面前,仰头对上他那双冰冷的轮回眼,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挑衅的笑容
“你说对吧,注孤生的佐助君?”
“我这是在帮你解决麻烦呢,不用太感谢我~”
然后,在宇智波佐助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和春野樱泫然欲泣的目光中,她再次化作一群绚烂的幻蝶,大笑着消失不见。
“哈哈哈——!”
留下原地,脸色铁青、杀意沸腾的宇智波佐助
连日来的折腾晚上穿着单薄睡裙乱跑 动用万花筒能力过度,加上本身可能就有些不适,宇智波初纯终于病倒了。
她发着高烧,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原本狡黠灵动的墨灰色眼眸此刻水汽氤氲,视线模糊,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但不知为何,她偏偏固执地、踉踉跄跄地跟在正要外出执行任务的宇智波佐助身后。
宇智波佐助早就察觉到了身后那个跟跟跄跄、气息紊乱的身影。
他眉头紧锁,脚步不停,甚至刻意加快了几分,试图甩掉这个麻烦。
然而,宇智波初纯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即使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也依旧顽强地跟着。
她眯着那双因为发烧而无法对焦的眼睛,努力辨认着前方那个模糊的、熟悉的冰冷背影,嘴里还无意识地嘟囔着含糊不清的字眼,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单纯地确认方向。
(好晕……)
(那个死小子……走那么快干嘛……)
(等等我……)
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却只捞到了一把空气。
宇智波佐助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轮回眼冰冷地注视着这个因为他的突然停下而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勉强站稳后还在微微摇晃的女人。
她抬起头,用那双迷蒙的、仿佛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望着他,因为发烧,眼神失去了平日的锐利和算计,反而透出一种罕见的、毫无防备的脆弱。
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墨发黏在泛红的脸颊和额角,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
“你……”
宇智波佐助刚想冷声呵斥她别再跟着。
宇智波初纯却像是没听到,反而因为他的停下,像是找到了目标,下意识地朝着他温暖,相对她滚烫的体温而言的方向又靠近了一小步,鼻翼微微翕动,仿佛在确认他的气息。然后,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宇智波佐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扶住了她即将栽倒的身体。
入手是一片滚烫的触感。
“……”
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因为高烧而彻底失去意识、眉头紧蹙、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孱弱的女人,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厌恶?麻烦?或许都有。
但看着这张此刻褪去了所有张牙舞爪、只剩下病弱的脸,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冰冷斥责,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没有刻意粗暴,转身,朝着大蛇丸基地的方向折返。
(麻烦。)
他在心中再次给这个女人贴上了标签。
而昏迷中的宇智波初纯,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安稳,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带着鼻音的哼唧,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寻求安慰。
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给大蛇丸。
大蛇丸基地,某间临时安置的房间
宇智波初纯被高烧折磨得意识模糊,浑身滚烫,却死死攥着宇智波佐助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她平日里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此刻水汪汪的,蒙着一层委屈的雾气,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涩。
她仰着头,看着床边那个身影模糊、周身依旧散发着冷意的男人,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罕见的、毫不作伪的哽咽,断断续续地道歉:
“佐助……对不起……”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她吸了吸鼻子,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因为……因为我从小到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难以启齿的羞耻,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打过我脸……”
“还是用……那么丢死人的方式……”
“直接就……一拳……”
她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一拳的冲击和屈辱,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混着汗水,浸湿了鬓角,
“呜……佐助……”
她这番哭诉,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在发泄积压已久的、对于那第一次挨打的耿耿于怀和巨大委屈。
平日里所有的嚣张、算计、胡搅蛮缠,在高烧和脆弱之下,都被剥离开来,露出了底下那个同样会因为被粗暴对待而感到受伤和难过的、属于宇智波初纯的真实情绪。
她紧紧攥着他衣角的手,因为虚弱和哭泣而微微颤抖。
宇智波佐助低头,看着这个哭得毫无形象、委屈巴巴、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宇智波初纯,轮回眼中冰冷的神色微微动了一下。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话语里那份真实的屈辱和难过,而非往常那种带着算计和挑衅的假意服软。
(……)
他沉默着,没有甩开她攥着衣角的手,也没有出言安慰。
只是那样站着,任由她抓着自己,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带着哭音的控诉和道歉。
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啜泣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就在宇智波初纯哭得有些脱力,意识再次开始模糊时,她似乎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极其低沉、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知道了。”
没有原谅,没有安慰,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承认他听到了她的道歉和委屈。
但对于此刻脆弱不堪的宇智波初纯来说,这似乎已经足够了。
她攥着他衣角的力道微微松了些,抽噎声渐渐平息,最终因为精疲力尽和高烧,再次昏睡过去,只是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宇智波佐助看着她终于安静下来的睡颜,又看了看自己那被她攥得皱巴巴的衣角,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最终还是轻轻掰开了她的手指,将衣角抽了出来,然后拉过一旁的薄被,有些笨拙地盖在了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是那离开的背影,似乎比来时少了几分绝对的冰冷,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宇智波初纯在宇智波佐助离开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高烧带来的委屈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觉得丢脸?让她不想留在这里。
她甚至没多想,仅凭着一点残存的意识和本能,周身便泛起了幻蝶的光影。
下一秒,她直接出现在了漩涡鸣人的房间里!
正值深夜,漩涡鸣人刚处理完一部分文件,正准备休息,突然看到房间里凭空出现一个身影,吓得他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定睛一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初、初纯大姐?!你怎么……?!”
他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睡裙病中胡乱套上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明显是生病了的样子,
“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宇智波初纯根本没力气解释,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看到鸣人那张熟悉又带着关切在她模糊的视线里的脸,仿佛找到了依靠,身体一软,就要向前倒去。
“喂!小心!”
鸣人赶紧上前扶住她,触手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找小樱!”
……
与此同时,大蛇丸基地那边。
宇智波佐助最终还是有些不放心,是觉得把一个高烧的病人独自扔下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折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支退烧药剂。
然而,当他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却只有一张空空荡荡的床铺。
被子被掀开一角,上面还残留着人体的余温和……几缕属于宇智波初纯的、带着梅花冷香的发丝。
人,不见了。
“……”
宇智波佐助拿着药剂的手顿在半空,轮回眼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周身刚刚缓和些许的气息再次变得冰冷刺骨。
(又跑了?)
(还是……)
他立刻展开感知,却完全捕捉不到宇智波初纯那独特的查克拉波动。
她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大蛇丸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口,金色的蛇瞳饶有兴致地看着空床和脸色冰寒的宇智波佐助,舔了舔嘴唇:
“哦呀?我们任性的初纯小姐,这是又去哪里散步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大蛇丸一眼,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再次离开了基地。这次,他的目标明确——找到那个生病了还不安分、到处乱跑的女人!
而此刻的漩涡鸣人,正手忙脚乱地扶着烧得迷迷糊糊、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的宇智波初纯
“佐助……混蛋……丢死人……”
宇智波初纯烧得浑身发软,但脾气却比平时更倔。她死死抓住漩涡鸣人的火影袍袖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又像是在耍无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
“不……不行!”
她用力摇头,晕乎乎的脑袋更疼了,
“不去医院……吵死了……”
她另一只手胡乱地指着鸣人房间的方向,
“你……你家里!肯定有备用的退烧药!”
“去拿给我吃……就行了!”
说完,她根本不给漩涡鸣人反应和劝阻的机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挣脱了他的搀扶,踉踉跄跄地扑向房间里那张看起来还算整洁的床,然后一头栽了进去,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脑袋。
“我……我就睡这里……”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
“别吵我……拿药……”
话音刚落,她的呼吸就变得沉重而均匀,竟然就这么在漩涡鸣人的床上……秒睡了过去?!
漩涡鸣人:“……”
他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床上那个突然多出来的、裹得像只蚕蛹、还发着高烧的不速之客,整个人都石化了。
(初纯大姐?!)
(这是我的床啊!)
(而且你病得这么严重,不去医院真的行吗?!)
他急得抓耳挠腮,想把她摇醒送去医院,又怕惹毛了这个生病状态下可能更加不可理喻的女人。
看着她睡得似乎很沉昏过去,脸颊红得不正常,鸣人最终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认命地小声嘀咕着,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的储物柜前,开始翻找家庭常备的医药箱。
“退烧药……退烧药放哪里来着……”
他一边找,一边还得时刻注意着床上的动静,生怕这位大姐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内心充满了作为火影却被强行征用卧室和医药箱的无奈,以及对宇智波初纯病情的担忧。
(佐助那家伙……知不知道初纯大姐病成这样跑我这里来了?)
(要是知道了……不会误会什么吧?!)
一想到宇智波佐助那张冷脸和可能引发的误会,鸣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找药的动作都加快了几分。
在漩涡鸣人手忙脚乱却又异常耐心的照顾下,宇智波初纯总算被喂下了退烧药,又勉强喝了几口温热的粥。
药效上来后,她迷迷糊糊地蜷缩在鸣人那张对于她来说有些过大的床上,长长的睫毛因为不适而微微颤动,脸颊依旧带着病态的红晕,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许多,陷入了沉沉的瞌睡中。
漩涡鸣人看着她总算安稳下来,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碗勺和药箱,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又看了看床上那个睡得正熟的麻烦精,脸上露出了既无奈又有点放心的表情。
他凑到床边,压低声音,用气声说道:
“那个……初纯大姐……”
“我……我得去火影楼上班了啊。”
他像是汇报行程一样,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
“药我给你放在床头了,水也在这里。”
他指了指旁边的柜子,
“你……你好好休息,别再乱跑了。”
“等我下班回来……再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他等了几秒,见宇智波初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无意识地咂了咂嘴,似乎睡得正沉,这才稍微放下心。
他最后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一步三回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宇智波初纯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温暖的阳光。
漩涡鸣人走在去火影楼的路上,心里还在七上八下
(应该……没事了吧?)
(可千万别在我上班的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啊……)
(要是被鹿丸知道我带了个生病的女人回房间……不对,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啊啊啊!好乱!)
而此刻,躺在火影卧室床上的宇智波初纯,在睡梦中微微蹙了蹙眉,仿佛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佐助……混蛋……”
随后又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带着阳光和漩涡鸣人气息的枕头里,继续沉沉睡去。
漩涡鸣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主要是心累,下班回到家,当他推开门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因为他独居而略显凌乱的房间,此刻竟变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地板光可鉴人,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带着淡淡食物香气的味道。
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就在这时,厨房的方向传来一个熟悉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
“愣在门口干什么?当门神啊?”
宇智波初纯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她似乎已经退烧了,脸色恢复了平时的白皙,甚至因为忙碌而透着淡淡的红晕。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柄汤勺,勺子里盛着一点浓郁的汤汁,显然刚才正在尝味道。
“赶紧洗手吃饭去!”
她挥了挥汤勺,指向客厅的餐桌,
“今晚特意给你带了至尊拉面,还加了双倍叉烧!算是……嗯,谢谢你昨天的照顾。”
餐桌上,果然摆着两份热气腾腾、配料堆成小山的拉面,浓郁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漩涡鸣人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房间,又看了看厨房里那个系着围裙不知道她从哪儿翻出来的、一副居家模样的宇智波初纯,大脑一时有些宕机。
(初纯大姐……不仅病好了……还帮我打扫了房间?做了饭?)
(这、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初纯大姐吗?!)
他受宠若惊地挠了挠头,傻笑着应道:
“啊?哦!好、好的!谢谢初纯大姐!”
……
与此同时,远在木叶村外某处。
正在追踪某个目标的宇智波佐助,脚步猛地一顿。他闭上眼,仔细感知了一下,那双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波动——
宇智波初纯那独特而清晰的查克拉反应,此刻正稳定地出现在……木叶村内,漩涡鸣人的住所附近。
(她在鸣人那里?)
(而且……状态似乎很平稳?)
联想到昨天她高烧昏迷的模样,以及此刻感知到的平稳查克拉,宇智波佐助心中那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明确察觉的、关于她去向的疑虑,悄然消散了。
但他周身的寒气,却似乎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更冷了几分。
(哼。)
他冷哼一声,不再关注木叶的方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追踪任务上,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融入黑暗。
只是那离去的背影,在月色下,显得比平时更加孤寂和……冰冷。
宇智波初纯一边吸溜着拉面,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q弹的鱿鱼须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墨灰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对面正埋头苦干的漩涡鸣人,语气带着点跃跃欲试:
“喂,鸣人。”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
“你最近什么时候有外出执行的任务?”
她往前凑了凑,脸上露出一个带上我绝对不亏的笑容,
“带上我一起呗?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她伸出两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但随即又话锋一转,带着点狡黠的补充条件,
“当然啦,前提是你遇到生命危险、快被打成重伤的时候——”
她做了一个“拉一把”的手势,
“我才会伸手捞你一下。”
她咬了一口新的鱿鱼,说得理直气壮,
“要是不是什么厉害的敌人,我才不管呢!免得影响你七代目火影的成长和威望嘛!”
她这话说得,仿佛自己是什么隐藏在幕后的终极保镖,只负责在关键时刻拯救主角于水火,平时就悠闲看戏。
漩涡鸣人听着她这番有条件援助的宣言,差点被嘴里的面条呛到。
他抬起头,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我很大方也很为你着想的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
(初纯大姐……你这到底是想去帮忙,还是想去看热闹啊……)
(而且不是厉害的敌人不管……那万一我阴沟里翻船了呢?)
他心里吐槽着,但看着宇智波初纯那期待的眼神,又想想她深不可测的实力和之前确实帮过忙,虽然方式都很诡异,最终还是挠了挠头,憨憨地笑道:
“任务啊……好像过两天有一个A级的护送任务,要去汤之国那边。”
他想了想,
“初纯大姐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跟任务班说一声,把你加进来?”
他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不过……得遵守任务规矩,不能乱来哦?”
“放心放心!”
宇智波初纯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我最守规矩了!”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几乎为零。)
她心满意足地继续享用着她的鱿鱼和拉面,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规划这次公费旅游在她看来该怎么玩了。
而漩涡鸣人,则一边吃着面,一边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向任务班和顾问们解释,为什么这次任务要带上这位行事风格……极其独特的宇智波初纯大姐。
(鹿丸……这次可能真的需要你出马了……)
夜深人静,漩涡鸣人打好了地铺毕竟床被占了,正准备入睡。宇智波初纯却毫无睡意,她舒舒服服地霸占着鸣人的大床,裹着柔软的被子,还把空调调到了适宜的温度,发出满足的喟叹:
“啊——还是这个地方好啊……”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沿,低头看着地铺上的鸣人,墨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忽然来了谈兴,
“鸣人,我跟你说,我那个古老的时代啊……”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起来,从战国时代物资的匮乏,连泡面都没有!想吃口热乎的都得自己生火,麻烦死了!,到忍术体系的粗糙,哪有现在这么多花样,动不动就搓丸子开高达的!,再到生活的无聊娱乐活动除了打架就是算计,连个电视都没有,晚上黑灯瞎火的只能数星星!……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个时代的种种不便和惨状,语气夸张,充满了现代人对原始生活的鄙夷和庆幸。
睡在地下的漩涡鸣人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发出惊呼:
“不会吧!初纯大姐!你们那时候这么惨的吗?!”
他简直无法想象没有一乐拉面、没有电视、没有便捷忍具的生活,
“连热水都要自己烧?!那冬天怎么办啊?!”
(宇智波初纯继续吐槽了一大堆关于战国时代医疗条件差、信息闭塞、家族争斗残酷、动不动就死人、连件好看衣服都难找……等等长篇大论的血泪史。)
漩涡鸣人听着她声情并茂的诉苦,时而同情地附和,时而震惊地追问,仿佛在听一个遥远而悲惨的传奇故事。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原来忍者的历史并非只有英雄传说和热血战斗,还有着如此多的艰辛和落后。
“……所以啊,”
宇智波初纯最后总结道,用力拍了拍柔软的床垫,“还是现在好!有拉面,有空调,有软床!谁想回到那个鬼时代谁去,反正我不去!”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满意足地缩回被子里。
“睡了睡了,明天还要跟你出任务呢……”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而地铺上的漩涡鸣人,却因为听了这番古老时代见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看着窗外木叶宁静的夜景,再想想初纯大姐描述中那个充满血腥和匮乏的过去,对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以及为之奋斗的和平,有了更深一层的珍惜和认知。
(原来……和平和便利,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啊……)
(初纯大姐她……是从那样的时代过来的吗?)
他望着床上那个已经睡熟的、来历成谜的女人,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敬佩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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