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衍义正词严的喝问与道门群仙的磅礴气势,金山寺内沉默片刻后,那宏大的佛光屏障微微荡漾,一道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味的声音传出,似是寺内一位辈分极高的老僧:
“阿弥陀佛。顾真人暨诸位道门道友,所言之事,不过一面之词。法海禅师闭关静修,不便出面。许仙居士亦在寺中静心礼佛,并无囚禁之说。至于水患之言,更是无稽之谈。尔等兴师动众,围我佛门清净之地,岂是正道所为?若欲以力压人,我佛门亦非可任人欺凌之辈!”
此言一出,无疑是矢口否认,强硬到底了。
顾衍冷笑:“好一个一面之词!好一个静心礼佛!既然如此,何必如临大敌,紧闭山门?又何必急召九州僧众来援?尔等心虚否?”
那老僧声音依旧平稳:“防人之心不可无。尔等势大,我寺自保而已。若顾真人执意认为我寺理亏,不如这样,你我双方,各出十人,于此阵前,切磋论道一番。若我等输了,自然打开山门,请出许仙居士,并让法海禅师出面解释一切。若尔等输了,便请退去,如何?”
这分明是缓兵之计,更是想借此打压道门气焰,挽回颜面。
道门这边诸位领袖相互对视一眼。龙虎山张天师微微颔首:“可。正好让天下人看看,佛门神通,能否盖过我玄门正道!”
“善!” “便如此!” 众人皆无异议。
顾衍朗声道:“好!便依你所言!各出十人,切磋论道!望尔等言而有信!”
话音落下,金山寺护山佛光开启一道门户,十道璀璨夺目的金色虹光从中飞出,落于寺前空地之上,显出身形。
正是十位罗汉级的佛门高手!虽非降龙、伏虎那等闻名三界的尊者,却也是九州佛门精挑细选出的顶尖人物,个个宝相庄严,或持降魔杵,或托莲花灯,或握念珠,或捧经卷,周身佛光凝练,或刚猛无俦,或慈悲浩瀚,或智慧深邃,气息连成一片,竟隐隐构成一座小型佛阵,稳如磐石。
道门这边,亦早有计较。顾衍与几位领袖眼神交汇,瞬间定下人选。
十道清光仙虹自道门阵营中升起,飘然落于佛门十罗汉对面。正是:
茅山宗顾衍(天仙后期,雷法、符箓、剑道)
龙虎山张继先天师(天仙中期,符箓、召神遣将)
阁皂山葛玄通真人(天仙中期,灵宝法术、炼丹御气)
青城山清微剑仙(天仙中期,剑道、阵法)
神霄派林天雷真人(天仙中期,雷法)
楼观道岐晖老道(天仙初期,古朴道法、阵法)
散修东海钓鳌客(天仙初期,水系神通、奇门法宝)
散修南离火君(天仙初期,火系神通)
妖族散仙万载青空王(天仙初期,木系神通、幻术)
以及一位气息缥缈、手持拂尘的无名老道(天仙后期,手段未知)
双方二十位至少是天仙\/罗汉级的高手于阵前对峙,气息碰撞,竟让周围空间都微微扭曲起来,观战双方无不屏息凝神。
第一阵:符阵对梵唱
佛门一方,一位慈眉善目的白眉罗汉越众而出,双手合十:“贫僧慧觉,请教道门符阵之妙。”说罢,他盘膝坐下,身后六位罗汉同时诵经,道道金色“卍”字佛印飞出,融入其体内。慧觉罗汉一指地面,顿时一座由无数经文化作的“金刚伏魔圈”瞬间形成,将他护在中心,圈内梵音阵阵,充满渡化与防御之力。
龙虎山张继先天师冷哼一声:“便让你见识见识正一符法!”他袖袍一拂,瞬间飞出三百六十张金色符箓,迎风便长,按照周天星辰方位布下“龙虎交泰纳祥阵”!符箓之间电光流转,龙吟虎啸之声隐隐,既蕴生吉兆,亦含降魔威力。两道阵法光芒碰撞,梵音与道音相互冲击消磨,竟是僵持不下!
第二阵:雷火破金身
另一侧,一位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的金刚罗汉怒吼一声,现出三头六臂金身,手持各种佛门兵器,直接冲向道阵!其势刚猛,仿佛能撞碎山岳!
神霄派林天雷真人与散修南离火君同时出手!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律令!神霄天雷,破邪!”林天雷真人手掐雷诀,引下一道粗如水缸、纯紫炽亮的神霄紫府天雷,直劈金刚罗汉顶门!
南离火君则张口喷出一股淡白色的“南明离火”,此火无物不焚,专破护体罡气,缠绕向罗汉金身!
轰!嗤啦!
雷霆与离火同时击中目标!那金刚罗汉的金身虽坚固,也被劈得金光乱颤,黑烟直冒,身上出现焦黑裂纹,痛吼着踉跄后退,三头六臂的法相都险些维持不住!
第三阵:剑罡斗禅杖
一位手持乌金禅杖的武斗罗汉大喝一声,禅杖舞动如风,化作一条咆哮的金龙,砸向青城山清微剑仙!
清微剑仙面无表情,并指如剑,背后剑匣中一声清越剑鸣,一道青色剑光如秋水般掠出!
“青城御剑术,一剑破万法!”
剑光灵动无比,不与禅杖硬碰,而是如同庖丁解牛,精准地点在金龙法力运转的节点之上!只听一阵密集的“叮当”脆响,那禅杖所化金龙竟被剑光生生拆解,哀鸣着还原为禅杖本体,灵光黯淡地倒飞而回。武斗罗汉虎口崩裂,满脸骇然。
第四阵:幻法迷心 vs 道心坚定
一位擅长精神攻伐的妙音罗汉,盘坐虚空,手抚一架古筝般的佛宝“清心梵筝”,弹奏出曼妙却又直透元神的梵音,无形音波如同潮水般涌向道门众人,欲要扰乱其心神,甚至渡化!
那妖族散仙万载青空王轻笑一声,现出些许本体特征(如玉角或藤蔓),周身散发出一股宁静致远的万载空青之气,如同最古老的森林,能吸收一切杂音,安定心神。同时,楼观道岐晖老道口诵《道德经》,周身散发出清静无为的道韵。两人合力,轻易便将那迷心梵音化解于无形。妙音罗汉筝弦崩断,嘴角溢血。
第五阵:法宝尽出
佛门一位罗汉祭出一串一百零八颗星辰菩提念珠,念珠飞起,化作一百零八颗星辰,布下小型“星辰佛国阵”,镇压而下!
阁皂山葛玄通真人不慌不忙,抛出一面古朴的“八卦紫金炉”,炉盖开启,喷出万丈三昧真火,竟将那星辰佛国烧得扭曲变形!同时散修东海钓鳌客掷出一张“天罗避水网”,如同天河倒卷,缠向那念珠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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