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修仙从认字开始
第二天，凌小乙揣着“卖废品”换来的灵石，以及反抢和卖药所得，感觉自己像个腰缠万贯的小富婆——虽然总共也就二十多块下品灵石。
“苏雅姐，我们现在有钱了！是不是该去买功法了？”凌小乙兴奋地拉着苏雅就往青溪镇的坊市跑。她想象中的功法，应该是玉简往额头一贴，唰一下就会了，或者一本古朴书籍自动飞入脑海……
然而，现实给了她沉重一击。
坊市里确实有售卖基础功法的地方，一家名为“万卷阁”的小店铺。店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修士，修为不高，但眼神精明。
“二位仙子，想买什么类型的功法？引气诀？基础五行法术？还是炼体术？”店主热情地介绍。
凌小乙看着柜台上摆放的那些……书籍？没错，是线装的，看起来和她以前在书店看到的古籍没什么两样的书！还有少量看起来高级点的玉简。
“那个……老板，有没有那种，‘咻’一下就能学会的？”凌小乙比划着，充满期待地问。
店主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仙子说笑了，那是高阶传承玉简或者灌顶之法，岂是这等小店能有？便是有了，价格也非我等散修可以企及。这些基础功法，都需要自行研读、理解、揣摩，然后引导灵气按特定路线运行，方可入门。”
凌小乙：“……”好吧，修仙也要自己看书学习。
在苏雅的帮助下，她最终挑选了一本最基础的《引气诀·通用篇》，以及一本《修真基础常识与百草图解》。就这两本薄薄的书册，花了她十五块下品灵石！
凌小乙捧着书，感觉心在滴血。这知识，也太贵了！
回到别院，凌小乙迫不及待地翻开《引气诀》。
然后，她傻眼了。
书上的字，她大部分都认识，是繁体汉字。但组合在一起，配上那些抽象的经脉穴位图，她就跟看天书一样了！
“丹田气海，意守祖窍……五心向天，抱元守一……气走任督，周天循环……”凌小乙念得磕磕绊绊，眉头拧成了麻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任督二脉我知道，但具体在哪儿？意守祖窍？祖窍是哪里？眉心吗？还有这灵气，怎么引？怎么感觉它像是个不听话的泥鳅？”
她尝试着按照书上的姿势盘膝坐下，五心向天，努力放空思绪，去感应所谓的“天地灵气”。
一刻钟后，她腿麻了。
半个时辰后，她开始打瞌睡。
一个时辰后，她歪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臭丫头！你是来修仙的还是来睡觉的？”壶中仙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她脑海中炸响。
凌小乙一个激灵醒过来，抹了把口水，委屈道：“老壶，这太难了嘛！字都认识，就是不懂什么意思！感觉比我当年高考背政治还难！”
“哼！朽木不可雕也！”壶中仙的虚影飘出来，绕着那本《引气诀》转了一圈，语气满是不屑，“这等粗浅法门，漏洞百出，效率低下，也配叫引气诀？”
凌小乙眼睛一亮，立刻扑过去，谄媚道：“老壶~壶爷爷~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对不对？教教我嘛！”
壶中仙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慢悠悠道：“也罢，看在你这么诚心求教的份上，老夫就指点你一二。炼妖壶乃造化之器，与你性命交修。何须外求？你心神沉入壶中，借壶内初生之灵机，感应自身，远比在外界盲目捕捉那稀薄的天地灵气要容易得多！”
凌小乙闻言，立刻照做。
她盘膝坐好，心神沉入炼妖壶中。
这一次，她不再去关注她的“农场”和“劳改犯”，而是将意识完全融入这片灰蒙蒙的空间，感受着那口灵泉散发出的微弱灵机，以及“小绿”、“钱多多”等灵植带来的生机波动。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在这种状态下，她对自己的身体感知变得异常清晰。她能“看”到血液的流动，能“听”到心脏的跳动，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体内一些关键节点的位置——比如脐下三寸那片混沌的区域——丹田，比如脊柱那条隐约的通道——督脉，比如胸前正中的位置——膻中？……
壶中仙的声音适时响起，不再是嘲讽，而是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意随壶动，气由心生。灵机为引，造化自显。勿拘于形，勿泥于书，循尔本能，导气归元……”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引导着凌小乙的意识。
凌小乙福至心灵，不再去纠结书上的文字，而是凭借壶中仙的指引和自身的模糊感知，尝试着引导壶内那丝微弱的灵机，混合着她自身产生的一点热流，缓缓地向脐下丹田汇聚。
过程依旧缓慢，而且那丝气流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掉。但这一次，凌小乙清晰地感觉到了！
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想象，而是真真切切地，有一丝微凉中带着暖意的“东西”，在她的意念引导下，笨拙地、颤巍巍地，落入了丹田那片混沌之中。
虽然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涟漪，但她成功了！她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引气”！
凌小乙激动地退出内视，睁开眼睛，兴奋地大叫：“我感受到了！老壶！我引气入体了！虽然只有一丝丝！”
壶中仙哼了一声：“区区一丝本源之气归位，离真正的引气入体还差得远呢！不过……总算没笨到家。”
这时，苏雅推门进来，看到凌小乙满脸兴奋的样子，问道：“有何进展？”
凌小乙立刻献宝似的把自己的感受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壶中仙的指点和她借助壶内灵机感知自身的过程。
苏雅听完，清冷的眸中闪过真正的讶色。她仔细探查了一下凌小乙的身体，确实在她丹田处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异常精纯平和的本源气息，这远比普通《引气诀》引入的驳杂灵气要纯粹得多。
“借助神器内空间感知自身，引动本源之气……此法闻所未闻。”苏雅沉吟道，“小乙，你此法门，或许正契合炼妖壶之特性，乃是独属于你的道。只是前路未知，需得步步谨慎。”
“知道啦！反正有老壶和苏雅姐你在，我怕什么！”凌小乙信心倍增。
接下来的几天，凌小乙彻底沉迷在了“壶中修炼”之中。她发现，在壶内世界修炼，虽然吸收外界灵气的效率似乎不高（因为壶内本身灵气也稀薄），但对于内视、引导自身气息，却有奇效。那本《引气诀》和《修真常识》也被她当成了参考书，结合壶中仙的指点，慢慢理解那些术语和原理。
她终于明白，“祖窍”通常指眉心印堂穴，是上丹田所在；“五心”具体是哪五心；任督二脉的大致走向……
修仙，真的要从认字、理解、实践开始。
而那个在壶里劳改的矮胖汉子，经过几天“劳动改造”和恐吓，已经快把那片地开垦完了，人也瘦了一圈，看起来老实了不少。
凌小乙的“开心农场”在扩大，“废品回收站”有了初步成果，自身修炼也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第一步。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这天傍晚，苏雅从外面回来，神色有些凝重。
“小乙，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云雾山脉深处，似乎有异动，有妖兽躁动的迹象。镇上的巡守队已经加强了戒备。”
凌小乙正在尝试引导那丝本源之气在体内做一个微小的循环，闻言抬起头，眨了眨眼：“妖兽躁动？会不会是……要发生兽潮了？”
她的语气里，居然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苏雅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二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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