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国皱着眉,摇了摇头:“不知道。按理说,要是想图钱,她第二天早上应该会跟化平安要些补偿;要是想跟化平安发展关系,她也应该留下联系方式。
可她什么都没做,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还有更奇怪的一点。” 许长生转过身,眼神深邃,“根据化平安的供述,他们发生关系的时间是 2016 年 3 月 15 号左右,而死者怀孕 9 个月,被抛尸的时间是 2016 年底到 2017 年初。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在跟化平安发生关系后一个多月,就应该发现自己怀孕了。
可她没有打掉孩子,反而把孩子怀到了 9 个月,最后还被人杀害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她不知道孩子是化平安的,那她肯定以为孩子是别人的,自然会有其他人对她负责。
可如果她知道孩子是化平安的,为什么不找化平安?反而要把孩子生下来?
化平安是财政局的一名副科长,有稳定的工作和家庭。
按理说,她要是想让孩子有个父亲,或者想索要赔偿,找化平安纠缠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符合常理的选择,可她为什么不这样做?”
马卫国也跟着思考起来:“难道是她不想让化平安负责?
可为什么不想让他负责?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多不容易啊。”
“这就是关键所在。” 许长生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为什么不想让化平安负责?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化平安负责。
那她跟化平安发生关系,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化平安的样子 —— 中等偏高的身材,不胖不瘦,长相中规中矩,戴着金丝眼镜,身上透着公务员特有的沉稳气质。
“难道…… 她是借夫生子?而化平安,只是她选中的‘孩子父亲’?”
许长生的这个想法,让马卫国也愣住了:“借夫生子?选中化平安当孩子父亲?这…… 这可能吗?”
“很有可能!” 许长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想,她主动接近化平安,在他最郁闷、最容易失去防备的时候跟他发生关系,而且故意不做安全措施。
事后又悄悄离开,不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她只是单纯想找个男人发生一夜情,那么她一定会采取安全措施,要知道是她主动接近的化平安(如果化平安没说谎的话),即便没有安全措施,发现怀孕后也会尽早打掉。
可如果她是想故意怀孕,那化平安的条件就很符合 —— 有稳定的工作,长相端正,身体健康(化平安后来做过传染病检查,结果正常)。这些情况她在跟化平安攀谈的时候就应该掌握到了。
她可能就是看中了化平安的这些条件,才选择了他,想借他的精子怀孕。
也许酒吧里的那一天,对化平安来说是偶然,但对她来说是必然。如果不是化平安,也许就是化幸福……”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为什么把孩子怀到 9 个月的时候却被人杀了?这个人是谁?会不会是化平安?比如这个女子故意把孩子怀到这么大,然后来敲诈化平安?”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 —— 是谁杀害了她?” 许长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也许是像你说的,这个人是化平安。
但也许是另外的男人,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一怒之下杀了她。
或者,那人本就不想要孩子,而这个女人又拿孩子做要挟的手段,所以被她要挟的人杀了........”
说到这里,许长生摇了摇头:“现在判断这些还为时过早,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到那个女人的身份。
只要找到她的身份,就能知道她为什么要故意怀孕,也能顺藤摸瓜,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他看向马卫国,语气坚定:“卫国,你再去查一下化平安 2016 年 7 月后的通讯记录和消费记录,看看有没有跟陌生号码或陌生账户有过往来。
虽然他交代的看起来是事实,但也不排除他故意隐瞒一些关键信息。
另外,我们再等等看孙怡能否在医院查到更多的线索。孙怡在查化平安的就诊记录,说不定还能从医院那边找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
“明白!” 马卫国立刻站起身,“我这就去办。”
。。。。。。
金海人民医院院办办公室,孙怡找到了老熟人张主任。
出发前,她特意查了孕妇产检的相关知识 —— 正常孕妇整个孕期要做 10 到 15 次产检,孕周小于 28 周时,每 4 周检查一次;28 周到 36 周,每 2 周检查一次;36 周以后,每周检查一次,而且 12 周、20 周、24 周、32 周、36 周这几个关键节点的检查几乎不可能错过。
结合海泊河女尸的情况,孙怡推断:死者怀孕 9 个月被杀害,遇害时间应该在 2016年年底左右,也就是怀孕 36 周左右。
按照正常产检规律,她应该完成了 32 周之前的所有检查,却极有可能缺席 32 周之后,尤其是 36 周的产检,而且绝对不会有生产记录。
如果能找到 2016 年上半年到 2016 年年底期间,前期产检规律,后期突然中断且没有生产记录的孕妇,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具无名女尸。
孙怡对张主任说:“我想向您了解一些 2016 年下半年到 2017 年1 月期间,妇产科孕妇的产检情况,希望能得到您的协助。”
张主任笑着回答:“孙警官客气了,协助警方调查是我们的义务。您想了解哪些具体情况?”
“张主任,是这样的.......” 孙怡接着把她需要筛选的孕妇条件叙述了一遍。
张主任二话不说,马上拨通了妇产科的电话,让工作人员把 2016 年 7 月到 2017 年 1 月的孕妇产检记录调出来,送到院办。
不到半小时,一名年轻的护士就抱着一摞厚厚的档案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电脑里已经导入了当时的电子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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