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国回忆着案卷的记录说道:“当年绑匪留下的纸条,分布在金海市的各个区县,从这边即墨区的祁安路到胶州市,再到平度市向阳汽车站,范围很广。
如果是一个人,在当时没有私人汽车、摩托车又极少的情况下,很难在短时间内把纸条放到这么多地方。所以我觉得,绑匪更可能是一个团伙。
他们说不定一开始只是想拐卖张磊,把他带到外地卖掉,可后来通过某种途径得知张长庚家境不错,就临时改变主意,想索要赎金。”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绑匪始终没有来取赎金呢?” 孙怡立刻反驳道,“案卷里说张长庚按照绑匪的要求准备了 6500 元,后来又降到 2500 元,可绑匪一次都没出现过,这不符合索要赎金的逻辑啊。
如果只是为了拐卖,那在发现张长庚报警后,为什么不赶紧把孩子卖到外地,反而把他杀了呢?”
马卫国被问得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这个我现在还没想明白。也许是中间出了意外吧?
比如张磊在被绑架的过程中一直哭闹、呼救,绑匪怕被人发现,情急之下捂住他的嘴,不小心把他捂死了。
这样一来,索要赎金和拐卖的计划都落空了,绑匪只能放弃,把尸体藏了起来。”
“可案卷里说张磊的尸体是在失踪 27 天后才被发现的,而且就藏在即墨区邓家埠村的涵洞里,那个地方离张磊失踪的兴隆河大堤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多。
如果是团伙拐卖,为什么不把他藏远一点?” 孙怡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马卫国一时语塞,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许长生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时而轻轻点头,时而微微摇头,没有插话。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的公交站,刚才那辆 7 路公交车已经消失在视线里,此时又有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同样停在了那个站台上。
等公交车开走后,许长生才开口说话:“你们俩的分析都有道理,但也都有漏洞。
孙怡,你说绑匪有预谋,那么张磊的尸体出现在离大坝这么近的地方反而更加可疑。
你想想,一个有预谋的人总得把绑架的小孩藏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吧?
而且为了防止被找到,这个藏身的地方肯定也会选择越远越好。
马卫国,你说绑匪是团伙,团伙人多嘴杂,是最容易走漏风声的,可能一开始大家都守口如瓶,但随着时间流逝,危险解除,难免有人无意中说出来。
可这么些年来我们警方排查了金海市所有有前科的拐卖、绑架人员,也破获了不少拐卖案,有的嫌犯为了立功还交代了我们没掌握的儿童绑架情况,更有的甚至交代的事情还是外地的,但始终没有一点跟张磊有关的线索,这是为什么?”
孙怡和马卫国都低下了头,仔细琢磨着许长生的话。
许长生看了看两人,继续说道:“这些疑问,都需要我们进一步调查。不过现在,咱们先去那个公交站看看。”
于是三人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夕阳渐渐落下,天色越来越暗,路灯陆续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路面。
走到公交站台上,许长生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站台旁边是一家小超市,还有一个报刊亭,不远处就是交叉路口,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不少。
他抬头看了看站台的站牌,上面清晰地写着经过的公交线路和停靠站点,这里的线路不算多,只有三条,除了7路,还有18路和102 路。
低头沉思了一会,许长生向四周扫视,然后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报刊亭。
看管报刊亭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大爷,许长生掏出一块硬币给他,拿了一份金海晚报,然后问他:“大爷,您是本地人吗?”
大爷笑笑说:“我从出生到这把年纪都在这块生活。”
许长生于是就问:“大爷,这个公交车站一直都在这里的吗?”
大爷回答道:“在,一直在,不过位置原先还要更过去一点。”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大坝的方向。
还要离张磊他们当时玩耍的地方近一点,许长生若有所思。
“原先这个站只有7路和18路,这个102路是2000年以后新加的。
我们当时这里偏,要到市区去都靠这两路车,有很多来这片工作、上学的人也靠它们。
不像现在,自家车多了,其他的像地铁什么的更快更方便了,坐公交的人就少了。”大爷絮絮叨叨说着。
大爷的话提醒了许长生,当年的那个(伙)绑匪出行应该也是靠公交车,他(他们)纸条上多次出现跟公交车站台或车站相关的信息,比如7路车站,向阳车站,胶州汽车站........
他似乎看到了绑匪当年牵着张长庚和赵队长他们在不同的车站来回奔波的身影。
还有,绑匪除了纸条也多次通过电话指示张长庚,那些电话都是公用电话,而那些公用电话的位置又常常距离附近的公交车站不远。
“他(们)每次打完电话,都立刻可以乘坐公交车离开,那确实很难被追上!”许长生喃喃自语。
“所以如果绑匪是通过公交车移动,那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把纸条放到不同的地方,也就说得通了。
之前我觉得一个人很难做到,可如果利用公交车,单人作案也不是没有可能。”许长生心里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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