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亭站起身,指尖仍残留着血冠肉瘤被割下时那微黏的触感。
他小心翼翼地将罐子收进空间,与那具庞大的赤冠蚺尸体分开放置。
对于这一点他丝毫不敢大意,即便妖物已死,其体内残存的剧毒仍有可能渗透容器,酿成祸患。
林中雾气愈发浓重,并未因方才那场惨烈搏杀而有所消散。
甜腥的气息依旧盘踞在空气中,反而混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仿佛雨后松针与腐土之间悄然萌发的菌类气息,幽微难辨。
赤冠蚺临死前冲向的方向,一株通体漆黑的巨大古树赫然矗立。
树干扭曲如虬龙盘绕,表皮裂纹深处渗出暗红色汁液,宛如凝固的血泪缓缓流淌。
而在那树根凹陷之处,竟生长着一朵灵芝。
那灵芝藏得极深,若非赤冠蚺引路,霍炎亭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隐秘之物。
伞盖约莫巴掌大小,呈深紫近黑之色,边缘泛着幽蓝光泽;菌褶细密整齐,中心一点似有金芒微微跳动,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霍炎亭脚步一顿,心跳不自觉放缓。
这不是一株寻常灵芝。
《百草异录》曾有记载:“玄纹紫芝,生于百年阴脉交汇之地,承药灵气而化形,三百年成纹,五百年生光,七百年蕴神。
服之可通窍醒神,涤伐体内浊气,甚至.........启灵根。”
他曾于古籍中见过画像,在现实中还真没见过这种灵芝,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见到了如此珍贵的神物。
“难怪那赤冠蚺没有拼死反扑,原来是在守护这株灵芝。”霍炎亭望着那朵紫芝,心中暗忖。
他环顾四周,再度思量:“这株紫芝,恐怕才是这片林子真正的核心机缘。
赤冠蚺以药灵气为食,自然也被它吸引而来,甚至可能因常年吞食天材地宝,生出了些许灵性。
方才从它眼中看到的那一抹‘嘲弄’,并非错觉——它或许当真已有灵智。”
他没有贸然上前,反而退后两步,目光谨慎扫视四周。
忽然,他瞥见不远处草丛中躲着一只野鸡。
霍炎亭俯身捡起一块小石子,眯眼瞄准片刻。
“扑棱棱..........”
一阵翅膀拍打声骤然响起。
石子精准击中野鸡翅膀,将其击伤。
那野鸡挣扎欲逃,却已无力振翅。
霍炎亭轻笑一声,“没想到我这扔石子的准头也不错呀!”
嘀咕完,他快步上前,伸手将野鸡拾起。
他抓着野鸡的翅膀,毫不迟疑地将其掷入前方堆积的腐叶之中。
野鸡刚落地,尚未挣扎扑腾,地面竟微微一颤。
那些看似松软的腐叶之下,倏然探出几根细如发丝的暗绿色藤蔓,宛如活物触手,迅疾缠住野鸡爪子,猛然向黑树根部拖拽而去。
霍炎亭瞳孔微缩,右手瞬间握紧背后的步枪。
他早有猜测:玄纹紫芝生于阴脉核心,周遭必有守护机制。
只是没有料到,这机关竟藏于腐叶之下,且如此隐蔽。
眼见野鸡被拖至黑树根旁,藤蔓骤然收紧,表面弹出尖锐细刺,深深刺入野鸡皮肉。
不过片刻,野鸡的挣扎便渐渐衰弱,羽毛下的皮肤迅速失去血色。
连同体内的生机,皆顺着藤蔓缓缓流向黑树根部,最终汇入那株玄纹紫芝。
紫芝伞盖边缘的幽蓝光泽,似乎也因此明亮了几分。
“原来如此。”霍炎亭瞬间明白,“黑树与紫芝实为共生关系。
这些藤蔓,不过是紫芝延伸而出的‘根须’,靠捕食生灵汲取养分,滋养自身。”
先前赤冠蚺看似在守护紫芝,实则也是在守护自己的食物来源——毕竟紫芝散发的药灵气,正是它赖以生存的根本。
霍炎亭不再试探。
他从空间取出此前用过的浸灵水黑布,不仅覆住口鼻,更额外撕下两块,紧紧缠在手腕与脚踝处。
灵水能隔绝毒瘴,或许也能抵御藤蔓侵袭。
随后,他又取出那把已被磨得锋利无比的柴刀,刀刃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冽寒光。
一切准备就绪,他绕至黑树另一侧——那里并无藤蔓伸出痕迹,显然覆盖范围有限。
他贴着树干缓缓靠近,目光紧锁玄纹紫芝的根部。
菌柄牢牢嵌于树根凹陷处,周围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类似琥珀的透明物质。
那是长年累月吸收灵气后形成的“灵晶”,亦是极为珍贵的药材。
他先用柴刀轻轻刮下周围的灵晶,小心收入一个小玻璃瓶中,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沉眠的灵物。
待灵晶尽数收取,才将刀刃对准菌柄根部,以极缓慢的速度切入。
玄纹紫芝的菌柄虽坚韧异常,却终究抵不过柴刀之利。
霍炎亭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未损分毫。
“咔嚓”一声轻响,整株玄纹紫芝被完整割下。
霍炎亭拿出一个从耿家搜刮宝物时得来的一个小木箱子,他把里面的宝贝随手放进了空间之中。
然后将那株灵芝放入了小箱子中,严密封好。
刚合上箱盖,黑树树干猛然剧烈颤抖,先前隐匿的藤蔓疯狂扭动,试图寻找“窃药之人”。
但霍炎亭早已退至藤蔓无法触及的范围,只能任其徒劳卷起漫天腐叶。
他没有停留,确认箱子封存无误后,迅速收入空间,随即转身朝着密林外围走去。
黑树的震颤仍在持续,空气中的甜腥味愈加浓郁。
但他心知,此处的核心机缘已然到手,再逗留只会徒增风险。
失去紫芝滋养,这片林子的生态或将发生剧变,更多依赖灵气生存的异兽或会被惊动。
走出数十步,霍炎亭回头望了一眼那仍在颤抖的黑树,以及周围渐趋躁动的雾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此行不仅夺得赤冠蚺的血冠,更意外收获百年难遇的玄纹紫芝,可谓满载而归。
他不再耽搁,加快脚步朝二龙山外围而去。
因是原路返回,下山路途熟悉许多,速度远胜上山之时。
一个多小时后,他已伫立在二龙山山脚下。
低头看了眼手表,霍炎亭低声嘀咕:“这个点回去,应该还能赶上吃晚饭。”
他从空间取出那辆二八大杠,脚下一蹬,自行车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朝着讷谟大队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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