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否认,许长生稍有意外,马上问:“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单永明没有马上回答,他低下头,手指在水杯的边缘轻轻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看向许长生,试探着问道:“许队长,范敏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许长生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那你觉得,范敏会出什么问题?”
单永明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复杂:“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不想知道?” 许长生追问道,“你们以前认识,就算现在不联系了,关心一下她的情况,也是人之常情吧?”
单永明苦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感慨:“许队长,我刚刚在课堂上其实已经讲过了 —— 人有时候是情绪的动物,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但回归理性后,我们还是会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遇见过的错误的人,做过的错误的事,都必须忘记,这样才能更好地往前走。”
“你能不能讲得更明白点?” 许长生皱了皱眉,他知道单永明是在故意绕圈子。
单永明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许队长,不瞒你说,范敏只是我人生中犯过的一次错。那时候我因为工作压力大,和妻子的关系也有些紧张,所以才一时糊涂,和她有了一些不该有的联系。
后来我意识到,家庭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毁掉自己的家庭。
所以当我清醒过来后,就选择了回归家庭,和范敏断了联系,再也没有来往过。”
许长生看着单永明,心里充满了厌恶。
这个男人,把自己的不伦之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范敏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对你来说似乎没什么影响,你依旧是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有美满的家庭。但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许长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鄙夷,“她一个人在金海打工,无依无靠,把你当成了精神支柱,可你却在满足自己的需求后,毫不犹豫地把她抛弃了。你觉得这公平吗?”
面对许长生的质问,单永明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情,反而振振有词:“许队长,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我的想法。但我想说的是,现在我们的物质生活虽然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很多人的思想还停留在过去传统的观念里......
我和范敏当初的关系,本质上是各取所需,并没有谁强迫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范敏一个人在金海生活,孤独又艰难,我以过来人的身份,用我的学识给了她一些精神上的慰藉,帮她开阔了眼界,丰富了认知。
而我,则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青春和激情,缓解了我当时的压力。我们双方都从这段关系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不存在谁亏欠谁的说法。”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最后又选择和她断了联系?” 许长生强压着心中的愤怒,继续问道。
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还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因为我意识到,我的行为已经对我的家庭造成了影响。” 单永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仿佛自己做出了多么艰难的决定,“我的妻子和女儿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让她们受到伤害。
从家庭伦理的角度上来说,我必须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虽然当时我也很挣扎,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许长生不禁 “哼” 了一声,心里暗暗咒骂:“真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他把自己的自私和不负责任,包装成了 “坚守家庭伦理”,简直是厚颜无耻。
单永明似乎没有察觉到许长生的不满,他看着许长生,再次问道:“许队长,您今天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我。
您还是告诉我吧,范敏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许长生盯着单永明,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思绪 —— 单永明接连追问范敏的情况,这与他设想中 “凶手常常下意识地回避关键问题” 的反应截然相反。
他暗暗琢磨:难道单永明不是凶手?
按常理,他有杀范敏的动机,但若人是他杀的,提到死者时本该眼神躲闪、言语含糊,可他却主动追问,甚至带着一丝急切。
可转念一想,单永明是哲学教授,常年研究人性与逻辑,心理素质或许远超常人,说不定这 “追问” 本身就是伪装,是想通过警方的反应判断自己是否被怀疑。
两种猜测在许长生脑海里反复拉扯,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单永明的脸。
单永明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显然也在等待答复。
“告不告诉他实情?” 许长生心里权衡着 —— 说了,能直观观察他的反应,哪怕是细微的眼神波动、肌肉紧绷,都可能成为破绽;可要是说了,以单永明的缜密心思,说不定会立刻调整应对策略,后续再想套话就难了。
沉默了约莫半分钟,许长生最终还是压下了直接透露范敏死讯的念头,话锋一转:“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范敏有没有出事,为什么不自己打个电话问问她?”
单永明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反问,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是一款最新款的智能机,屏幕亮起来时,能看到壁纸似乎是他和家人的合影。
他在通讯录里划了几下,手指顿在空白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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