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王亮的脸瞬间就红了，跟猪肝似的。他支支吾吾地说：“地…… 地点我记不清了，好像是个公园。时间…… 时间也忘了。她…… 她没告诉我名字，我们就见了一面，没留联系方式。”
“记不清了？没留联系方式？” 许长生 “啪” 地一拍桌子，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王亮！你当我们是傻子啊？见网友连地点时间都记不住，还不留联系方式？你编瞎话能不能用点心！”
王亮被吓得一哆嗦，身子往后缩了缩。
许长生盯着他，语气严肃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现在说实话，还能争取个好态度。要是再撒谎，后果你自己承担！”
许长生的话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王亮的心上。他知道，章小强都交代了，自己再瞒也瞒不住了。他双手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指缝里挤出一句：“我说…… 我说…… 院子里的尸骨，是我埋的。”
许长生心里松了口气，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你为什么要埋尸骨？好好的院子，你埋那东西干什么？”
王亮放下手，眼睛红红的，脸上满是羞愧：“警官，这事儿…… 这事儿说出来太丢人了。”
“丢人？” 许长生皱了皱眉，“丢人？我告诉你，你要是说不清楚，那你就是杀人疑犯！你说说，是面子重要，还是坐牢重要？”
王亮低下头，沉默了半天，才慢慢开口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我媳妇李春华，我是从刘志手里抢来的。那时候刘志是她老公，我们俩就瞒着他偷偷来往。后来被刘志发现了，李春华想都没想就跟刘志离了婚，跟我过了。”
王亮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苦涩，“那时候我还觉得她对我是真心的，可日子过久了，我才发现她那性子，太不安分了。”
“我是开货车的，经常出车，一走就是好几天。每次在路上，我就忍不住琢磨，我不在家的时候，春华会不会跟别的男人来往？一开始也就是瞎想，没当回事。可后来每次回家，都能听到村里人说春华跟这个走得近，跟那个聊得欢，我心里就越来越慌。”
王亮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每次从外地回来，我都不直接回家，把车停在村外的小树林里，然后趁着夜里悄悄溜回去，想看看春华到底有没有偷人。
前几次回去，都没发现啥异常，她要么在家看电视，要么早就睡了。我还挺高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打算以后不再疑神疑鬼了。”
“可谁知道，最后一次回去，我却看到了这辈子最让我难受的事儿。” 王亮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那天晚上天黑后，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底下，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屋里的台灯开着，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春华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那男人开始背对着窗，但我能看出来他比春华应该小不少，后来他转身我终于看清他是林睿，比春华小十岁。”
“当时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马踹开门进去把他们俩揪出来。可我刚抬起脚，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我也是瞒着刘志跟春华在一起，事情败露后，春华说离婚就离婚，一点都不留恋。
我就琢磨，要是我现在冲进去，春华会不会也跟我离婚？我跟她过了这么多年，家里的日子刚有点起色，我不想就这么散了。”
王亮的声音越来越低，满是无奈：“所以我就咬着牙，硬生生把火压了下去，悄摸摸地回了小树林。第二天回家，我装作啥都没发生，可心里那股气一直没消。”
许长生静静地听着，心里大概有了数：“所以你就想了个埋尸骨的法子，吓退林睿？”
王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自嘲：“警官，您说得对。我知道春华跟林睿肯定还会来往，我又不敢跟她摊牌，怕她跟我离婚，只能想这个法子。
我把尸骨埋得很浅，就是想着早晚会被春华发现，到时候邻居们也会知道，说不定还能惊动警方。一旦出了这事儿，林睿肯定不敢再往我家跑了，就算他敢来，我家被人盯着，他也容易被发现，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许长生听着，心里觉得这事儿简直荒唐到家了，王亮这就是狗急跳墙。可转念一想，从王亮的角度出发，他怕失去妻子，才想出这么个蠢办法，倒也有几分他自己的 “道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许长生身子往前一倾，眼神变得更加严肃：“王亮，你刚才说的这些，我们会核实。但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你必须说清楚 —— 那具白骨，是从哪儿来的？”
一听到这话，王亮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刚才还放松了一点的身体又紧绷起来，眼神里满是慌张。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说！” 许长生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想着撒谎，这事儿瞒不住！”
王亮被吓得一哆嗦，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道：“那…… 那白骨是我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土坟里挖出来的。我路过的时候看到那坟没人管，荒得很，就…… 就一时糊涂挖了。”
许长生一听，心里立马警觉起来。荒郊野外的土坟？
他没有再多问，立马站起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马卫国！”
马卫国很快就跑了进来：“许队，咋了？”
“马上安排人，让王亮带我们去他说的那个土坟，现在就去！”
“好嘞！” 马卫国立马应道，转身就去安排人手。
王亮看着许长生严肃的表情，知道自己再怎么推脱也没用了，只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我…… 我带你们去。”
很快，王亮被带上了警车。警笛声响起，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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