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徐明钰身上。
他身体猛地一颤,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压抑的啜泣声。
“啧,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陆司宴从后排座位上站起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几步走到江临月身边。
他目光嫌恶地扫了一眼地上如同烂泥般的徐明钰,随即转向江临月,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临月哥,你看这一个特招生,脏兮兮的,哭哭啼啼的,多影响心情啊。”
他搓着手,脸上堆着笑,“要不要我让人把他拖出去?找个地方‘好好’教训一顿,保证他以后不敢再来烦你?”
陆司宴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几个跟班模样的人,那几个跟班立刻会意,朝着徐明钰走了过来。
徐明钰听到陆司宴的话,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他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更残酷的命运。
“滚开。”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不高,江临月甚至没有看陆司宴一眼。
陆司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不解。
他看看江临月平静的侧脸,又看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徐明钰,完全不明白江临月为什么要阻止他“教训”这个碍眼的特招生。
“临月哥,这……”
陆司宴有些尴尬地开口,“这种下贱东西,根本不配脏了你的眼……”
“我说,”江临月终于缓缓转过头,琉璃般的眸子平静地看向陆司宴。“滚开。”
他声音依旧清冷,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砸落:“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陆司宴被他看得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他不敢再多言,只能讪讪地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跟班退下。
那几个跟班紧退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徐明钰明显的感觉到江明临月对自己的袒护,心中微微一颤。
“临月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鱼柚……”
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混合着嘴角渗出的血丝滑落,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坦诚: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怕我害了你可是鱼柚,他等不了了……”
“临月哥,我也不求你可怜我,我只求你看在鱼柚是一条无辜的命的份上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他,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他说着,竟然“砰砰砰”地对着江临月磕起头来,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鲜血瞬间从他额头的淤青处渗出,混合着泪水,染红了地板。
“求求你,救救他。”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声音卑微。
【系统:宿主……】
【江临月内心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系统:宿主,他额头在流血。】
【江临月:……那又如何?】
【系统:他像条被逼到绝路的……】
【江临月:那是他的选择。】
【系统:他怕连累你。】
【江临月:愚蠢。】
【系统:可他还在磕头。】
【系统:宿主,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看着他这样像不像看着当年躺在病床上,明明肋骨断了,却还固执地相信‘公道’会来的那个傻子?】
【系统:那个傻子最后等来了什么?等来了背叛,等来了污蔑。】
【系统:宿主,你当年是不是也这样绝望过?是不是也希望有人能拉你一把?哪怕只是伸出一根手指?】
江临月琉璃般的瞳孔猛地一缩。
【江临月:……闭嘴!】
【系统:宿主,他快撑不住了。】
【系统:鱼柚,可能真的会死。】
江临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徐明钰不断磕头的身影上。
江临月没有看他,只是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随手扔在徐明钰面前的地上,正好盖住了他额头流下的血。
“擦干净。”
他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之前的尖锐,“哭哭啼啼,磕头流血,像什么样子。”
徐明钰看着眼前那方洁白的手帕,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手帕,紧紧攥在手心。
他胡乱地在脸上擦着,血污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弄得更加狼狈,眼神却亮得惊人。
“临月哥,你答应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不敢置信的狂喜和小心翼翼。
江临月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投向教室门口,声音恢复了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带路。”
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虚弱和激动而踉跄了一下,却死死攥着那方染血的手帕。
“谢谢临月哥,谢谢。”他语无伦次地重复。
【系统:宿主……】
【江临月声音冰冷:闭嘴。】
【江临月:仅此一次。】
【江临月:下不为例,没有积分,我可不会干蠢事了。】
叶辞赫的私人休息室位于明华学院最僻静的西楼顶层。
徐明钰一踏入这个房间,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躲到了江临月身后,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
江临月脚步从容,琉璃般的眸子平静地扫过这间房间。
目光最终落在落地窗前那个背影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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