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妖市见闻与“土特产”商机
混进妖怪窝？这个提议让凌小乙的小心肝颤了又颤。但看着苏雅依旧苍白的脸色，感受着周围无处不在的浓郁妖气，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坐以待毙，迟早会被更厉害的妖族发现。
“伪装要持续，我们得尽量少说话，跟着其他小妖走，多看多听。”苏雅低声嘱咐，她努力调整气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沉默寡言、身体不适的……嗯，石头精姐妹？
凌小乙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戊土之精和炼妖壶残留的妖力本源，维持着那层淡薄的土黄色伪装光晕。她学着之前看到的那些低阶妖族的样子，微微佝偻着背，眼神放空，拉着苏雅，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谷深处那些粗糙的石屋建筑群走去。
越靠近部落中心，妖气越重，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族也越多。有顶着牛头扛着矿石的，有拖着毛茸茸尾巴摆摊的，还有几个半透明的、像果冻一样在地上蠕动的……凌小乙看得眼花缭乱，感觉自己像是进了某个奇幻主题的漫展，只不过这里的“coSER”都是真的，而且气味……相当原始狂野。
她们所在的这片区域，似乎是一个小型的集市。妖族们用粗糙的石板、兽皮或者直接在地上摆放着各种物品进行交易。交易的方式也很直接，大多是以物易物，偶尔能看到一些散发着微弱能量的、颜色各异的晶石作为货币。
凌小乙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商品”：各种奇特的矿石、散发着腥气的兽骨、颜色鲜艳但不知道有没有毒的蘑菇、还有一些被封在透明树脂里的毒虫……基本上都是些原始材料，几乎看不到像人族坊市里那些炼制好的法器、符箓或者丹药。
“看来妖族的炼器、炼丹水平很粗浅，或者说，他们更依赖自身的天赋和这些原始材料。”苏雅低声分析道。
凌小乙的目光扫过一个摊位，上面摆着几块黑黝黝、带着孔洞的石头，摊主是个打着哈欠的穿山甲妖。她手中的戊土之精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渴望的悸动。
“嗯？”凌小乙心中一动，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蹲下身，拿起一块黑石头掂了掂，入手沉甸甸的，似乎蕴含着不弱的土系能量。
“喂，小石头精，看上这吸金石了？”穿山甲妖瞥了她一眼，瓮声瓮气地说，“十斤赤铁矿，或者一块下品妖晶。”
凌小乙哪里有什么赤铁矿或妖晶？她眼珠一转，想起壶里那些分解低级妖兽得来的、在她看来是“垃圾”的材料——几根还算完整的青狼獠牙，几块石皮疣猪最坚硬的石甲碎片。
她假装从怀里掏出那几根青狼獠牙，怯生生地递过去：“这个……行吗？”
穿山甲妖接过獠牙，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咦？处理得挺干净嘛，妖力残留很少，品质不错！行，这些换你两块吸金石！”他似乎觉得占了便宜，很爽快地挑了两块最大的黑石头给凌小乙。
凌小乙强忍着心中的狂喜，面无表情地接过石头，拉着苏雅赶紧离开。
走到一个僻静角落，凌小乙立刻将心神沉入壶中，将那两块“吸金石”放了进去。
“老壶！快看看，这是什么宝贝？戊土之精好像很想要！”
壶中仙的虚影飘过来，绕着两块黑石头转了一圈，语气带着一丝满意：“嗯，不错！是纯度尚可的吸金石，蕴含不错的金、土双属性灵气，尤其对稳固、拓展土行空间有好处。扔到灵泉里，让它慢慢释放灵气滋养土地吧。你刚才那几根破獠牙换这个，赚大了！”
凌小乙退出壶中世界，兴奋地对苏雅说：“苏雅姐！咱们好像找到生财之道了！妖族这里，好像很缺处理好的材料！咱们壶里那些‘垃圾’，在这里好像能换到好东西！”
苏雅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炼妖壶炼化妖兽后，得到的材料纯净度高，妖力残留少，对于不擅长精细加工的妖族来说，确实是上好的原材料。而妖族领地盛产的各种奇异矿石、灵植，对人族修士而言，同样是稀缺资源。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苏雅点头，“我们可以用壶里无用的材料，换取一些对你有用，或者能滋养壶内世界的土系灵物，顺便打听消息。”
两人顿时有了目标。凌小乙再次发挥了她“捡漏”的本色，开始在妖市上逛悠起来。她专挑那些看起来憨厚、或者摆着土系灵物的摊位，用壶里那些低级妖兽材料，换回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几块散发着温热气息的“暖玉”。
一捧五颜六色、蕴含着不同属性灵气的“息壤”，虽然量少，但壶中仙说对改善土质极佳，甚至还用几根掘地鼠最锋利的门齿，从一个愁眉苦脸的树妖那里，换到了一小截枯败的、但隐约散发着生机的“养魂木”枝条！据壶中仙说，这东西对温养神魂有奇效，正好可以用来缓解苏雅因中毒和消耗导致的神魂疲惫。
凌小乙玩得不亦乐乎，感觉自己像个打入敌人内部的超级商贩。苏雅则在一旁默默观察，偶尔用极其简短的妖族语言，旁敲侧击地打听消息。
从一些妖族的闲聊和抱怨中，她们大致了解到，这个部落名为“五彩石部落”，以盛产各种属性矿石闻名，依附于一个更强大的妖族势力。部落最近确实不太平，不是因为她们，而是据说与人族交界处的一片古老森林里出了异动，有强大的邪气泄露，导致不少低阶妖兽发狂，甚至影响到了地脉，连他们部落的矿洞都有些不稳定。部落派出了战士前去查探，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巡逻的野猪妖那么警惕的原因。
“古老森林……邪气泄露……”苏雅若有所思，“这或许与云雾山脉的妖兽躁动有关。”
就在这时，集市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几声呵斥和一道痛苦的闷哼。
凌小乙好奇地踮脚望去，只见几个狼妖正围着一个身材高大、但浑身是伤、皮肤呈现出灰白石质的类人形妖族拳打脚踢。那石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任由攻击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有丝毫反抗。
“呸！没用的废物！连个矿坑都守不住，让邪气污染了灵矿脉，要你何用！”
“就是！浪费部落粮食的石蛮子！滚出五彩石部落！”
凌小乙看着那个被打却不还手的石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她注意到，那石妖的眼神浑浊，带着一种死寂和迷茫，但偶尔闪过的一丝光芒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委屈？
“老壶，那个石妖……好像有点不对劲？”凌小乙在心中问道。
壶中仙的虚影也透过凌小乙的感知“看”向了那边，沉默了片刻，突然“咦”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和……兴趣？
“这石妖……有点意思。他体内……似乎有一股极其古老纯净的土系本源，但被一股污秽的邪气纠缠侵蚀，灵智蒙昧，力量也被压制了。若是能净化那股邪气……”
壶中仙的话没说完，但凌小乙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净化邪气？炼妖壶……好像专业对口啊！
（第三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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